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门文学2012新态势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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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有几位诗人朋友来访,感谢马俊芳,周桦二位文友的帮助,我和我的诗人朋友们到钟祥明显陵游览了一番。游览期间,诗人朋友感叹荆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史文化底蕴厚实。然后又言及我在荆门的文学创作状态和活动,诗人朋友们都盛赞荆门文学创作活跃。是别的地级城市不能相比的。我说荆门是有几位在省内外响当当的作家、诗人的。作家有王世春、全雪莲、李修文。都在国家级文学刊物发表作品。诗人有黄旭升、韩少君、张执浩、程宝林。黄旭升在80年代就走红湖北诗坛。我这两位诗人朋友不大相信的问:韩少君也是你们荆门的?可见韩少君在全国诗坛足够响,名气足够大。以这四位诗人来论,张执浩目前势头正劲,已挤身于全国一流诗人的行列。但若在荆门说起这四位诗人的名头,黄韩二人为最响。在荆门市井巷陌,我只要一谈到文学二字,就有人在我面前提及黄旭升,并以认识黄旭升为幸事,大有炫耀之嫌。此人名气可见一斑。可以说黄旭升是荆门的诗歌名片。但荆门真正的文坛霸主是老作家张德宏。在荆门文坛上树大根深,门徒弟子众多。但近年来有些沉寂,鲜有作品问世。一个没有作品的作家,很易被人遗忘。基于此,这荆门文坛霸主之位有被他人取代之危。
2012年的荆门文坛绝对是李诗德年,他也是一位老作家,厚积薄发,创作呈现出井喷之势。在国家级刊物 遍地开花。并且还跨文体写作,诗歌、散文、小说都有让人不可小视的上佳表现,其文学创作势头如日中天,让人惊艳。这种文学创作现象形成了2012年荆门文学新格局、新气象、新态势。
2012年的荆门文坛应 该说是一个小说创作丰收年。在这一年中不断有佳作涌现,让人眼睛一亮。也是该年度荆门文学创作的重点和热点。同时更是荆门小说创作沉寂多年的一个亮点。这些涌现出来的小说作品有李诗德的《一辈子做个窑匠》、王琼丽的《守身如玉》、钟清平的《儒疯》、郑云霞的《长青和她的梦中情人》、熊红燕的《飞过生命的青鸟》。其中李诗德的《一辈子做个窑匠》显得桌尔不群。严格地说他是诗人出身,一踏上小说领域就华丽亮相,并且配发评论被刊物头条推出,端的是实力不俗,横空出世。
《一辈子做个窑匠》是一篇现实主义力作。我是满怀期望去看这篇小说的评论的,看后有些许的失望,即没有把文本里的人物命运放在那种特定的历史现象里作宏观的考察和把握,也没有对文本作具象化的分析,解读。算不得一篇好评论。
《一辈子做个窑匠》的主人公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在为杂性湾人有大瓦房住劳累奔波中,透现出来的固执、坚韧、勤劳、善良折射出了人性善美的光泽。而他的怯懦、萎锁在命运中挣扎、压抑又透出了一种内心深处精神的荒凉。他的悲剧在于以个人渺小之力对抗时代向前发展的滚滚大潮。以致坚守的个人理想被时代的车轮辗碎。一个活在旧时代的人,终归要被时代抛弃。
《一辈子做个窑匠》是一篇好小说,也是一篇充满现实意义和社会价值的小说。一个时代的没落,总会使一部分人产生内心的阵痛和失落。作家通过窑狗子这个人物的描写,反映出在这个急剧变代的时代人们在现实中惊惶和失措。在这样的时代,如果不知变通、僵化守旧,是会被这个时代遗弃的。这就是窑狗子悲剧命运的根源。
另外,这篇小说值得玩味的地方是它的叙事角“我”。这个“我”并非作家本人,而是文本里的人物在充当叙事者。但“杂姓湾”这一真实的地名,又使叙述者“我”显得诡异。这个叙述者“我”有时在诱惑读者上当,非我与真我没有明显的界限。这样的认识基于“杂姓湾”这一真实的地名。这个小说的叙事角不停地在全能叙事和第一人称叙事上游移、变化,让读者对叙事角的判断有些迷幻。有些文本是作家本人和叙述者“我”合二为一,能很好地判断,而这个小说中的“我”判断起来犹疑不定。叙述手法上有些先锋。其实这个故事还是传统的线型叙事;开端、高潮、结局。让人产生新奇感的是它的叙述语境和技巧。文本中的“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他只是起到了故事叙述的起承转合的作用。他有时也以一个外在人物的眼光来审视文本里的人物。通常,第一人称小说,叙述者对于故事在叙述姿态上可以介入,也可以不介入。从这篇小说上来看叙述者是介入的。这种介入折射出了他对人物命运深切地关注,一个调皮无所不能的先知般的少年形象映在读者心中,更加展现出了一种让人玩味的叙事魅力。
这篇小说有一点遗撼 的是细节密度过大,挤压了小说辐射的空间。
《守身如玉》是一个都市女**情题材 。在这篇小说里,作家动用了她全部的女性叙事经验,叙述得很智慧。那些女性特有的自嘲和调侃语言延伸了文本无限阅读的韵味。在这篇小说里,作家向读者展示的是一个年轻漂亮丰满的少妇,在欲望的都市里坚守爱情心灵挣扎和痛苦的故事。其间呈现出的人生世态镜像,是对人的良知道德的追问。这个时代,我们是否还需要对爱情的坚守?
