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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散文的生成性反思与反思性生成(作者:杨永康)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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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文学》2014年第一期中国当代知名散文家新作展主持人语

           杨永康

       2013年9月间,我们形成了这个栏目的初步设想。随后与多位知名散文家进行了接触,得到他们的积极回应。这样就有了目前第一期的主阵容。我们的初衷是通过全年六期几十位散文家们的新作,来提振人们对散文的信心。

    耿占春先生是著名的诗评家、诗人、散文家,他的《沙上的卜辞——来自噪声的写作》对“语言、沉默、多义性与诗学问题”,包括噪声的形而上诗思与思考令人震惊。应该是作者“专业性的思想意外地与社会生活的伦理主题发生了短路式关联”,与二十四节气也可以说是与现实构成的一种反思性与生成性“修辞”、一种反思性与生成性“诗学”、一种反思性与生成性的“沉思”。“它比任何一种道德都多出一种道德,自由思想的道德,前思想的自由感知的道德。”永远即保持着一种坚硬的反思性力量与生成性力量。“一个道德的心灵会给我们瞬间的感动,一个悖论者的心灵——才有能力给我们片刻的沉思”。《卜辞》给我们的震撼是恒久的。全文十余万字,我们节选了其中的一节。

    海男的文字仍然像许多年前那样迷人。海男说她最迷恋的生活方式就是一年中的三分之一在诗歌中穿越,这时候她是倦鸟、是忧伤、是悲歌;一年中的三分之一,写着心爱的散文这时候她是岩石、是蝶翼、是生与死的魔法;一年中的三分之一 ,写小说,她会进入波浪般叙事的时间,这时候的她,是女妖、是古老的老祖母、是幽转的轮回和渺远的梦中人。她的《色与空手记》让人想到一朵在静寂的时间中无法老去的玫瑰,抵抗着对爱的厌倦。

    鲍尔吉·原野 的文字是弥漫的,到处是青青的草,到处是密密的花。花可以像小鸟一样飞起来,让天空铺满紫色,像涨潮一样起伏。“青草喜欢这里,青草在风中就可以洗脸。青草身上的条纹每天都洗得比花格衬衣还好看。”原野的文字是活泼的跳跃的,“总有小鸟滑入草地,又挑头升到空中。空气中好像有透明的大波浪,把鸟儿抛来抛去。鸟翅把阳光的纱巾割成条条块块,让阳光的纱巾整齐地铺在苜蓿花上”。

      人邻的文字在灰蒙蒙秋凉里,看起来这儿一小簇那儿一小簇的,实则“地界”是大的,初一摸是软软的凉,再摸就是路边散落的屋舍与田野的深处了。如大车,如骸骨:“全然脱水的灰白色的手腕粗的木条组成的轮辐,状若人脊椎上的一排肋骨。轮辐据说用的是胡杨木,雨浸风蚀了很多年,骸骨一样,却依旧叫人觉出它的强韧。拼制车轮的木条,要放很久,待预应力和水分都消散了,再在火上烤制弯曲。车轮外面用铁条箍紧,密匝匝加了铆钉。”更像车轴里的残存。“车轴里面,镶了轴承那样的有圆孔的铁。车轴里原先用来润滑的油膏已然干了,只残存一些隐隐约约的黑色,似乎某种陌生文字”。更像田野里的那些残存的墓园与车辙,“只有偶尔见到的还没有彻底消失的可能是数月前的什么车的车辙。无法辨别来处和去向”。如今像残存、像车辙的文字已经不多了。

     杨献平的文字,像他笔下的羯羊圈村“曲曲弯弯的沟坡上一色裸露的褐红色岩石”、“荆条子和茅草”一样,总与疏、散、聚、拢、还有恐惧相伴,是疏散的也是聚拢的,从最初的“一个僧人”,一座“始终双手合十朝西膜拜的石头雕像”;到后来的“这一个山凹杨姓占领了,张姓便从寻一块地处,这一道沟李姓盖了房子,白姓就爬上了山腰……逐渐形成了杨姓的莲花谷,张姓的砾岩坪,白姓的奶头山……”到更后来的砾岩坪村、郭姓的垴顶山、羯羊圈村及野猪、狼与一条战备公路的出现。再后来“一个摞一个地躺成了高矮不一的”山峦,一片疏朗。

    帕蒂古丽的文字,像喀什噶尔满大街“小拖斗汽车后面拴着的驴和羊” 与“土普恁嗒地”一样安详、爽朗。“时光”给喀什噶尔的许多“小拖斗汽车后面拴着的驴和羊”,许多“土普恁嗒地”,许多“词语”套上臃子和嚼子,就像给马,好在途中少一些冲撞。帕蒂古丽给喀什噶尔的“小拖斗汽车后面拴着的驴和羊”、“土普恁嗒地”、“词语”拂去尘埃与匆忙,只有真正的喀什噶尔人才有这样的“情愫”。

       要提振人们对散文的信心,靠几个、几十个散文家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提振散文家们对反思性与生成性“修辞”、反思性与生成性“诗学”、反思性与生成性“沉思”的信心,及反思性与生成性本身的信心,如果我们的文字不能发生、生成任何反思,也不能发生、生成任何生成,那作家真的变得可有可无了。耿占春、海男、鲍尔吉·原野、人邻、杨献平、帕蒂古丽反思与生成的样式各个不同,我们愿意期待的是通过他们还有她们,给人们提供一份新的喜悦与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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