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那口井》
2021-12-26叙事散文孙光利
前年回家去串门时,突然发现屋后那口井竟不知在何时被填平了。何止屋后那口井呢,母亲告诉我,村里的几口井都已经填平了。自从前几年村里按了自来水后,谁还辛辛苦苦地去挑水?没有人搭理它,日积月累,它就慢慢地干枯了。特别是我家屋后那口井,本来路就很窄……
前年回家去串门时,突然发现屋后那口井竟不知在何时被填平了。何止屋后那口井呢,母亲告诉我,村里的几口井都已经填平了。自从前几年村里按了自来水后,谁还辛辛苦苦地去挑水?没有人搭理它,日积月累,它就慢慢地干枯了。特别是我家屋后那口井,本来路就很窄,再加上中间有一口井,很碍事的。记得小时侯,长我一岁的爱英姑就曾经掉下去一次,所幸无事。再者,这井水是咸的,不能喝,经风一吹,还会传来阵阵臭味,索性就把它填平了。
听了母亲的叙述,我的心里竟有些怅怅的、失落的感觉。
其实,我对屋后那口井的记忆还是蛮深的。小时侯去书堂家玩,这里是最近的路。特别是晚上回家,一走到那口井近前,我就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绕过去。那时侯村里还没有电,再加上它处于我家屋后与瓦老奶奶的一片枣树之间,因此,即使白天也很难见得阳光落进来。夏末的时候,枣就红了。放学后的孩子们就转悠着来到那口井边打瓦老奶奶的枣。孩子们哪里知道,瓦老奶奶就在一边看着呢!等着孩子们拿着小砖头扔向枣树时,她就拄着拐棍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孩子们四散而逃,可我是没处逃的,我与它家住对门。其他的孩子们还可以“老瓦老瓦”的笑骂着,我独不能,我还得叫她瓦老奶奶,因为我和她是一大院子里的人。这时,她抓住我的手说:“走,回家找你奶奶去说说。”我只好乖乖地跟着她回家。
春天,有时候是奶奶,有时候是母亲,给我一只小桶让我提水回来洗衣服。弯着腰身站在井边低头望下去,有些发紫的水面上漂浮着干草和落叶,若是有风吹过来,还会有一些臭臭的味道。稍后几年的春末夏初之际,父亲就会让我去提水回来泥屋,他说雨季马上来了,得提前作好准备,以防漏雨。还有一年暑假的中午,我刚从坡上回来,只听到井下有人哭喊,我正想走过去看看,保全老奶奶正站在门口,她止住了我,说:“还是你三老奶奶,就让她在井下多带一会吧,水过不了膝盖,就是凉些。得让她以后记住,别动不动就喊着跳井。”还真见效,那之后,三老奶奶就不再嚷着跳井了。看来,在那里面的滋味是不大好受。
九六年才上班后的那一两年里,我还时常回家,也时常去书堂玩,特别是晚上,母亲就嘱咐我少喝点酒,小心那口井。我笑了笑,说:“小时侯常走的路,我就是闭着眼也不会掉下去的。”
是的,闭着眼也不会掉下去了。井,已经被填平了!只不过略低于路面的井口处还明显地裸露着砌在那里的青砖,只不过井里填的土搀杂的太多的柴草显示着与路面的不同,只不过村子里每一个我这般年龄的人都知道它过去曾经是一口井,井里的水是咸的,一边曾生长着瓦老奶奶的许多枣树、曾经有孩子不慎落水、还有一个老太太自己跳进去......
作者:孙光利
地址:(251700)山东惠民县阁西苑经一号楼三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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