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菲红
2021-12-26抒情散文青衫子
昨天早晨6点半父亲从老家打来电话,说菲菲上午就考完了,他来接她。菲菲是大哥的大女儿,6岁时没了妈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后来大哥结婚又有了一个女儿。菲菲一直没去大哥那边。上初中以后三周才回家一次,一停一站的,在哪边其实也无所谓了。即便这样,一……
昨天早晨6点半父亲从老家打来电话,说菲菲上午就考完了,他来接她。
菲菲是大哥的大女儿,6岁时没了妈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后来大哥结婚又有了一个女儿。菲菲一直没去大哥那边。上初中以后三周才回家一次,一停一站的,在哪边其实也无所谓了。即便这样,一些围绕菲菲引发的大矛盾小摩擦一直没断过。我平时回家不多,也就是年节时候带孩子回去。每次回去母亲都会和我说起由菲菲延生出的那些新的旧的家长里短,几乎每次都眼泪汪汪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有菲菲的那一年我还在外地上学,寒假回家就见到了躺在襁褓里的粉雕小人儿。奶奶张着没牙的嘴笑着逗菲菲说,菲菲,叫大叔。嫂子笑着说,奶奶,她才生下来几天。奶奶依旧逗她,嘴里叫着菲菲、菲菲……后来听说名字还是奶奶给起的;奶奶说了,不管你们叫她什么,我叫她菲菲。说起来挺有趣的,奶奶大字不识,还起了个不算太俗的名字。当然了,她只是知道发音,究竟是哪两个字她也不清楚。 我记得菲菲小时候挺爱哭的。一个冬天的晚上,菲菲声嘶力竭地哭,哭得邻居都跑来看,说是夜哭郎开始上班了。我当时气得不行,把她抱起来就往门外走,被父亲骂回来,说孩子太小,怕吓着。后来菲菲稍大点儿就好多了。慢慢地学会走路、叫人。她从小叫我大叔,我挺受用的。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吹口琴给菲菲听。她光着小脚丫躺在吃饭的大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随着音乐节奏打拍子。我对这个发现很惊讶,因为她当时大约两岁半吧。我故意逗她,说菲菲你会吹口琴吗?她说我不会,长大了就会了。嗬,我把她说的话学给家里人听,我说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菲菲6岁那年的夏天,她的妈妈因为脑血管病突发在医院里治疗。作了一番检查,医生说人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菲菲表情木然的被我母亲带进病房去看妈妈最后一眼,病房里的人都哭了。我母亲抱着她,断断续结地哭着说,孩子,看看你娘。我的母亲也是从小没了妈妈,也许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我不知道当时那一幕菲菲现在还有没有印象,我知道那是一个敏感得想起来就让人揪心的话题,还是封存起来吧。 菲菲从小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第一。可是看起来她并没有下多少功夫,回家从没见她温习功课,经常见她在看电视。每年春节我都带孩子回家,妻子单位不放假回不去,她不放心儿子的安全,一再嘱咐要看好儿子,我每每把这个任务交给菲菲。大哥两个女儿,我和弟弟一家一个儿子,在这四个孩子里面菲菲最大,那三个是一年生的。于是菲菲就带着他们玩儿,买吃的,买小玩具,放那种简单的烟花。菲菲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扮演了大姐大的角色,给弟弟妹妹们主持公道,平均分配吃的玩儿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听她的话,都姐姐、姐姐的叫着。 因为菲菲从小没了妈妈,家里人都对她高看一眼。后来慢慢大了,懂事了,菲菲变得敏感而倔强。我有时候和她聊天她话也不多,话题仅停留在学习方面。父亲说也就是你吧,我和你哥哥根本和她对不了话,她不言语。我心里说,想必是你们平时呼来喝去的她心里反感。父亲大嗓门儿,别人做事稍不入他的意就瞪着眼珠子喊,我早领教过了。父亲母亲很疼爱菲菲,每逢家里来人带来些水果点心什么的就给她留出来,等她回家给她吃,吃剩的带回学校里吃。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管的还不太严,逢到周末可以和班主任请假到我家里吃顿饭。临走的时候我都会给她带上些吃的东西。她每次回家都会和我母亲说,大叔给她吃什么带了什么,母亲很高兴。有一次我带她去饭店里吃饭,她告诉我母亲后,母亲和她开玩笑说你比你爷爷奶奶都有面子,还带你去下饭店。菲菲也很高兴。 这天中午吃饭,说起考试和以后找工作的事,父亲说要是菲菲能考上六百分我准备让她去报政法大学。我和妻子一头雾水,问为什么学政法?父亲说菲菲脾气这么倔,不爱说话,最适合干政法。妻子笑喷,还有这逻辑。 进入六月,路旁的芙蓉树开成一树绯红,为小城带来一片温馨。我希望菲菲有一天能像这棵树一样找到自己的位置,能拥有自己的爱人和家庭,快乐地生活绽放。 初中, 妈妈, 嫂子