这是一个直面现实的小说故事,其间道出了留守妇女的无奈和辛酸。而钟清平的《儒疯》则 把我们拉到了另一个时代。作家以相对的传统叙事手法,通过主人公袁文进在那个特殊年代的命运遭遇,写出了一个时代的伤痛。读这篇小说使我想起了西方作家茨威格的小说《象棋的故事》。这篇小说描写的是在法西斯的专制统治下,一个象棋奇才是怎样在精神和肉体的逼压下变成疯子的。而袁文进也是个青年奇才,成了政治运动的牺牲品。作家以悲悯的意识通过对人物命运的抒写,达到对那一特定历史时期社会现实的批判。写史是为了鉴今,也是为了映照现实,小说的意义由此产生。
荆门2012年的小说创作的多样化,构成了五光十色的视觉景观,即有历史层面的抒写,也有现实层面的言说。我觉得最现实最底层的还是郑云霞的《长青和他的梦中情人》。底层叙事 就是写底层人的生存处境。而底层处境更是这个时代的精神事件。这篇小说写得清新、朴素。作家浓墨重彩的描写了底层人的朴素、善良,以及社会道德和精神价值的坚守。也写了城市女人的恶俗、自私、以及道德的没落。这种对比描写显现的是阅读的张力和产生强烈反差的叙事效果。这样的小说叙事,是在当下物欲横流流的复杂世界里对人性善美真诚美好的呼唤。更重要的是对我们这个社会发出了正能量的声音。
除了底层叙事之外,有的作家关注社会事件。如熊红艳的小说《飞过生命的青鸟》。这是一个浴火重生的故事。吸毒是一个让人头疼的社会问题。它给社会、家庭、以及生命的个体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危害。这个故事告诉人们要远离毒品,珍惜生命。不要让自已陷进去身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很有警世意义。
熊红艳这位作者并不陌生,她在湖北网络文坛有些声名,其作品《谁在心里种下了蛊》受到了网友的热烈追捧。最近,我不间断地读了她的一些小说作品,感觉她的小说创作渐入佳境。
总之,2012年荆门的小说创作势头是良好的,作家们纷纷亮相,各显神通。展示出了不俗的小说创作实力,让读者在享受精神大餐的同时,也对2013年的荆门小说创作充满了期待。
2012年荆门的小说创作形势喜人 ,但散文却不容乐观。检视梳理这一年的散文创作,上位的作品不多。陈旧的叙事手法,过时的语境,是让读者很难感动的原因。与时代疏离的写作方式,五、六十年代的写作语境和理念,更是让荆门各文学网站日趋没落和沉寂。但在网络的废墟里,有时还能读到让眼睛一亮的作品,就象一棵被人打光了桃子的树,突然能从浓绿的树叶里发现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其惊喜的程度不言而喻。比如散文作家李评《松树流泪》,即写得朴素、清新,又写得情感深沉。在荆门散文界若论起散文写得好的,当首推李评。这是个很有创作风格特色的散文作家;语言的短促有力、情感的深沉表达、文本独具个性化的特色,是获得荆门散文界好评的原因所在。这个《松树流泪》,你说它是朦胧初恋也好、青春表达也行、但更重要的还是对底层劳动人民命运 同情和悲悯。这是一种很美好的回望的情感表达。它能获奖也是实至名归。
李评的散文创作最多的是乡土亲情,那是他创作的沃土。他的《有关父亲的一些细节》,在这里也值得言说。 这组散文最感动我的是《在姑妈面前》。在家族情感面前,姑妈的亲和力是天然的。而舅舅家总是带着一种世俗的意识来审视彼此的亲情。这篇散文以平实、简洁的语言,把父辈的姐弟亲情写得朴素、真诚、却又感人至深。让人读得内心发热,眼睛潮湿。作家以温和之笔,字里行间里澎湃着让人温暖的情感火焰。在以赤子之心描写父辈的姐弟亲情里,几乎写出了人类情感的大善大美,确是一篇写亲情的优秀之作。
如果说在荆门散文界 ,李评是男性散文创作标志性的人物。那么在女性这一块,彭娇妍的散文写得也很出色。在2012年女性的散文创作中,她异军突起,初露锋芒。已有两部散文长卷即将公开出版发行,其中一部被新浪置顶连阅读。在网络上获得好评,亮人眼目。其间在省级刊物发表了一定数量的作品。《散文选刊》、《文学月刊》、《中国文学》、〈青海湖〉都有她的身影。2012年可以说她的散文创作成绩斐然。
