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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流动在城市里的泊位

2021-12-25叙事散文天疆
天疆早年,我是电动车一族,那次午休,一觉醒来,已是两点差十分了。学校昨天才重新严格了作息时间,我却真会是撞枪口的第一人了。急速地冠衣穿鞋,飞速地冲出家门。车亭很近,快一点也许能按时赶到。入夏的阳光温柔而多情,无私地洒一身柔光。更主要的是每次……
  
   天疆
  早年,我是电动车一族,那次午休,一觉醒来,已是两点差十分了。学校昨天才重新严格了作息时间,我却真会是撞枪口的第一人了。急速地冠衣穿鞋,飞速地冲出家门。车亭很近,快一点也许能按时赶到。
  入夏的阳光温柔而多情,无私地洒一身柔光。更主要的是每次出门前,临家的八哥总会丢下一句温馨的赠言:“你好”,银铃般清脆。但此刻我已无心眷顾,一声笛鸣,轻骑箭一般窜出了车亭。
  小区路旁的绿篱仿佛躲闪着快速让路,转弯,刚出大门忽然斜刺里横杀出一辆轻骑,等我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刹车,已经为时太晚。长长的刹痕高度聚焦在对方那一瞬间的亲密接吻。
  双方都已停稳,可走上前来的人心思却各不一样。我思忖:这下糟了,祸起萧墙。“你赶丧呢,往车上撞!”暴风骤雨劈头盖脸而来,对面大汉怒气满脸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我知道今天是碰上刺头了,收敛目光再看来人,一脸横肉,胡须满脸密布着阴云,一场疾风骤雨像是要刹时间展开。
  “怎么说话,我也不愿撞呀?”我争辩着。“你说什么?”横肉气势汹汹,上前就想挥拳理论。到底是我的车碰了他,还是小事化了为妙。于是我开口说道“斗嘴有什么用,看看车在说吧。”来到车旁查看完整无恙。我平静地说“还好,有一点轻微的擦痕,没有太大影响。”
  “你说什么,车盖都变形了,还说没影响。”对方明显在夸大事实,其实只是前轮胎与对方车的边盖碰了一下,对方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快快打发车主才是当务之急。于是我说道“那你看怎么办呢?”横肉这时觉得机会来了,变本加厉地嚷道:“赔一千算是了事,否则,别想走。”。“这一点轻微的划痕,就要千元,狮子张口了吧,”我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对方怒火中烧,上前抓住衣襟就想动粗。口中还念念有词:“想赖帐是不是!”。“不过是一起交通事故,找交警来处理就是了”平静下来后我补充了一句。小区大门口的警卫这时也走过来圆场“算了,算了。又没伤筋动骨,只是车盖一点擦痕,通融一下不就完了嘛。”说罢递上一根香烟。“什么算了!你说的简单,今天不赔一千别想走脱。”横肉顺势推开了门卫递上的香烟。口里还喃喃地争着话锋。私了不成有交警,总有公正。电话联系,随之是双方僵持,等待。
  十分钟后,骑警赶到,问讯,查看,做出100元处理决定。没等交警说完横肉又嚷起来,“那怎么行,我是新车,边盖磨伤,100元怎么够”交警厉声说:“哪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这一点磨伤有那么严重吗?你莫不是也想让我也讹人不成。”横肉见交警来硬的,话也软了,“算我倒霉,按我的旨意非教训他吐血不可。”我想,王法到底大于强横。还有什么说的,掏出钱递给交警,双方交接,骑车回家。车刚停稳,知书答礼的八哥就送上了一句:“你好,欢迎光临”可此时,我心情全无,再也回复不了往日“谢谢”的酬谢语了。
  城井繁华,人流如织,车轮是点与线路的切点,川流不息的城市是每部车辆的流动空间,随心而去,自由驾驭,出行于是多了一种自由选择的方式。城市的丛林,风景是楼宇也是车流,无数的车汇成了河流,已然成景,流动着,载着我自由的脚步从容地出行,落脚恰恰有伦理道德与交规准绳来支撑。
  行驶在繁华的市内,一旦上路总要停靠,找到一处泊位,这是我常常遇到的问题。停在那里,那里就成了一个停车点。短暂的停泊像是一个绿岛,有序的划分,是交规,也是我应该遵循的准则。一个个停靠点汇聚起来,形成了车辆歇息的泊位。它们以安静的姿态接纳一辆辆栖居的车,来去自由。
  驱车去超市,车管上前,指定一处角落,有序地停车,交款,暂时移交,让我可以放心离去,不需顾虑无人看管,我知道停车的泊位就似一枚绿色的邮戳,加盖了车管的封章,泊位虽小,却有一个安全的位置。于是,我们有了彼此的契约,更主要是车有了安全的保证。一些鲜亮的品牌与我的车比肩排列,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进出方便,拥挤的门市前于是有了车的立锥之地,这是车主愿意按章停车的正当理由。
