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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撒落一路相思的种子

2021-12-25叙事散文太阳神
入夜,剑桥的街道依然春寒料峭。街灯中裸露着剑桥那黝黑的肌肤,黑色的柏油铺成的车道,灰色的砖铺成的人行道,古朴的墙砖垒起的两三层小楼,尖顶。整个小城的色彩是那么古老的年轻,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别有一番断魂滋味。在这样年轻的古老色调中,你是否会……
  
  入夜,剑桥的街道依然春寒料峭。街灯中裸露着剑桥那黝黑的肌肤,黑色的柏油铺成的车道,灰色的砖铺成的人行道,古朴的墙砖垒起的两三层小楼,尖顶。整个小城的色彩是那么古老的年轻,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别有一番断魂滋味。在这样年轻的古老色调中,你是否会有点毛骨竦然,因为不定哪个角落会窜山一条幽灵,是十七世纪中国人在这里受宠的鬼魂,还是十九世纪中国人在这里受到蹂躏的嘶声,或者是二十一世纪疯游子那相思的种子,落地生根?

一滴雨落在我的手心上,我昴头看着黑蒙蒙的天空,那里的星星已成昨晚,那里的彩云已成去年,那里的希望已经尘封……

在我的身后,分明淌着依稀的汗水,我回头望去,那汗水却已黯然风干。我竟然听到自己的灵魂在身后哭泣,欲拉住那早已分飞的一根羽毛,我回头望去,那泪渍落地生根了,相思的种子,在街道的破砖缝中,竟然探出异样的怪头,据说这就是希望么。不是。

曾经的美好的感觉,曾经的超凡脱俗的真情,曾经的高于一切的爱,这些在我的心头固执地流淌了多少年,支持我走过一个又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守望着启明星。

在我同行的人中,有多少早已累得趴下,我不知道;有多少早已跌进钱眼里,难以超生,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早已被日子洗尽风华,庸碌地念起“生活”“现实”的八卦心经来,我不知道。反正,我还在行走,而同伴都陆续地缩归了。我看见他们迷失在十字路口,沉沦在没有爱的行尸走肉中,除了肉欲,别无所求,如疯子看正常人是那样的不正常,如正常人看疯子是那样的怪异。疯子醒矣,还是“正常”人疯矣?

我忽然觉得现实其实只是浪漫,因为它把真理扭曲成一个偏执的概念,从而形成世俗。世俗是什么?是在“为你好”的口号下害你,是在“尊重”你的旗帜下剥夺你的权力,是在“给你自由”的牌子下面囚禁你,是在物欲至上的教条下泯灭你的性灵。他们言说着一整套理论话语,让你成为金钱的奴隶,世俗是世俗被奴役的一套思维范式。世俗是这样一批人,他们自己在受到世俗的奴役,习惯了被奴役地生活,于是便拿奴役的生活再来奴役一切与之相反的人。悲剧就在于,世俗以可悲的概念当宗教,自以为百分之百的正确。

  在我的前行道路,有过同伴,她们都陆续地在原地不愿走了,每当我要前行的时候,便在我面前摆出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要么我继续前行,要么就陪她守在原地。那我就只好守在原地罢,最终,她还是走了。于是我再前行,不回头。在行进的路上,第一个同行者,牵着我的手,走过了三年,她不走了;第二个同行者,牵着我的手;走过了三年,她不走了……此后,又有同行者,牵过我的手,一起朝前走,有的过不了小河,留在了对岸;有的过不了荆棘,留在了路边;有的上不了高山,留在了山脚下;有的经不住诱惑,轻易地松开了我的手,我总是始料不及地面对这些同行者离去,我理解,她累了,不愿再走下去,就在原地,她说,她找回了自我,却不知道,在她不愿前行之时,正是自我迷失之际。

  我在行进的道路上,和你的轨迹相交了,我们走到了一起,一起牵手,我梦魂索绕的你,原本是我的真正的同行者,你以世无比拟的勇气,牵着我的手,走过了许久,现在相隔迢迢万里,我的梦中依然有着你的唯一的位置,我还是在梦中牵着你的手,走向最后,直到生命的终点。最后有两份遗产给你留下,一份是世俗眼中的物质,一份是超然世俗的行走,就看看你选择什么。

我们走向大海,走向草原,走向天空,回头望去,一路上落地生根的相思种子,在我们行走的路上,开出一片一片百合的花海……

有时候,我迷惘,上天为什么要生出我来?也许,生出我来,不是要我来解释“神马都是浮云”这种失败者的鬼叫,上天生出我来,是因为我负有发现意义的使命……
[ 本帖最后由 太阳神 于 2011-3-17 11:06 编辑 ] 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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