彭娇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又是一个沉迷书香的人。一年之中能有两部书出版和一定数量的散文作品,没有一种文学的定力是做不来的。我寻问个中缘由,她说她是把别人打麻将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可见她对文学的执著和热爱。她那种对文学的自信,几何就有一种“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的人生豪情。在文学创作道路上,她就象山涧的兰草花,独自散发着它的幽香。
她的文字是安静的,也是自然流畅的。比如刊发在 《散文选刊》的这篇散文《猫儿的珍珠项链》;语言的诗意灵动、叙述节奏的流转自如、情感表达的温和细腻,都是这篇文章的亮点。但更主要的还是在描写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中,呈现出人类善与美的关怀和爱。
阅读2012年的散文创作,感觉彭永锋是一个勤奋的创作者。他的散文是有感而发和现实逼得很紧,对生活有敏锐的发现。有些篇章写得坚锐和愤激。很有现实意义。而且蔡代明的散文写处执著,执著于他的乡村一事一物的抒写。语言文字很有品质。马俊芳、陈丽群的散文则在游记中感悟人生,其间浸透了个人思想感情的抒写,读来清新别致。
现在该说说诗歌了,荆门的诗歌创作在湖北省的地级市中,也算是大市强市。先不论60后的诗人在中国诗坛有些声名,就是现在活跃在诗坛的诗人放在全国来看,他们的诗歌作品也不在一流诗歌作品之下。比如:张作梗、商器、胡国兵、余秀华诸位诗人。这也是就他们构建诗歌世界而言的。
2012年荆门的诗歌创作并不沉寂,从《作家林》每期刊发的大量诗歌作品就很能说明问题。不但不沉寂,而且还很活跃。在这个经济大潮的时代里,荆门还有很多人对诗歌的坚守,殊是难得。
说起荆门的诗歌,不得不说说诗人黄旭升的朗诵诗。朗诵诗亦即舞台诗 。它只有在舞台上,才能产生诗歌的魅力和韵味。记得在八十年代中期,我在家乡的小镇由共青团、妇联、文化站举办的文艺晚会上,朗诵了一首诗,引曝了全场观众的掌声雷动。有一种名人范的感觉。朗诵诗在于朗诵者朗诵诗歌的节奏和语言弹性的韵味,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朗诵诗的效果。
在 诗歌这一块,黄旭升的朗诵诗在荆门自成一景。诗人依然保持着青春的创作激情,为时代歌呤。他的朗育诗不关注个体的心灵,而是宏大叙事。抒写了一个城市的气韵和格调。其诗作和时代紧密相连/更重要的是诗人发出了这个时代正面价值的声音。而张作梗的诗关注个体心灵和生存境遇,体现了一种智慧的情绪和对生存的理解,透过意象来呈现复杂丰富的内心世界和沉重的现实情怀,为诗歌的多元化写作空间提供了可能性。
商 器的诗却写和轻公、灵动自如,就象他的手指转动着诗歌的魔方,诗歌都是信手拈来,在感性的抒写中蕴含着诗歌的哲理美韵。并一次次带给我们不同的阅读快感的体验。商器的诗写得温和,生命中的隐痛不会在他的诗歌中出现,他以温和的姿态挥洒着写诗的才情,并以热爱自然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发出自已独特的诗歌声音。秀华的诗则写得沉痛、苍凉。这是一个天才诗人,以她现在诗歌创作势头,将来会超过荆门很多诗人。她在诗中囚禁自已,探询红尘中生命的痛殇与救赎。她用深沉冷峻的诗歌语言呈现出女性内心世界的孤独、痛苦、感伤以及对生命的困惑。在对女性命运的抒写中,让我们感受到了女性精神世界的荒凉。诗人的那种绝望痛苦、那种难以挣脱的精神之殇,让读者感到女诗人活得太沉重了。她的诗歌有时以死亡作为抒写对象,透出的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在绝望中又萌生出生命的希望,并体现出一种精神的力量。
余秀华的诗妙就妙在在隐喻般的意象里营造出灵秀通透的诗境,传达出一种丰盈的感性,并抵达高蹈的诗意建构。这就是一个天才诗人的写作姿态。
在荆门还有一群写旧体诗的人,在这个群体中,柳风的诗词写得很有气韵和不同凡响,诗词写得园润通透,在古风古韵中开出了新叶,读来清新别致。
以上是对荆门文学2012年的创作态势和作品进行梳理和阐述,从荆门文学2012年的创作现场和形态来看,荆门文学走向全国还中值得期待的。
201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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