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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兄 弟

2021-12-26抒情散文非花非雾

兄 弟——读嘎玛丹增的《我的兄弟》有感
一在诸多写手的文字里,“兄弟”一词如能以书写的方式赋与并记录,说明作者跟这个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已定格在了亲情之上,嘎玛丹增的这章文字就是一例。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命运让我领受到的更多是孤独和孤单。……
兄 弟


——读嘎玛丹增的《我的兄弟》有感

在诸多写手的文字里,“兄弟”一词如能以书写的方式赋与并记录,说明作者跟这个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已定格在了亲情之上,嘎玛丹增的这章文字就是一例。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命运让我领受到的更多是孤独和孤单。我的亲人们陆续在我青年时期故去,我经历过的两次婚姻时间都很短暂,短暂得我已经无法记忆家庭生活的细枝末节……我能走到今天,能够我行我素,自以为、自由散漫地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坚韧和强悍,而是因为我有一帮知心知肺的兄弟姐妹。”这是嘎玛丹增在开章文字里的叙述,可见一个在孤独中行走的文人,多么需要身边的朋友给予亲人般的温暖。

这章字里的主人公是吆娃。“吆娃,我们这个最小的兄弟,家教甚严,观念古典,品性优良。但命运偏偏将人生几大不幸给了吆娃:牢狱之灾,丧腿之祸、情感之痛……”嘎玛这样叙述的时候,心情沉重的,从他字里行间看得出,吆娃是个聪明且帅气的小伙子。其实他们的相识很简单:“吆娃带着一帮同学到部队联谊事项,其实,吆娃想给我们大兵们拍照挣点烟钱,只是找了一个联谊的借口。”“烟钱肯定没争到,因为我早就已经在挣了,他们没戏,但是我们成了朋友。”一次特意设下的偶然,最终促使他们成为兄弟的必然,吆娃虽然没挣到意想中的烟钱,但他一样没有拂袖而去,并与嘎玛丹增成为朋友,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不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或者称之谓缘吧。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人生难得一知己,嘎玛丹增在部队待了17年,“能天天离开军营和吆娃、二哥及其他社会朋友们一起鬼混,全靠我可以用摄像机和手中的笔进行战斗。”他们不仅仅是酒肉朋友,而且有着共同的兴趣与爱好,在生活中渐渐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友谊。然而相处久了,这种兄弟情深升华到极高点的时候,也会产生了微妙变化的,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生日被吆娃忽视,“严重干扰了他正常的心智”,而落下最终的无尽的自责及遗憾。“我一个人和自己过了一个生日后,离开省城到外地拍电视专题片,其间,都以一种冷漠的态度对待着吆娃……我给吆娃留了一张字条,其内容记不得了,反正不会是好听的语言。”读到这里,我们不仅为嘎玛丹增的可爱哑然失笑,他单纯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嘎玛丹增的文字,无时不在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读他的文字,就是喝一杯陈年佳酿般地,浓郁且绵长纯粹。他这章字里,将血缘之外的兄弟情谊娓娓道来,让我们跟着他笔端的游走,去体味,及思考。在这里,他所体现的友谊不是逢场作戏,而在于细节。比如吆娃因工作上的失误被非法羁留关进监狱时,他与朋友们不顾一切地为吆娃奔走鸣不平,虽然他们这些难兄难弟们在前途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我被软禁在华阳镇河心岛,其实就是禁闭。”然而他却无怨无悔,“所受到的牵连和吆娃二哥的灾难性结果比起来有如鸿毛。”书读到此,我为吆娃有嘎玛丹增及二哥这样肝胆相照的兄弟感慨万千。

