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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沉静是不容易的(与“河边叙述者”杨四海的一些文字)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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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是不容易的
  ——与“河边叙述者”杨四海的一些文字
  卫华
  
  在文字里,我认识了杨四海;在河边,我熟悉了叙述者杨四海。
  当年的我还在文字的边缘行走,还显得雅嫩时,早已有盛名的杨四海并未计较我这个陌路的后继者。在乐趣园的“新散文”聊天室里,我们谈得不亦乐乎。只是可惜,我未曾能保留那时的文字记录,那时我还没有自己的电脑。我只是抽时间在他人的电脑上,与他说一些散文的事,否则这些文字在今天的我看来,那是多么珍贵的财富啊。尽管没有了往昔的记录,不过我并不后悔,我由文字的边缘向着中心挺进,而且我始终坚持着,其中杨四海给予我莫大的支持。
  我一直以来感谢那些对我的文字给予观望、点评的前辈们。近些年,我尽管疏于论坛交流,但我潜行写作,我也一直关注这位文字兄长,关注他的散文态度。
  我不大乐意关注名家大家,在我看来,他们大多刻意离群,无心关注我们这些无名碌碌之辈。我只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写作是我的本分职业,正如我正在践行的新课程改革一样。
  我乐意关注那些曾经碌碌无声,而今正在上升的一群草根(自由)作家,我也希望我是其中一人。我常自诩自己是一个写作者,我不能说是作家。我一直在往上伸长,仰着脖,探出水面,杨四海是属于我仰脖观望的引路人,再次谢过四海兄。
  安庆,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学生时代我居住对江的贵池(池州)。那些年,我偶尔去过几次安庆。我去安庆师范学院探友,在师院门口淘书。在菱湖公园与文友漫步,那时我的写诗歌,诗情激荡,思想激进。对于安庆,我更多关心的是诗人。
  多年后的2011年,我再次,甚至是连续两次去安庆。短暂的游历时光,我关注这座水边城市,往日的拥挤已被今日的有序而代替。我没有刻意去找安庆的文友,江飞、金肽频、杨四海等等,我羞于文字行囊中空无一物。他们对我的期望颇高,而我有负于他们。那两个夜晚,我是不眠的。我刻骨铭心地反思,我在文字中的叙述中行走的太随意,太散漫。
  拿到《河边的叙述者》,我的心情是激动的,因为我是无意间闯进杨四海的博客。我躲在江南小镇的居室里,倾听着暴风雨击打雨棚,就着“砰砰”声掩护,我敲下了一行字,向我的文字兄长索要一本书,我要了解河边的叙述者。
  一场秋雨一场凉。江南的小镇一改今年盛夏的少雨,连续几日的中雨,老屋的屋瓦经不住冲击,漏水如注。我几次冲入老屋,往外泼水,期待雨停,晴日时,把屋瓦加固。想到这些,我不禁把它与杨四海的职业联系在一起。
  离长江不远,我颇感欣慰。我明白长江边的暴雨之后,江河的上涨水,给予城市、村庄,特别是对于低洼的村庄是一个巨大考验。水文纪录是杨四海的工作之一。每日的日志是通过电话报呈上来。杨四海就在水边的屋子里,写字台上记下那一行行文字。那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数据,杨四海是认真的,与他的散文态度一样。我感动的有什么呢?这是一项与数字打交道的工作,这是数学与生命、与财产联系的工作。
  “有许多年了,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上午八点多钟,当水位站将当日水位用电话报过来后,我都要记在那本《航行日志》上。那本《航行日志》很厚,16开本,硬纸板封面,被天蓝色漆布蒙就装订,显得硬实,有些重量,使它记载的每一页都平整如初,难见折痕,页脚也不会表达。”(《水位》)
  正如这些,杨四海的笔一直没有停下注入墨水,他在现物记录下一切与水有关的数字、文字。我读着,我读到了一个文字写作人的责任。
  “日历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潮湿的四季,没有哪一天,“水位”不是在那道防洪墙外或大堤下涨涨落落的。”(《水位》)
  我的一位挚友告诉我,我缺乏的是表现的方式,而非是缺乏阅历。有了丰富的阅历,是表现方式的基础。这些年的写作经验告诉我,“务虚”并不能代替“求实”,散文写作应更多立足本土,才能汲取更丰富的营养。
  “在皖西南的城市,或者城市周边的乡村,地势的起伏,常常让我想起,自己的生活是在“丘陵”这样飞地貌上发生着的。”(《斜坡》)
  近些年,在场主义的理论弥漫着散文界。我并不否认他人创作的坚实,但我认为少数几个人,诸如李存刚、江少宾、杨永康、杨献平等有着坚实的“场”下散文姿态。杨四海是这样一个坚守着航道上的“在场主义”的标兵,是当今散文界少有的执着者。
  生活在安庆这个水边的城市,“河边的空气总是在淡淡地散发着水的气味,这是难以描述的,城市工业所不能合成的物质气味。”(《在河边》)
  杨四海不是地道的安徽人,来到这个水边的安徽城市工作,自然少不了一份思乡之情,但是这一切并非杨四海自己形成:
  “家住河边,我们兄弟姐妹七个人的家都在河边,是因为父亲他先把我们的家落在这河边的城市”。(《家在河边》)
  “母亲说:当初能让你爹挑选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也就属这里离老家(故乡冀南平原)最近”。(《家在河边》)
  “在时间的岁月里,永远没有自己的故乡。”这是诗人里尔克的一句名言。家在任何一个作家的笔下都是不可缺乏的营养品。思乡,不仅局限于父亲与母亲,更是遗传给下一代。(《家在河边》)
  “也许我返回的这个家,……在我“返回”之时,就已变得陌生。这样的话,我只能借助回忆,才能返回我熟悉的那个家……”(《家在河边》)
  我在长江边的小城贵池(池州)生活了三年时间,但对于长江还是一无所知,我仅限于地理书上告诉我的知识。杨四海,一个河边的叙述者,叙述的不仅仅表达对长江的爱,更有一段历史的沉重。如果一个散文家仅是对风花雪月的铺陈,那么只能是很快淡出读者的视野。
  我看重《水雷》,我更关注作家那本未曾完全展示的个人笔记本。在这本笔记本里应当记下更多不为人知的素材。一个叙述者,更大程度上是记录者。把记录的内容告诉读者,或许是散文家最大的历史责任。
  “我用力吸气,那油菜花的香气,便能从睡的腥气中被我仔细地分离出来,一丝一缕地进入我已潮湿的思绪。”(《河边叙述者》)
  我仿佛看见杨四海伫立在长江这条大河边上,一幅春日融融的景象,让他陶醉,也更让我陶醉。这个城市让他走在来来往往的大路上。
  “我乘坐的这辆长途公共汽车就要奔跑在江南的大地上,而现在——
  我在车上。
  车在船上。
  船在水上。
  水在河床上……”(《河边叙述者》)
  这个城市让一个人沉静是不容易的,浮躁抹去众多灵性人的双眸。杨四海对人与事的独特角度把握,让我们满怀期待。
  生活美好,我们的一切正常进行。我记住了杨四海的居住地:安庆市建设路96号,那里有一个河边叙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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