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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美梦成真

2021-12-25叙事散文云中燕
美 梦 成 真那年,当我听说并亲眼目睹了一些在职干部还乡种植泡核桃的事实,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老家对面的那片荒山时,心底的湖水,宛如投进了一连串的小石子,激起大大小小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于是,便蛮有把握地对时任村民小组长的父亲和盘托出自己……
               美 梦 成 真
  那年,当我听说并亲眼目睹了一些在职干部还乡种植泡核桃的事实,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老家对面的那片荒山时,心底的湖水,宛如投进了一连串的小石子,激起大大小小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于是,便蛮有把握地对时任村民小组长的父亲和盘托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为人处事一向干净利落的父亲,竟然沉吟不语半晌,最后,一口否决!一个才进入序言的好梦就这样被无情地击碎!自此,拥有一块泡核桃基地,成了我多年来的一大心病。   时光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满腹的心事也在一天天地淡化,溶解,不知不觉中,历史的车轮已驶进了2006年的冬天。   那天下午,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要我速回和弟弟商议购买大板的事,且务必尽快动身。大板,即为父母亲事先预备的老寿木,这是为人子们责无旁贷的大事,岂能耽搁?于是乎,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周末,我草草地收拾行装,马不停蹄地往老家奔跑。然而,让人毫无思想准备是,才刚进家门不时,在几个家门弟兄的帮助下,弟弟便将寿木顺利驮运回家了。我一时如坐针毯!伫立在古朴的屋檐下,晚风催促着炊烟的影子,邀约着松木板浓郁的香气,迫面而来,直把我熏得泪水盈盈。正在无地自容的时候,父亲从厨房里露出了白发,和颜悦色地说:“海儿,回来啦!”面对父亲甜甜的微笑,我哽噎无语。吃罢晚饭,父亲端起小酒杯,再一次打开了话闸子:“叫你回来,主要是去瞧瞧那山林,看看它适合发展什么”。话间,父亲已将封面鲜亮的山林权证掏了出来,握在掌心。他还得意地说:“这个冬季,山林重新回归到农户,老老少少都在林地里开挖核桃塘,种植泡核桃,村里几乎没人闲着……”   父亲的一席话,几近让我彻夜未眠,脑海里奔突的是昔日老家冬天的景象。   我的老家地处在银江河畔,是一个名叫“阿林”的村庄。提起阿林,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便无情地在我心头泛起,久久不能消散。“人多土地少,种一山坡收一箩,辛苦一年吃半年。”由此足见乡人们生存的不易。为了生计,多少青壮年们抛妻别子,背井离乡,出卖廉价的劳动,有人一年半载不归,有人魂断异乡,永远不知归途!   记忆里,砍柴是一冬的主要农事。初始,人们砍好腊柴,整整齐齐地码成堆后,须等到半阴干才驮运。后来,由于一些产业的迅速兴起,人们的欲望也急剧膨胀起来,并屡屡出现柴堆(林木)遗失的现象,于是,大家都警惕起来,奸猾起来。尤其在近几年,偷砍盗伐的恶习一发不可收拾,大凡见到碗口粗细的,不论是谁家的林木,也不论修直与否,统统放倒,一律舍弃枝丫,匆匆截取主干了事。几年的工夫,一片片山林,有的像剃光了毛发的和尚,有的则像癞痢头一般惨不忍睹。   对于泡核桃的培育,当年的人们又何曾不想?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株株才获得新生命的幼苗,要么在风平浪静的夜晚夭折,要么在晴天丽日下不翼而飞。谁能奈其何?   父亲的一番番肺腑之言,令我一次次地情不自禁,喜上眉梢,脑海中憧憬了对故乡明天诸多美好的设想!   次日清晨,我只身前往山林放牧心情。行走在荡气回肠的山路上,尽管脸颊被清风亲吻得通红,鼻子、耳朵被抚弄得生疼,可内心却是一团火热,感觉浑身的血液快要沸腾了!峡谷里的最后一抹雾霭渐次远去,一直融入天际的苍茫。远远近近的山坡上,大大小小的樱桃花都像笑脸一般灿烂着,像火把一样燃烧着!山河之间,覆盖的是铿锵有声的劳动,流淌的是渴盼多年,终于如愿以偿的激情,回首之间,我的父老乡亲已将一株株幼苗、汗水连同希冀植进了脚下的林地。仰望苍穹,天似乎更蓝了,云也更白了。站在希望的起跑线上,我顿时思潮起伏,感慨万千!   不多时,父亲来到了我身边。他用粗糙的手指指指上面的山梁,又指指下面的河沟,说:“这片坡就交你管理了!”父亲的口气是那么坚定,神情是那么自豪,目光里充满了无比的信赖!看来,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我是不得不抽出时间和精力来张罗眼前这片山林,张罗这些即将成长的幼苗了。从今起,我将是它们的主人,是它们的依赖,更是它们的期望!除了我,谁还肯答理,呵护,捍卫它们呢?   寒风依然凛冽,但却拂来了山花的气息,拂来了泥土的清香,拂来了母爱般的温情。此时,它已融入我的鼻息,洞穿了我的心扉,并抵达我灵魂的最深处。我分明地感知,故乡春天的脚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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