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最 忆 新 安 江》
2021-12-25叙事散文鲁晓敏
《最 忆 新 安 江》清溪清我心,水色异渚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毕竟是历游山水,览胜天下的诗仙,用如此简洁而清雅的诗句。便在世人面前描绘出一帧幽深的山水画卷,不禁让人心荡神驰。顺着李白的思路,我来到了新安江,探……
《最 忆 新 安 江》
清溪清我心,
水色异渚水。
借问新安江,
见底何如此?
人行明镜中,
鸟度屏风里。 毕竟是历游山水,览胜天下的诗仙,用如此简洁而清雅的诗句。便在世人面前描绘出一帧幽深的山水画卷,不禁让人心荡神驰。顺着李白的思路,我来到了新安江,探寻诗中的那份宁谧、恬静。 清晨,推窗伫立,凭栏远眺。江面上笼起一层轻雾。群峰若隐若现,如蓬莱,如琼阁,如仙山,虚虚实实,缥渺无踪。风乍起,雾气被撕开去,似少女轻纱飘逸,似白练飞舞。须臾间,太阳缓缓从云雾间探头,悬浮在山岫上,金光掠来,云开雾散,峰峦辉映,满江春水都醉得水气酡然,景致极为瑰丽奇异。 光看是不够的。从白沙古渡下水乘舟,追寻诗人足迹,随碧波逶迤而去。两岸崖壁夹峙,峰挨峭挤,仿佛触乎可及又分外遥远。山崖缓坡处修簧密林,绿影婆娑,五彩山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相互辉映,喷吐着诱人的芳香。江水纯净柔和,空明透亮,似琼浆似玉脂。浅滩处水底砂草纤毫毕露,游鱼成群悠哉自如。一群白鹭围着欢叫,上下翻飞,擦着波光疾掠而过。蓝天、白云、青山、绿叶、红花在波光掩映间构勒着各自的生命图案。江风吹来,微波掀动,景色变幻,千色参差,细细观赏,真是趣味无穷,令人如痴如醉。 这灵性的山水,挑逗得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心旌摇曳,吞吐之间,脍炙人口的华篇随着一江春水流淌成不朽的经典。那么,掸去一身浮尘,携这份恬淡,吟领着先人灵动的诗句,从喧嚣浮动的俗世遁入平和、自然中去。 舟行至梅城三江口,这里是历史上古睦州、严州府治。1700多年了,她迎来送往的大文豪一拨一拨。杜牧、刘长卿、范仲淹、陆游相继在此为官,在他们身后,文章传彻九州。新安江,富春江一带不知散落过多少文人雅士,埋藏着他们身前的孤傲和身后的空名。他们倦怠仕途枯荣,执着地坚守隐逸,他超然的文化精神和卓而不群的人格魅力,构成了令人叹为观止的人文景观,这里构筑成隐士最向往的精神乐园。 孟浩然当年留宿的地方在三江口,这里水面豁然开朗,如乳如纱,水色氤氲。一千多年了,当年的那个江渚,如今停泊着三四只木桅小船。女人在船尾生火做饭,袅袅炊烟淡淡地飘起,很容易使人浮生一层莫名的惆怅。“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面对江水悠悠,孤舟独泊,明月相伴,诗人格外地体会到了客中的愁绪。然而孟浩然的愁绪到了七里泷后便消蚀得无影无踪。“观奇恨来晚,倚棹惜将暮。挥手弄潺缓,从此洗尘虑。”千峰争翠,连绵重迭,清江碧水,婀娜流淌,构成一幅天然画卷,幻化成一条令人心醉的画廊。诗人陶醉了,峨冠博带已不重要,思乡的愁苦烟消云散,胸襟顿时一片疏朗。 轻舟驶过,弄碎一江青山云影,这种绝妙而不可名状的感觉,谢灵运有过,黄公望有过,有的荣辱皆忘,有的醉生梦死。新安江的水,可以用肌肤去触摸,可以用感观去品味,可以用情感去抒发。新安江博大精深的文化,凝聚成一种神韵,只能用心灵去探寻,揣摩,交融。游离于现实生活和苍远的文明之间,徜徉在不变的自然和不断更替的历史之间,过去和现实的层面渐渐有些疏离。浩浩的这江春水,在静静地展现着历史文化的宏大与排场。 舟行到岸,平静地看着新安江,人终究是要走的,那么,在阅世几千年的新安江面前,就暂且作别罢!
