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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花开惊心

2020-09-17叙事散文万里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2 编辑

昨晚看天气预报,说是从今天开始有雨,且一连三天。中午,天果然阴沉起来,到下班时,就起风下雨了。风呼呼地吹着,雨打在脸上,生生地疼。好在已是暮春,虽然风雨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2 编辑 <br /><br />

  昨晚看天气预报,说是从今天开始有雨,且一连三天。中午,天果然阴沉起来,到下班时,就起风下雨了。风呼呼地吹着,雨打在脸上,生生地疼。好在已是暮春,虽然风雨来袭,倒也不觉得多冷。

但我仍是有点懊恼。在上海,我讨厌下雨天。且不说这路边遍野的油菜花,还没赏够,单是每天上下班骑电瓶车在雨中穿行,就是一件可恼之事。

这样的天气,在家里宅着,哪也不去最好。又或者,邀三两友人,出去旅个游也还不错。若碰着雨,就撑把伞好了。可我偏偏不能,周末两天都要加班。

早上起来刷牙时,碰到隔壁的小俩口。得知我们夫妻俩都加班,竟是一脸羡慕的样子说:真好,两个人都加班,不少加班费呢。我淡淡一笑,没有辩驳。他们哪里知道,我是何等希望能如他们一样尽兴休息两天呢! 一连加了好多天的班,我的确感到身体很是疲乏

  人心同理,没班加的人嫌钱少,有班加的人嫌太累。到哪里,能寻得个两好呢?

我所在的厂,位于城郊的香花桥。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

我是个感性的人,尤其对事物的名字很感兴趣。正基于此,小时候对自己的名字非常不满,感觉俗不可耐。据父亲说,本来我们弟兄三人的名字是要按“定乾坤”三个字来取的,大哥二哥果然如是,一名杨定,一名杨乾。只是到了我,被外婆横加干涉 ,乱了节奏,变成了现在的杨国宏。也曾努力改正过,甚至小学五年里,我所有的作业本上都固执地写着自己所取的名字:杨牧野。可因为户口问题,终未能如愿。总算在网络世界里,给自己起了一个称心如愿的网名。回过头来一想,倒又觉得外婆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不过是个称谓罢了,哪里有许多的讲究呢。

但是,香花桥的确是个能让人浮想联翩好名字。设若在一个花香四溢的时候,独自一人站立桥头,赏无边风光,该是何等惬意之事?想想都美。可惜,被生活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人们,是难得有此空闲的。多是想想,然后也就罢了。

我的生活里,务实是第一性的,至于梦境理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倒是可以暂时放一放的。毕竟,世界是物质的,生活在其间的我,不过是一个烟火味十足的普通人而已。

回家经过香花桥,进超市去买菜,才发现那里的水果蔬菜区又换了新老板:一个肥肥胖胖的女人,下巴一道一道的,都是肉。因为肉多的缘故,脸上的皮肤几乎要被撑开,虽然努力笑着,也见不到一丝皱纹。我随便买了一些青菜,离去时,倒赚了她两棵小葱。

她的笑其实不美。我知道她之所以对我笑,不过是想拉拢我这位顾客,好让我多去几次。但我却依然感觉她的笑很温馨。我将这样的感觉告诉了妻子,妻子说,正是因为我们同样都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都在为生活奔波劳碌,所以才会觉得亲切温馨。我想大概是吧,我们都属于同一种人,应该有互通的归属感。

下班到家,恰好看到隔壁的小俩口回来。出于礼貌,我向他们点头致意,便礼节性地问他们今天到哪里玩了。那女孩一脸兴奋地说,他们去曲水园了。

曲水园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上周才带着老婆孩子去过,还拍了很多照片。那里不仅景色极好,门票也不贵,不过是五元而已,就在城郊附近,乘车前去是极方便的。那里有一大片牡丹,且开得极好,有白牡丹,粉牡丹,紫牡丹,一朵朵迎风泣露,说不出的好看,不愧花王美名。为此,我还专门拍了许多,便在电脑里建了一个叫动京城的相册。不是有这么一句名诗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真好花也!曲水园,真好去处也。

于是我对他们说,那里的牡丹园此刻正该是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好时候呢。女孩听了扑哧一笑说,哪里呀,牡丹花期已经过了。雨打残花,没什么好看的。倒是离牡丹园不远处的那架紫藤,开得正艳。

真的吗?我有些不信。于是那女孩拿出手机让我看她随手拍下的照片。果然,紫藤已经开得喧闹非常,颇有气势了。我记得上周去时,那紫藤不过是些许开了些,零零星星的,像十二三岁营养不良的小丫头片子,看着直叫人觉得可怜。现在一看,却已宛似十八九岁的大姑娘那般风姿绰约了。

时令到了,气温升高得快,想要让花放慢速度是不能的啊。
晚上老婆打电话回家,得知岳父感冒很久了,还没有好。年龄大了的缘故吧,加之前两年中风,行动不便,思维能力也受了损,身体抵抗力不行了。老人家一辈子,不容易啊!过年时,见孩子们全都围在身边,一高兴竟笑得如同孩子,我看在眼里,心中亦悲亦喜。想当年,多么叱咤风云的一位老爷子啊,一场病,万事休矣!都过去了,风光不再,病榻缠绵而已。当然,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试问,他若一如从前,这几年的人事变化,又该操碎心了。

好在,岳母伺候得甚是周到。

莫名就有些伤感起来。花开自有时,若是时令与气温皆适宜,那花开的步伐也是欲罢不能,只能由着时光这无形的手牵扯着,由蓓蕾初绽到华丽盛开,最终走向凋零。那么人呢?我们走向衰老的步伐不也一样不急不缓地行进着吗?

  恰是这不急不缓,让人触目惊心:我,已近四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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