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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彩虹

2021-12-25叙事散文张伟锋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56 编辑

梦见彩虹
文/张伟锋在记忆里,彩虹是两匹白马变成的,每当彩虹出现时,便是白马现形饮水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凡人是不能接近彩虹的,否则就会被一脚踢死,连尸首……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56 编辑 <br /><br />梦见彩虹
文/张伟锋

  在记忆里,彩虹是两匹白马变成的,每当彩虹出现时,便是白马现形饮水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凡人是不能接近彩虹的,否则就会被一脚踢死,连尸首都不会找到。
  村里人对这个不知出自何处的传说深信不疑,对彩虹既是羡慕,又是畏惧。羡慕的是彩虹能横架天空,而不受任何拘束,畏惧的是怕自己遇上彩虹,不明不白的就冤死了。
  为了保全性命起见,村里人都以为见到彩虹是不吉祥的,所以不能见到彩虹。见到彩虹要赶紧躲避,实在躲避不开,要急忙用两片青草叶子拼合在一起,吹奏出哨音,并在心里默祷彩虹消失,以保平安。用哨音驱除彩虹的方法是舅妈教我的,据说她已经不止一次使用,是一个十分奏效的方法。
  当时,我当然相信舅妈的话,每每遇到雨后的彩虹,就对着天空吹口哨,以让它早些消失,保个平安,似乎它多在人间一分钟,我被踢致死的危险就近在咫尺。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留神就飘走了,我也长大了,并且能一直读着书,或许这也是我的宿命,我奇迹般的走出了那个落后的小山村,来到外面的城市求学。随着知识的不断积淀,我获得了关于彩虹的科学解释,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自然现象,根本不是什么白马蜕变。不过我能理解舅妈和村里人,终究没有把彩虹形成的原理告诉他们,而他们也一直以为彩虹是白马变成的,或许这样对他们更好些。
  舅妈是个命苦的人,早年丧夫,家中之活便全由她一个人承担,而等子女全嫁娶之后,本可以享清福时,又在一次意外中断了一条腿。也就在这以后,舅妈似乎老得很快,每次假期我回去,总感觉她的头发一次比一次白得更深,皱纹也一次比一次陷得更深。渐渐地,舅妈的身体越来越弱,病也越来越多,似乎一下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家来电话,说舅妈故去了,说她的遗憾就是在离世之前没有见到我,还说一定会到梦里来看我。
  那晚的天空不知道怎么了,雨始终停不下来,而且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像要卷走整个山谷,仿佛对大地充满仇恨,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感觉舅妈还在人世,没有离开我。在风雨声中,我昏昏沉沉的入睡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我别离了很久的小村庄,似乎梦见了那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彩虹,也梦见了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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