水色异渚水。
借问新安江,
见底何如此?
人行明镜中,
鸟度屏风里。 毕竟是历游山水,览胜天下的诗仙,用如此简洁而清雅的诗句。便在世人面前描绘出一帧幽深的山水画卷,不禁让人心荡神驰。顺着李白的思路,我来到了新安江,探寻诗中的那份宁谧、恬静。 清晨,推窗伫立,凭栏远眺。江面上笼起一层轻雾。群峰若隐若现,如蓬莱,如琼阁,如仙山,虚虚实实,缥渺无踪。风乍起,雾气被撕开去,似少女轻纱飘逸,似白练飞舞。须臾间,太阳缓缓从云雾间探头,悬浮在山岫上,金光掠来,云开雾散,峰峦辉映,满江春水都醉得水气酡然,景致极为瑰丽奇异。 光看是不够的。从白沙古渡下水乘舟,追寻诗人足迹,随碧波逶迤而去。两岸崖壁夹峙,峰挨峭挤,仿佛触乎可及又分外遥远。山崖缓坡处修簧密林,绿影婆娑,五彩山花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相互辉映,喷吐着诱人的芳香。江水纯净柔和,空明透亮,似琼浆似玉脂。浅滩处水底砂草纤毫毕露,游鱼成群悠哉自如。一群白鹭围着欢叫,上下翻飞,擦着波光疾掠而过。蓝天、白云、青山、绿叶、红花在波光掩映间构勒着各自的生命图案。江风吹来,微波掀动,景色变幻,千色参差,细细观赏,真是趣味无穷,令人如痴如醉。 这灵性的山水,挑逗得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心旌摇曳,吞吐之间,脍炙人口的华篇随着一江春水流淌成不朽的经典。那么,掸去一身浮尘,携这份恬淡,吟领着先人灵动的诗句,从喧嚣浮动的俗世遁入平和、自然中去。 舟行至梅城三江口,这里是历史上古睦州、严州府治。1700多年了,她迎来送往的大文豪一拨一拨。杜牧、刘长卿、范仲淹、陆游相继在此为官,在他们身后,文章传彻九州。新安江,富春江一带不知散落过多少文人雅士,埋藏着他们身前的孤傲和身后的空名。他们倦怠仕途枯荣,执着地坚守隐逸,他超然的文化精神和卓而不群的人格魅力,构成了令人叹为观止的人文景观,这里构筑成隐士最向往的精神乐园。 孟浩然当年留宿的地方在三江口,这里水面豁然开朗,如乳如纱,水色氤氲。一千多年了,当年的那个江渚,如今停泊着三四只木桅小船。女人在船尾生火做饭,袅袅炊烟淡淡地飘起,很容易使人浮生一层莫名的惆怅。“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面对江水悠悠,孤舟独泊,明月相伴,诗人格外地体会到了客中的愁绪。然而孟浩然的愁绪到了七里泷后便消蚀得无影无踪。“观奇恨来晚,倚棹惜将暮。挥手弄潺缓,从此洗尘虑。”千峰争翠,连绵重迭,清江碧水,婀娜流淌,构成一幅天然画卷,幻化成一条令人心醉的画廊。诗人陶醉了,峨冠博带已不重要,思乡的愁苦烟消云散,胸襟顿时一片疏朗。 轻舟驶过,弄碎一江青山云影,这种绝妙而不可名状的感觉,谢灵运有过,黄公望有过,有的荣辱皆忘,有的醉生梦死。新安江的水,可以用肌肤去触摸,可以用感观去品味,可以用情感去抒发。新安江博大精深的文化,凝聚成一种神韵,只能用心灵去探寻,揣摩,交融。游离于现实生活和苍远的文明之间,徜徉在不变的自然和不断更替的历史之间,过去和现实的层面渐渐有些疏离。浩浩的这江春水,在静静地展现着历史文化的宏大与排场。 舟行到岸,平静地看着新安江,人终究是要走的,那么,在阅世几千年的新安江面前,就暂且作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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