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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惘然

2021-12-25叙事散文kkxl的狼

楼上楼下安静下来了,孩子们上学去了。大人们上班去了,就连对门退休的李大爷也找了一份看仓库的工作。你独自站在阳台上心情格外惘然。昔日的朋友仍旧不时地来看望你。聚集在你那宽大气派,装饰豪华的居室里,他们仍旧一味的拣好听的话给你听,会陪你打麻将……
楼上楼下安静下来了,孩子们上学去了。大人们上班去了,就连对门退休的李大爷也找了一份看仓库的工作。你独自站在阳台上心情格外惘然。
昔日的朋友仍旧不时地来看望你。聚集在你那宽大气派,装饰豪华的居室里,他们仍旧一味的拣好听的话给你听,会陪你打麻将,约你去高尔夫球场,舞厅或去郊外钓鱼。但你从中体味不出快乐,总是留恋白手起家,风雨拼搏,以及和同事们为一个项目争的面红耳赤的感觉。你独处时,会舒适地斜靠在意大利牛皮沙发上阅读巴尔扎克或者海明威。你会等待至凌晨,打开大屏幕彩电兴趣十足地收看足球赛。那晚中国队和科威特队打成平手进入八强,你激动地热泪盈眶,不久又归复平静。
其实从退出商海的第一天起,你就感到了人格的缺失 ,心头开始堆积越来越厚的愁绪。你虽然拥有百万元的存款,谁也没有因此而看高你一眼,你与碌碌无为的平民百姓无丝毫区别。也许是人家无暇顾及你这个清闲的富人,也许是人家嫉妒你这个吝啬的“高老头”。你的妻子也开始整日在你面前唠叨不停,埋怨这埋怨那,此刻在她的眼里你的富裕只是一片片纷纷飘落的黄叶。
你一度走进宗教去寻求一些寄托,用来世的幻觉填充心灵的空白。时间久了,你又感到疲倦,钻进去愈深,你愈想尽快出来。你大话空灵,向往悠闲,常常发出遁世隐居的感慨。
你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你开始饮酒,喝浓茶,抽烟。总是回忆以前的事情,欣赏昔日的风光,不时地在客人面前眩耀一番。以前为显示身份你要打制上百元一张的镀金各片;为生意的成效而煞费苦心,设置机关,勾心斗角,在上万元的宴席桌上,谈笑应酬各藏杀机;为一分一厘的利润盘算,而使你早早秃顶,为摆出所谓富有的风度,一条领带,一根腰带,一双皮鞋你都要精心选购,挥金如土。那时候钱就是你手中的魔术扑克,说变就变。
其实你大错而特错了,你越渲染昔日的富贵,从前的辉煌,你就越觉得悲哀,空虚。你在无人喝彩的时候,会觉得很失落,很失望。因此你失去了期待,没有了梦想。这一切都源于你的满足,该放手了,就此一念,你把你埋葬了。
你也许厌倦了复杂的社会应酬,对人对事都存有戒心,这只是问题的一面,另一面是你会陷入与世隔绝的沉郁与颓唐。你可能会为自己的闭塞寻求出路。
你的境况使人不由地又想起钱老的那句名言:城里的想出城,城外的想进城。一缕阳光从封闭的阳台窗棂下射进来,阳台外几只小蜜蜂始终不渝地在玻璃上使劲,幻想着飞进去的美丽。
你该离开阳台了,到楼下去转一转吧,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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