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
2021-12-25叙事散文王霞
六月天孩儿脸,这天说变就变,雨也总是那么现成,说下就下。即使这样也没有带来清爽的感觉,到处潮忽忽的,似乎能捏出一把水来。骑车穿行毛毛雨中,雨具静静躺在车筐里成了摆设,没有使用的欲望。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集结在一处一会便成了水珠,已很久没有……
六月天孩儿脸,这天说变就变,雨也总是那么现成,说下就下。即使这样也没有带来清爽的感觉,到处潮忽忽的,似乎能捏出一把水来。
骑车穿行毛毛雨中,雨具静静躺在车筐里成了摆设,没有使用的欲望。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集结在一处一会便成了水珠,已很久没有这样淋过雨了。呵,我不知道这是浪漫还是一种自虐,更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吧?幸好单位离得不远,六、七分钟过后便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了。
从忙碌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并没有感到特别的轻松,相反地竟有一种心无所依的感觉。抬头向窗外望去,目光所及处是一排排青砖或红顶的平房,几棵白杨一年四季不变姿势地挺立着。郁郁苍苍的枝叶下,三两只知了正扯着喉咙自鸣得意地叫着,丝毫不顾及他人的耳朵。此时此刻,它的鸣唱在我看来没有一点点美感,有的只是无尽刺耳的噪声。
时光总是在悄无声息中走过,转眼来所在的单位已四个月有余。业务对我来说早已游弋自如,无论对谁不卑不亢,原则性的东西始终坚持,倒也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说实在话,在这个环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轻松中夹杂着疲惫,压抑里潜藏着沉重,这在以前是从没有的感觉。唯一使我欢喜的是临窗而坐,拉开明亮的玻璃,一伸手便可触摸到阳光,一抬头就能望向远方。
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安静地坐在这里用笔一撇一捺地写字,那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粉红信笺上流淌的涓涓字迹已渐渐离我们远去,用笔写字似乎越发地奢侈了。不要说工作如此,即便是年轻人挖心掏肺的情书,只要鼠标一点,现在不出家门就能速递了。此刻,在这个阴雨连绵的下午,我正用一个短小的铅笔头旁若无人随意地涂写自己的心情,于我来说,不单单是怀旧,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至少我认为。
有一天,在QQ上看到一个久没有联络过的的老友,那人却不是他。原来友已住院多日,我却不得知。网上是朋友,网下是路人,这是网络的最大奇观,也是无奈的叹息。在我眼里,友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他认真的工作态度以及严于待己宽以待人的心尤其令我欣赏。友谊像花儿,太香刺鼻,太淡又无味。淡淡的,若有似无,天长日久,总会升起一缕缕的香味。一直和友在这种淡若水的距离中交往着,即使几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陌生之感。现在他病了,真的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却又怕扰了他的清净。几日里共发三条信息,好似泥牛入海般没有回音。哎,不回就不回吧,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可为,不与他计较便是,只愿他早日康复为盼。
趁工作闲暇的当儿,从家里带来几本书籍,《沈从文散文》、《萧红经典作品选》还有《易中天作品集》,厚厚的三本。同事一见就笑了。小同事正值花季芳龄,和她相差一轮有余,对于这般老古董似的书,笑也纯属正常,不足为怪。她却不知有两本看似平常的书却是一个朋友从千里之外邮寄过来的。朋友是个喜好文字的人,读书买书是他的一大乐趣,一日不读似乎便难过的很,故他的知识面较一般人广泛。他看过我许多的文字,也给了许多中肯的意见,堪称良师益友一点都不过分。寄来有五本书,我感兴趣的其他三本很快读看,沈和萧的却不曾翻过一页。现在看来,我的文字功底一点都无见长,最终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的,惟有惭愧的份了。值得一说的是,去年三月在他的鼓动下,我这个一向注重安稳之人也跨进了股市的大门成了股民中的一员。哎,干脆让他好人做到底帮我操作买卖,我倒落得个清闲,到年底拽着牛市的尾巴微赚了一小把。本来过年时打算买点当地土特产以表谢意,却被他委婉地拒绝。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因为我的任性他的固执,交流的越发少了。或许两个性格相近之人终不会成为长远的朋友?画上问号后,我竟有些困惑了。可不管怎样,我会一直记得江南有个重情重意、诙谐幽默且拿捏文字恰到好处的才子,无论网上还是网下我都欠他一份人情。在这个炎热多雨潮湿的季节里,不知道他的风湿病怎么样了,于是停笔给他发了这样一条信息:“不知风湿好点了没有?这段日子过的好吗?问候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呵呵,好歹朋友一场,权当是我的妥协或者交代吧。
看见作家萧红的名字便想起我的同事来,音同字不同,仅一字之别。无论人或动物的世界,如果平静的氛围被外来者打破,都会有所敌意的吧?记得去年她刚来时,反正有人是充满戒备的,仅安置办公桌一事就可见一斑。在我们头的安排下,三个新来的有两个成了我的对桌,与人为善一直是我的处世态度,无所谓。我这同事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见面自来熟,话说得多些。好长时间里因故没有给她们分派工作,形成一边忙得热火朝天,一边轻松自在的阵势。也许是天热的缘故,本来就够让人郁闷的,我这同事却没有眼色依旧在那里与人嘀嘀咕咕,使忙活的人很有意见。三个女人一台戏,况且我们足够了三台戏,你说能不热闹吗,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向我们头提出抗议。最为好玩的是有人让我出头,她的意思是我平时言语不多,说出来的话有分量,在别人的怂恿下不得不做了一次帮凶,现在想来,真的有小人之嫌疑,惭愧呢。随着接触的增多,我发现她也并不惹人嫌,我们渐渐成了好朋友。看着已过肩膀的长发,说起来还得要感谢她,如果没有她的监督也许至今留不起来。短发虽然透着精明干练,却少了温柔,或许在每个男人的心里,都喜欢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吧?也曾留过几次,却最终受不了不短不长的苦,一剪了之。去年夏季一到,也想作个了断,我这同事却说:“忍耐一下吧,还是留着好看。”第二天就给我买了几个束筋,亲手给我扎上。于是在她的好心我的坚持下,长发就这样高高扎起来,终于完成了几年未果的梦。
此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几下,提示有信息来:“这位好心人是哪个呀,不好意思瞧瞧我这记性。”哼,装什么装,枉还封你为江南才子的雅号呢,此举真的有失水准和风度。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也毫不示弱地回了过去:“记得与否并不重要,那条信息也只是为了应景而发,别多心,好了不再打扰。”嘿,如果他明白,估计也不会有好脸色。
陆续有同事给打招呼,原来下班的时间到了,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这样度过。看着涂得满满的几张纸,虽有点零乱,但那是从心底划下的痕迹。与我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也将是一个美丽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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