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的燕子
2021-12-26叙事散文王霁良
廊檐下的燕子春天来了,门檐里袅袅地飞进来一对燕子,它们在门廊上方一只电表上安了家,燕语呢喃,成了小院一景,平添了许多生趣。后来,它们的小宝宝出世了,两只燕子绕颈谈心的时候少了,它们挤着嗓子“吱吱”叫着,在庭院里穿梭,有时飞得很低,像箭一样攀……
廊檐下的燕子
春天来了,门檐里袅袅地飞进来一对燕子,它们在门廊上方一只电表上安了家,燕语呢喃,成了小院一景,平添了许多生趣。
后来,它们的小宝宝出世了,两只燕子绕颈谈心的时候少了,它们挤着嗓子“吱吱”叫着,在庭院里穿梭,有时飞得很低,像箭一样攀升俯冲,一瞬间又交叉在一起,胸前的羽毛几乎贴到我们的头顶,有时我和孩子还得给它们让道,它们喂孩子也不避人,像怀了孩子的女人掀起衣角就摸乳房,伸进头去就喂。
炎热的夏季到了,小燕子渐渐长大,除了生有嫩黄的喙,和老燕子已经分不出大小来。这是一个酷暑难耐的夏天,久旱不雨,闷热异常。有一晚实在睡不着,走到门廊下纳凉,借着月光忽然看见一对燕子并没宿在巢里,而是栖在墙边几根细细的电线上,我很有些纳闷,回屋拿了手电筒来照,正是那对燕子,缩着脖子,翅膀靠着翅膀,剪尾并在一处,腹部白色的羽毛闪着亮光。初有些不解,一看小小的电表上那巢便明白了,原来它们是怕挤在一起热着孩子,把窝让给了小燕子们,我的心当时很一阵感动,“无父何怙,无母何恃?”想不到鸟对子女的爱也这么伟大,宿在电线上的鸟儿,就像五线谱上的两个音符,谱写着养育子女的辛劳;我知道鸟儿长大后回报父母的很少,可父母们仍然没有任何私心地呵护着它们,多么的伟大啊。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安眠,想起远在乡下的双亲,培养子女一个个进了城市,而他们还呆在乡下,不觉不安起来。
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为了多挣工分和补贴,仗着年轻为生产队拉石头修水渠,石头要到济宁地界的嘉祥羊山去拉,一个人一辆地板车,一辆装两千斤石头,每回都要过济宁市南的运河大堤;生活艰难,母亲没有奶水,我们兄弟几个是靠供销社卖的藕粉养大的,而三弟幼时连藕粉也缺供应,只能喝面汤了,三弟成年比我们矮了半头,父母就心下有些愧意,觉得苦了三弟;有一年我升学,母亲把一只养了五六年的大羊卖了,还愁没能凑足;94年我参加大奖赛获得了全国“冰心杯”新文学优秀作品奖,需进京领奖,父母凑不够路费,后来我自己提出不去了,到今天二老还觉得亏欠于我。
想想为儿子结婚让出住宅的那些老人,尤其是农村的父母,为了子女的成人,自己临时搭建个小屋勉强住进去,老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望着墙上无声栖息的燕子,我很想拿相机拍下感人的一幕,又怕惊扰了它们,就写此小文吧,是为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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