菲菲是大哥的大女儿,6岁时没了妈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后来大哥结婚又有了一个女儿。菲菲一直没去大哥那边。上初中以后三周才回家一次,一停一站的,在哪边其实也无所谓了。即便这样,一些围绕菲菲引发的大矛盾小摩擦一直没断过。我平时回家不多,也就是年节时候带孩子回去。每次回去母亲都会和我说起由菲菲延生出的那些新的旧的家长里短,几乎每次都眼泪汪汪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有菲菲的那一年我还在外地上学,寒假回家就见到了躺在襁褓里的粉雕小人儿。奶奶张着没牙的嘴笑着逗菲菲说,菲菲,叫大叔。嫂子笑着说,奶奶,她才生下来几天。奶奶依旧逗她,嘴里叫着菲菲、菲菲……后来听说名字还是奶奶给起的;奶奶说了,不管你们叫她什么,我叫她菲菲。说起来挺有趣的,奶奶大字不识,还起了个不算太俗的名字。当然了,她只是知道发音,究竟是哪两个字她也不清楚。 我记得菲菲小时候挺爱哭的。一个冬天的晚上,菲菲声嘶力竭地哭,哭得邻居都跑来看,说是夜哭郎开始上班了。我当时气得不行,把她抱起来就往门外走,被父亲骂回来,说孩子太小,怕吓着。后来菲菲稍大点儿就好多了。慢慢地学会走路、叫人。她从小叫我大叔,我挺受用的。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吹口琴给菲菲听。她光着小脚丫躺在吃饭的大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随着音乐节奏打拍子。我对这个发现很惊讶,因为她当时大约两岁半吧。我故意逗她,说菲菲你会吹口琴吗?她说我不会,长大了就会了。嗬,我把她说的话学给家里人听,我说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菲菲6岁那年的夏天,她的妈妈因为脑血管病突发在医院里治疗。作了一番检查,医生说人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菲菲表情木然的被我母亲带进病房去看妈妈最后一眼,病房里的人都哭了。我母亲抱着她,断断续结地哭着说,孩子,看看你娘。我的母亲也是从小没了妈妈,也许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我不知道当时那一幕菲菲现在还有没有印象,我知道那是一个敏感得想起来就让人揪心的话题,还是封存起来吧。 菲菲从小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第一。可是看起来她并没有下多少功夫,回家从没见她温习功课,经常见她在看电视。每年春节我都带孩子回家,妻子单位不放假回不去,她不放心儿子的安全,一再嘱咐要看好儿子,我每每把这个任务交给菲菲。大哥两个女儿,我和弟弟一家一个儿子,在这四个孩子里面菲菲最大,那三个是一年生的。于是菲菲就带着他们玩儿,买吃的,买小玩具,放那种简单的烟花。菲菲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扮演了大姐大的角色,给弟弟妹妹们主持公道,平均分配吃的玩儿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听她的话,都姐姐、姐姐的叫着。 因为菲菲从小没了妈妈,家里人都对她高看一眼。后来慢慢大了,懂事了,菲菲变得敏感而倔强。我有时候和她聊天她话也不多,话题仅停留在学习方面。父亲说也就是你吧,我和你哥哥根本和她对不了话,她不言语。我心里说,想必是你们平时呼来喝去的她心里反感。父亲大嗓门儿,别人做事稍不入他的意就瞪着眼珠子喊,我早领教过了。父亲母亲很疼爱菲菲,每逢家里来人带来些水果点心什么的就给她留出来,等她回家给她吃,吃剩的带回学校里吃。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管的还不太严,逢到周末可以和班主任请假到我家里吃顿饭。临走的时候我都会给她带上些吃的东西。她每次回家都会和我母亲说,大叔给她吃什么带了什么,母亲很高兴。有一次我带她去饭店里吃饭,她告诉我母亲后,母亲和她开玩笑说你比你爷爷奶奶都有面子,还带你去下饭店。菲菲也很高兴。 这天中午吃饭,说起考试和以后找工作的事,父亲说要是菲菲能考上六百分我准备让她去报政法大学。我和妻子一头雾水,问为什么学政法?父亲说菲菲脾气这么倔,不爱说话,最适合干政法。妻子笑喷,还有这逻辑。 进入六月,路旁的芙蓉树开成一树绯红,为小城带来一片温馨。我希望菲菲有一天能像这棵树一样找到自己的位置,能拥有自己的爱人和家庭,快乐地生活绽放。 初中, 妈妈,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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