  那次,小区内的一个朋友结婚,一字排列的宝马、奔驰亮鲜招摇,大气而又排场。门外窗前聚集了众多羡慕的眼光,于是,就有了“品牌”车的谈论之声。规划自己的婚事,有人羡慕地说:“我也要用品牌车来装饰自己的新娘”此刻的车旁,我看到物业人员走前跑后,有序地安排着停靠点,留出路口,司机听从着,在路边一则排成一字型车的长龙,不会影响其它车辆出行。在市井的某一地方,缘起的爱情多了豪华,车于是就成为了人们的追求、谈资,它彰显着主人的身份,这是早年的市民万万不敢想的。抑或今日,幻想成为现实又是如此地贴近,这正是市民的福音。还记得那次市区组织的活动,车队出行到交警岗,年轻的交警与驾驶出租车的司机开展了一场“换位”活动,让司机也成为圈内的新闻人物,目的简单明白,就是为了让司机更好地遵守交通规则,换位思考,更能切身理解交警的苦衷。
  去参加一个商展,车停在路边,附近有许多摊点,日杂货品琳琅满目,招引着爱人与孩子的目光留住了脚步。我找不到车位,仅是迟疑,就随性暂停在了路边,人们拥簇着我的车,阻滞在商摊前,短暂的时间,难行引来了诟语,还引来了摊主埋怨:“这是停车点吗,真是不可理喻!”感叹与愤懑重重地敲击着我,血性而后勇,不理智的争论有悖市规,结果在交警处付出罚单才算了结。教训深刻,带些沉重,那天的心情也一落千丈跌到了低点。望着钻出肉体的情绪像疯长的尘埃,招摇过市,无法自抑。城市的角落栖居着有车族也憩居着烦恼,这是事实。
  那天,妻子骑车去菜场,行到小区外的修车店时,店门口人行路上修理的一辆轿车突然开门,爱人躲闪不急,被车门撞在身上,重重地摔在路上,站不起来。检查的果是脚骨骨折,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些人行道上的车辆即使不在行驶,也有无法预知的成分,这真是无法说清的事情。车主也自知道理,一直陪同前去医治,交付药费,检查诊断消逝了我心中的不快,达成了双方的谅解。
  我来的地方虽然没有固定的停车位,但良好的风气已经蔚然成风,车主们自觉地按章停车,进出的车辆都很顺畅,大家都节省了时间。见过一些大城市车流添堵的场面,拥挤的道路本就难得容纳更多的车辆,再加上个别不守交规的车辆随意乱穿,那似雾霾的阴影也就久久地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停留在烦恼的旅途上。因此,文明停车,有时只需一小步,仅是举手之劳就能方便别人也方便自己。我看到近处,那个大型商场改进了广场的布局,增加了停车位,整顿服务热情添加车位,待客细心周到诚信,给商家带来了更多的商机和经济效益,而那个酒后驾车的司机,却在停车时被交警发现,留下了罚单……
  站在路口,我习惯性地观察浏览,有车族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人流,让整个城市显得拥挤,于是,红绿灯就成为严格规范人车的警示标记,条列定成交规,贴在墙上,印在了书本里。唯有众人规范的行为才是正途。连绵不绝的红绿灯,就是安全路口。马路上,交通忙而不乱,多而不繁,在这里,一些人把停放的车子开走,另一些人又把跑路的车子开来,填充了原先的位置。人们有序地按章行驶,这样,轻松和愉快才能回到每个人的心里。那种停下来安静的姿态告诉我,奔驰跋涉的疲倦,终于回到了该停留的地方,此时的车主,仿佛回到了一个温暖踏实的港湾。
  于我而言,打开车门,就能看见贤淑的妻子快乐的笑颜,来去平安正是她的期盼。一份情感有车,也是家,于是获得慰藉,我的镇静更有了底气,有了基石。留在旅途躁乱的心也就能回归到原点,停靠变得泰然,心静下来。常常有一种感觉,奔赴失态于旅途脑海的空白,这一刻,有时会手忙脚乱,心应该回到透明的本态。我想,古人说的“本心”大概就是这时的心境吧。
  停车场,无数个泊岛,几份关注,几份停留的从容,我和它虽然没有言语,但却有每日的彼此交流。或许,停车的片刻正是缘于一种内心的呼唤,爱车交给它也交给我自己,这是城市的尊荣,车主的需要。渐渐地我熟悉了,接受了,认可是共识,认可是彼此的安宁与温馨。在我的视线中长大,慢慢地走过,停在我的车窗视线内,距离很近,可以彼此间听见吸呼。帮我清洗那些积郁的肺叶,均匀有序地吐故纳新,这就是车族家园的氛围,和谐的城市风景。
   
   ---------[ 本帖最后由 天疆 于 2013-4-24 02: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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