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座山、一首诗、一个人
2021-12-26抒情散文陈飞鸣
一座山、一首诗、一个人扁堵口,也许在前世与它总有些因有些果,所以每一次的到来总让我的心狂跳不止。冥冥之中,总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总是在想,我的前身也许是这里的一株无名小草,也许是一滴流水;也许是一寸斜阳,也许是一块石头;也许是战死沙场的……
一座山、一首诗、一个人
扁堵口,也许在前世与它总有些因有些果,所以每一次的到来总让我的心狂跳不止。冥冥之中,总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总是在想,我的前身也许是这里的一株无名小草,也许是一滴流水;也许是一寸斜阳,也许是一块石头;也许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也许是从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来沙场寻夫而客死在此山的女子。要不,在漫长的夜里,这里的一束花,一株草怎么总是牵牵绊绊的在我的梦乡萦绕。日夜兼程,永不停息。
我喜欢在黄昏的时候躺在山坡上,静静的看云卷云舒,想一些纠纠缠缠的心事。几只苍鹰凄厉的叫着穿过镶着金边的夕阳。落鹰塔,它是大地的头颅,高傲沉稳的毅力在天地之间。年轮刻画的痕迹,更显岁月的苍凉。遥远的年月马蹄踏踏。在这片土地,关于那一场杀戮、血腥、死亡又在心里惊心动魄的重演。英雄。美人。壮士。美酒。雨打芭蕉,是谁又在低吟: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成群的牦牛从山顶缓缓的下来,它们是佛的化身,普渡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它们是大地的眸子,慈悲的看着因因果果。一朵花恣意的摇曳,一头牛信步走来。在花的傍边,牛停下远行的脚步。它铜铃般的眸子一半是火焰似的惊喜,一半是海水般的忧伤。它温柔的蹭着花瓣,花叶,对着远处的山峦咆哮的长吼一声,然后快步的离开。瞬间,花不再风情万种的摇曳,静止成无法诉说的忧伤。看着远去的牦牛,看着身边不再起舞的花朵。我想它们此刻的邂逅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宿命?前世的前世宿命里的轮回,终是注定在今生的此时,此刻,此分,此秒相遇然后离开。从此花不再香,风不再轻。内心被深深的触动,每一根神经都竖起耳朵,聆听佛的梵音。不经意就想起了仓央嘉措的那一首《在别处》。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世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轻吟着给天地见所有的生灵听,反反复复,直到自己泪流满面,哽咽为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草,这里每一个生灵都是佛,都是诗,浸透着满满的禅意。
扁堵口的夜晚剽悍凛冽。风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叫嚣着欲把一切生灵万物带走。只有月亮牢牢的挂在天际,毛毛的昏黄如铜钱那么大。躺在帐篷里看月亮,那月分明就是张爱玲的月亮。喜欢她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偶尔在书店邂逅了她的《倾城之恋》,从此就深深的迷恋。而读她的所有作品必是在深夜,在床头上放一杯热茶。即使不喝,也要看着那些热气袅袅娜娜的升腾。散发出旧上海弄堂里交织着的暧昧的爱与哀伤。看她的身世,不放过任何的关于她的文字。而掏来掏去,掏出的却是大把大把的凄凉。每每读到她给胡兰成的那句话,总是心痛难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而我也不喜欢你了。离开你,我不会寻短见,但是也已经枯萎了。”想象着张去温州找他,而他已经另有新欢,离开时该是何样的泪枯心干?何样的一种凋零枯萎?聪明玲珑的她,爱情不堪入目的一面她比谁都懂得,只是也愿意再试一试,留住爱,留住心。陷入胡的政治深渊,背着汉奸夫人的罪名也心甘情愿的爱着,含垢为好。只是因为在她的生命里,在上海滩滚滚的红尘里,胡是唯一懂得她的人。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想心灵漂泊,敏感的她对胡必是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所以任何不能原谅的都原谅了。最后实在要不是迫不得已,必是不愿离开。最终留给自己的只是一句:生命是一件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喜欢张爱玲的作品到喜欢她的人以及到喜欢旗袍。我所见的张的照片,她都是一身妖娆的旗袍。穿在她瘦高的身上,更是风姿绰约。所以生活中总见不得肥胖的女人穿旗袍,一身的赘肉和恶俗的颜色坏了我的情绪,坏了我的喜欢。那一年中秋节的前几天,也就十四岁左右在书店看张的《金锁记》,突然广播里传出张离世的消息。心一阵痉挛的收缩。离世好几天才被人发现,为她的命运悲哀了好久。后来才懂得,那样的安静悄悄的离开只是她喜欢的一种方式,她是把自己交给月亮的人。经常在想,那晚美国的月亮是否和中国的一样圆?是否也昏黄如铜钱挂在树梢?公寓的窗外是否有琴声咿咿呀呀的诉说陈年老调的往事?深不可测的寂寞,华丽转身的苍凉,一切的一切月亮懂得。挂在扁堵口的月几十年前也依旧挂在上海滩的树梢,捎带也胭脂芬香,也捎带着麻油的清香。那些人去了,那些故事却没有完,也完不了。月亮说:诉不尽的苍凉,倒是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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