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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东灰山的期待……

2021-12-26叙事散文漠北雪莲
我想从文字里寻找曾生活在河西走廊民乐的东灰山人的足迹。但那些苍白的文字描述,无果的答案,让我有些失望。回溯源头,传承命脉,蜷缩在戈壁滩边缘的民乐东灰山,是历史的见证者。千余年来,它沉睡在荒漠的胸怀里,在风卷着黄沙的粉尘中,它能辨认出遗留在荒……
我想从文字里寻找曾生活在河西走廊民乐的东灰山人的足迹。但那些苍白的文字描述,无果的答案,让我有些失望。回溯源头,传承命脉,蜷缩在戈壁滩边缘的民乐东灰山,是历史的见证者。千余年来,它沉睡在荒漠的胸怀里,在风卷着黄沙的粉尘中,它能辨认出遗留在荒漠中的那一粒粒沙子;经年累月,风餐露宿,炙烤于烈日下,冰冻在荒漠中,演绎着岁月深处那些渐渐远去的令人兴叹的历史。   月氏的马队曾经从这里踏过,匈奴的牛羊曾在这里歇脚,在落满了星光的荒野上,闪烁着遗留下的人骨的点点磷光。它证明着我们人类祖先的一个民族支系,曾在这里生活的印迹。泛黄的沙粒湮埋了沧桑的岁月,但它仍然埋没不了历史的风色。   一片沉寂的大地,布满沙粒碎石,四处是零星的沙漠植物和蒿草,散落的羊群在沙窝里低头寻草觅食。只有几处断墙废墟和黄土堆起的山包裸露在四野,很像一部发黄的史书被晒在此处。   望不到尽头的戈壁滩,一股又一股旋风旋转而来,掀起地上的黄沙直窜天空。荒凉的东灰山在烈日下赤身裸体泛着灰光,那光秃秃的丘岭,白光光的山峦,像历经磨难幸存下来的老人,静卧着干瘪的身躯,显得疲惫无力;摇曳在风中的芨芨草,像老人头上枯竭了的头发,稀稀疏疏,零零散散。使人有种地老天荒的心颤,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   一座低矮而又踢秃的小山包,千百年来一直独守着沉静,独守着寂寞,在黄沙飞扬的戈壁荒漠中,守望着沉浮起落的历史云烟。   印记着夏商时代文化的东灰山,在岁月的风霜中守护着人类发展的文明历史。随着历史风云的跌宕起伏,经历过“鞭扫大草原,马踏定羌庙”的血腥风雨后,枪杀掳掠在祁连山下时现,民族纷争不断,无数人的尸骨化作沙粒,被融入到茫茫沙海之中。   仰望头顶灰蒙蒙的天空,那漂浮的云朵像一位匆匆的过客,它无法给我答案;被当地人称为“沙娃娃”的一种蜥蜴动物,在沙漠中敏捷地爬行,并且毫不畏惧地从我脚下穿行而过,还不时地停下来,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惊恐地打量着我这位不速之客。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也不管历史穿越了多少个朝代,它们依然平静地坚守着岁月,坚守着戈壁荒漠,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后来者。   戈壁滩上,那些风吹不走的碎石、沙粒被热辣辣的太阳烤得烫手,那懒洋洋的云朵在这里走走停停,我耳边一直是呼呼的风声。瞭望戈壁沙漠连为一体的旷野,让我一片茫然。要想解读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东灰山人,他们究竟属于哪个民族,他们从何而来,又为何神秘的从中华大家庭的成员中消失?这个唯一将生活的痕迹遗留在戈壁滩上的人群,证明夏商兴衰的历史沉浮,只有叩问这一片戈壁,这一方天空。   凝望着每块碎石的形态,每粒沙子的色泽,那上面跳跃着远古时第一炉铜器冶炼的火光;坚韧的蒿草根部,是农耕文化的的犁铧翻起的第一道热气腾腾的沟垄。那黄土、沙石夯筑的墓穴里,裸露出乌云翻滚的历史天空。   迄今没有明确的答案,让我们能进一步了解先民们生活的历史。他们是从帕米尔高原,历经千辛万苦千里迢迢跋涉而来,还是传播中原农耕文化,带着信仰,带着希望迁徙而至。后来者只能从遗留下的植物标本,片片残骸中推断、论证他们生活中星星点点的痕迹。这些珍贵的遗物,是留在这块土地上久远深邃的历史,也给我们后来者留下了沉重的思考话题。   夏商时代,人类从野蛮逐步向文明迈进;从原始的钻木取火,到冶炼锻造,向前跨越了一大步。驻足祁连山下的东灰山人,傍依川流不息的弱水河的滋养,在草原上行走、放牧、射箭、狩猎;在田野上播种、收获、生儿育女。在最自然的环境下,创造、发明了灿烂的“东灰山文化”,那上面刻有人类早起简单的绳纹图案,珍藏着他们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俗。   然而,各民族都想独霸这片水草茂盛的草原。当时,特别是强盛的民族,对其他弱小民族实施惨无人道的劫掠。各民族人民不堪忍受重压,你争我夺,弱肉强食杀戮不断。是长期的血腥厮杀,使生活在祁连山下的东灰山人逐渐迁徙别处?还是水源的枯竭使他们过起了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不论什么原因,导致的结果是,我们民乐最早的先民们,慢慢在这块土地上消失了……   血腥相残,掳掠杀戳,对于此刻的戈壁滩是很遥远的不和谐的音符。此时的戈壁滩是宁静的,是包容的;此刻的东灰山是安详的,是宽容的。   在这片废墟面前,我的灵魂和精神,思维和意念被带进了远古,情感和追寻幻化成深深的醉意。那画面由远而近徐徐展开。出使西域飞扬的骏马骑射;满载丝绸、美玉、葡萄的车马在尘土飞扬的大漠中跋涉;摩肩接踵的驼队在音乐、歌舞、文化和宗教的喧哗中,肩负着重任,带着嘱托,迎着长河落日圆的壮观景色,把艰辛的背影留在了这深邃的天空,留在了苍茫的黄沙之中……   我的情绪全部与眼前的场景和幻化融为一体。我试图与几千年前的东灰山人产生对接,但却成为了一种深深的茫然和失落。一堆堆白骨,残缺不全的陶罐,锈迹斑斑的农具,碳化麦粒、谷粒,瓦砾,群居墓穴,特殊的丧葬方式,这些就是大夏留给我们的答案吗?   国内许多专家学者来这里考察、论证,但依然没有统一的定论答案。东灰山静静地安眠着,像沉睡在荒漠中蓄意待发的骆驼,等待着启程的那一天,期盼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在戈壁滩上拂去风尘的岁月,静听历史远去的足音,当年那些扬鞭吆牛、铸造、打磨的声音都已成为遥远的过去,我的牵挂和留恋,只能随着我的灵魂,在这夕阳的余辉中拾捡过去的片段。   此时的沙漠平静了许多,“沙娃娃”在沙漠中无拘无束地走亲访友,是它们给荒凉的戈壁添了一种生机,一种情趣;是它们脚下的痕迹牵引出了时空的遥远,以及沙漠所展示的那种悲怆。面对沉寂的东灰山,我只是一个寻梦者,一个为早起生活在这里的人类翻晒历史的寻梦者。   我的梦想是解开被黄沙湮没在这块土地上的秘密,解开人类的祖先曾生活在西部的那一段历史,让历史之河在曾经繁荣的丝绸之路上再现波澜。

   [ 本帖最后由 漠北雪莲 于 2011-6-17 21: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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