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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古道西风鸡鸣驿

2021-12-25抒情散文远牵
古道西风鸡鸣驿七月季夏,在傍晚时侯,我们从怀来过鸡鸣山到鸡鸣驿。鸡鸣驿因背靠洋河北岸的鸡鸣山得名。鸡鸣山是一座飞来峰,这座平地而起的孤峰海拔1128米,山势奇兀,直插云空,被称为"塞外小泰山"。传说战国时赵襄子姐姐为代国夫人,襄子刺死代王后……

古道西风鸡鸣驿
  七月季夏,在傍晚时侯,我们从怀来过鸡鸣山到鸡鸣驿。

  鸡鸣驿因背靠洋河北岸的鸡鸣山得名。鸡鸣山是一座飞来峰,这座平地而起的孤峰海拔1128米,山势奇兀,直插云空,被称为"塞外小泰山"。传说战国时赵襄子姐姐为代国夫人,襄子刺死代王后占领代国,其姐呼天哀泣,拔下发笄在此山磨笄后自刺而死殉国,此山遂名磨笄山。又后来唐太宗北伐至此,军队闻鸡而起,伐战大捷遂命改名为鸡鸣山。鸡鸣驿因位置扼要,有着七百年的漫长驿史。   孤山对孤城。看高大的城墙上,残楼夕照分外沧桑。在这偏塞驿城,游人无几,有似空城,导游带着我们,穿过城门,踏着石砾丛生的巷道,走进这座驿城的深处。

  驿城起于驿站。作为驿站的鸡鸣驿始建于元代,成吉思汗1219年西征开辟驿路设置“站赤”,至1913年北洋政府宣布“裁汰驿站,开办邮政”,鸡鸣驿才算完成其历史使命;经年久月抵御着风蚀得以保留下来的这些古驿官署,现在成了世界级濒危文化遗址的“活化石”。   城中古道荒凉,人迹罕至,有几处遗迹正在重修,文昌宫保留得最为完善。这里正如额联上写的,"驿马萧萧报国兴邦犹在耳,旌旗猎猎闻鸡起舞正当时″,曾是城内少年子弟的读书场所,为鸡鸣驿的文明教习之地。宫中有碑亭,亭内有两块石碑,一是清朝乾隆三十七年的敕建碑,一是道光二十二年重修碑,碑上阴刻着"儒礼流芳""文明千古″的题字。正殿前庭正中的铜鼎祭拜的是文昌帝君。文昌帝君是民间道教遵奉的文昌星,文昌星的这处居所命名十分讲究,西厢房南券"泮水宫",北券"翰墨林″,东厢房南券“尼山地″,北券"图书府″,水墨书山中"晴耕雨读、斯文在兹",无论如何改朝换代,良好的文化传承佑护着鸡鸣古驿一路畅达。   文昌宫山门口西墙上有方古壁,古壁上雕有一种叫做"万"的"卍″形刻饰,“万”的发音据说是武则天钦定的,意为“吉祥万德之所集”,佛语是“吉祥海云相”。上世纪六十年代破四旧时,人们在墙上涂泥巴,这块儿万纹古壁才得以完好保存下来。门外墙下有个汉白玉老龙头,龙口(驿路多马,样子更像马口)正冲一口老井,这里是当年城中人们取水的地方,辘轳用铁圈儿紧箍,在风沙严重的塞外还保留着这样完好的古井,说明这口井沿用了多年,它见证了古驿曾经的人烟兴盛。   "驿″作为古代传递文书情报的场所,是在实物"置"与口信"传″后出现的一种交通方式,后来"驿″为"邮″取代,但驿邮常常一体并称。在鸡鸣驿,这里有一家个人开发的邮票博物馆,收藏着建国以来发行的所有纪念邮票与特种邮票,其中1996年8月发行的纪念邮票《古代驿站》的一套两枚中,一枚即是鸡鸣驿。邮票博物馆对面是铜铸仿圆明园十二生肖,旁边有一崖柏的木雕狮子,身上疙疙瘩瘩的鬓纹散发着木香。作为对鸡鸣驿进行开发的一种商业介入,桑梓情怀也许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鸡鸣驿对古迹文物的保存刚刚起步。

  不远处有泰山庙,供奉着东岳泰山大帝神女碧霞元君彩像,有多幅明艳壁画记录碧霞元君下凡投胎成仙得道的经过。殿院不大,十分清静,有值守的女道士在政治学习之余帮信众占卦祈祷,但有求子者来拜,泰山奶奶俨然一尊送子娘娘。   古驿城当年最重要的机构是指挥署,这里也是最有名的"贺家大院"。"贺家大院"所在胡同里有一块写着"鸿禧接福″的砖雕,留下了慈禧携光绪帝在1900年躲避八国联军在此留宿的旧迹。帝后西逃时,曾在当地富户贺家大院"下榻,如今屋舍俱存,只是当时的五进连环院各自独立开了,院内的房舍因接待皇家帝后而颇显神秘,其陈设久己失存,当年景况其实难觅。   相比贺家大院,驿丞署里倒有另一番意外情景。这里住着一位独居老太,承蒙祖上荫福将驿丞署这处院落作价买了下来,包括房舍内的全套家具。我们看到屋里有考究的明清家具,可惜没了铜锁,据说是大炼钢铁的时代被撬走了。老太的子女都出门务工了,她独自一个人在这屋里支起炉灶做饭,烟囱上炊烟袅袅,这种炊烟在现代生活中已十分少见,但在偏塞的鸡鸣驿因为便于取暖烧火还很寻常。老太守着这处宅院,经常有游客来她家探访,她亦已习惯,木质家具与房屋一体全为上好考究的珍贵文物,可惜因为有失维护而残缺油污,老太说现在她只跟这处院子相依为命,经常有不少人出高价索购,老太的态度就是坚决的两个字 : 不卖!   城里的巷道边有不少古玩摊位,这里浓重的西北风情也引来了不少影视拍摄剧组前来作外景基地。鸡鸣驿城古城楼设东西两个城门,上各筑越楼,四面墙体均筑墙台,城墙方正高大。高达十五米。我们登上城墙,这里可以俯瞰全城。城内布局有序,除了在中心城区看过的驿署区,西北区有马号,东北区为驿仓。我们沿城墙由东向西穿行,夏天的罡风猎猎,有几次差点将帽子从城墙上吹掉。从城墙望下去,古城内寻常百姓的家居平面图可一览无余。这里的人家还保留着种植与畜牧的日常生活习惯。家中的庭院里都有菜地,有的还豢养着孔雀,孔雀时不时在开屏。有的房屋已经破败无人居住,老杏树的果子却结得黄里透红,透着亮色同喜气,就像这里人们的生活,平凡中自得其乐。   又向西城墙走了一段,看到城墙外有一处堆满了干草的牛圈,栏内有黄牛在悠闲地倒嚼干草。夕阳越来越低。城楼外,隐约可见鸡鸣山上的寺院,鸡鸣山与鸡鸣驿城之间的古道,现在己成了国道,如今的汽车取代了当年的马骑。我们折回东城门走下城墙时,发现坡面斜度很大,这里曾作为马道通行无疑。当走出城门,再次面对一山一城,一种巨大的失重感涌上心头。鸡鸣驿承载的历史厚重,它的原貌将在风中越来越暗淡,或将有一天鸡鸣驿会在风蚀中面目全非。越是如此,这些不可复制的驿道遗迹,才能在尘埃落定的历史风烟中以仅存的残留风貌见其本色,而被吸引前来访古探幽的人们,他们带着心头的疑问在这里行走,只为补足一段遥远中无法轮回的苍茫想象。(22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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