由此我想起前不久看到一篇朋友写的小说《疯人院》,文中的主人公“我”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待在疯人院,原来他是帮那受了闲气的朋友出了口恶气,而被“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旁观者耻笑,并将他这种“傻蛋”当成了疯子,这就是社会现状,在物质与利益决定一切的社会,友谊有时显得是很是苍白。然而作者想要反映的并不是这些,“我在等着我的朋友。我这样帮他,被弄到这个鬼地方,他总该关心关心我吧。我在人群拥动的缝隙里,寻他的影子。”“当他的身影向我靠近的那刻,我的眼睛忽地有些潮热。”“然而他的身影忽地又向别的地方飘去。”最终的结果是,“我的朋友正笑咪咪地,将手里的书又一次递与那个头颅长得像个鸡巴似的夜郎……”写到此时,我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作者是极尽愤怒并用玩世不恭的语言,甚至将那人的头颅比喻成档下的阳物,可见作者对待这样的人群,是怀着无尽人世苍凉与绝望来写这篇文章的:“忽然有种感觉,我觉得自己还是呆在疯人院,呆在疯人院里的这个笼子里比较安全。”

然而我从嘎玛丹增的这章字里,看到的友情就如阳春三月的春风,无时不在温暖着孤独中的行者。“当我从外地归来,在医院洁白的床榻上见到已经永远失去小腿的吆娃。瞬间,从心灵深处涌出的悲伤,让吆娃和我都无法抗拒。从出事到此时此刻都还没有留一滴眼泪的吆娃见到我后,两弟兄紧紧相拥、在众目睽睽下抱头痛哭起来。”“我们的情谊已经注入对方血管。这种从心灵深处爆发的悲痛,让我们暂时脆弱于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之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任何安慰和帮助吆娃走出这场灾难?但有一点很明确,我和吆娃已经是一生一世的兄弟,是天底下最无私最没有功利目的的兄弟。”

书读到此,那些曾经的风花雪月的东西,在这样的文字面前,显得是如此空洞与苍白。


嘎玛丹增的这章字里,关于他还有吆娃的婚姻,都是一笔带过,爱情这东西,谁是谁非,有时是说不清楚的:“情爱原本就是一种幸福的伤痛。很多时候,学会放弃,比牢记更有现实意义。”“我们两个老光棍有更多的时间和理由在一起喝酒、聊天、旅游……我们都在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情感生活以后,又回到了人生的起点。”这让我想起,为什么生活中的俗语,将兄弟比喻成“手足”,而妻子仅是“衣帽”。当然,大多时候,我们还是欣赏《梁祝》那样生死同穴的爱情,但生活中恐怕很难找到了。

转回头来,再看嘎玛丹增的文章,值得庆幸的是,嘎玛丹增是幸运的,吆娃终于没有如朋友那章《疯人院》里的人物一样,没有好的结局。“1987年5月,当我还在蛮荒的大凉山行走的时候,我的父亲在川南老家溘然辞世。”“吆娃得知后,在我领导那里借了100元钱,只身前往富顺代我奔丧。”“返回成都的火车上,小偷将吆娃身上沿剩下的几十元钱全部偷走,在闷热恶臭、拥挤不堪的火车上,吆娃忍受着饥饿和饥渴,整整坚持了12个小时才回到成都。”

嘎玛丹增也是感恩的:“仅此一段就足以让我记忆和感激终生。”

这就是嘎玛丹增,他与兄弟相交的彼此,不是在时时想着对方为自己付出多少,而是时时包容,相互体谅,时刻反省自己。因了他与兄弟之间不离不弃的态度,生活回报他们兄弟情深的结果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击散”。

我喜欢读嘎玛丹增的文字,我曾经多次读到他笔下的人情乡情亲情甚至于狗情,许多个时代背景下的人物命运,在他细软的笔触之下,一个个鲜活起来。比如他和蔼可亲的外婆,和跟他一样调皮的小舅,还有终日为生活操劳的母亲,以及记忆深处胜似慈母的二娘……他的文思是多情的,他每每经历的苦难,都会成为笔下生动且深刻的标志。每读他的字,我都在想,生活中的磨难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嘎玛丹增所经历的许多磨难及情感的坎坷,因此才成就他如今在文字上的成功。


[ 本帖最后由 非花非雾 于 2010-3-21 16: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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