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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阅读祁连山(外一篇)

2020-09-17抒情散文漠北雪莲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3 编辑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就像我们河西走廊的祁连山,虽缺少黄山的奇峰异秀,松海云涛,比不上华山的险峻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但远古《山海经》的历史与神话从这里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3 编辑 <br /><br />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就像我们河西走廊的祁连山,虽缺少黄山的奇峰异秀,松海云涛,比不上华山的险峻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但远古《山海经》的历史与神话从这里缓缓流淌,把五千年的华夏文明与昆仑神话融会在一起。上古时的祁连山一带没有人类的脚印,是神仙们的光顾,才让它有了名气,成为河西走廊的生命之山。
  自西王母站在万仞耸立,与天相接的昆仑山,看到了银光素裹的祁连山后,立刻被这巍峨挺拔的雄峰深深吸引,她携东王公在祁连山下漫步,被传为佳话。从此,五彩祥云,大鹏神鸟,都将万丈光芒和清脆的啼鸣,一并注入于荒凉的河西走廊。在西部历史和中华民族大融合,大变裂的演变进程中,祁连山经历了沧海桑田的风云变幻。走进山洼皱褶处,目光透过叠嶂层峰的山峦,恍若翻开了一部历史史书……
  布满苔藓的山崖石壁,常年封冻的雪峰冰雕,深嵌在峭壁上的彩色纹理,让人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疑问。自盘古开天地,祁连山就这样威严挺拔?河西走廊一带是什么样儿?也许是汪洋大海,惊涛拍打海岸;也许是森林小岛,鸟语花香的园林。后来海枯石烂,林毁鸟飞,风沙肆虐,荒原茫茫。我想,上古的大西北是孤寂的,荒凉的,并是一个十分遥远且又神秘的地方。
  在祁连山中,银光素裹,海拔4500米,亭亭玉立的雪峰,传说是两位仙女的化身。
  很久很久以前,天宫的王母娘娘举行盛大的蟠桃宴会,要宴请天庭的各路神仙。天女们授命去摘蟠桃,有两位仙女经不住芳香四溢蟠桃的诱惑,偷吃了一个桃子,结果被王母娘娘发现,贬下天庭,点化在荒凉的大西北,成为祁连山中两座晶莹剔透的雪峰。她们时不时仰望天空,会留下愧疚悔恨的泪水,那点点滴滴的泪水汇聚在一起,就是山涧大大小小的溪水河流。
  神话总是美丽而又悲戚的,不管带有多少真实性,但人类总是寄予它无边无尽的想象。
  自达摩大师传经送道,周穆王打猎巡视,简狄产卵生子,仙人们陆续在祁连山一带呼风唤雨,吞云吐雾。祁连山因此也仙气缭绕,光彩夺目。
  矗立于民乐县南端的扁都口,冷峻威严,它是祁连山的骄子。走进大峡谷真可谓壁立千仞,状若刀削。面目狰狞的擎天石柱,让人惊叹不已。沿盘山公路朝前走,左面悬崖石壁上,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佛爷,经过千年风霜雨雪的剥蚀,石头表面一层层风化,但佛爷的形象却深深嵌在石崖上。目睹人类敬仰崇拜的佛祖,在这悬崖绝壁的洞天福地内,时空与人、与佛祖似乎没有了距离。大凡经过227线往返于甘青路上的人们,都要在这里停下来,点燃一炷香,磕拜,与佛爷寒暄一番,倾诉几句,祈求保佑一路平安。
  坐落在山脊上的诸葛碑石壁,将古代风流倜谠的诸葛孔明显现得微妙微稍,他本来和祁连山乃至西北根本没有关系,但神奇的祁连山却把他高高托举,将人们的视线引向历史的深处。扁都口锐利的山风吹不动他头上的纶巾,那把神奇的羽扇依然是他指挥千军万马的标示。数年来他迎东方日出,送夕阳西下,聚精会神沉思着,无论世间风云怎样变幻,时光前进的脚步是不能把他从沉思中唤醒。所以这块石碑成为祁连山中一座照亮人心的永久性路标。
  自人类在祁连山攀登出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早先的马背民族,依祁连山而居,靠祁连山丰茂的水草,优越的地理位置,逐渐形成了一个世人皆知,强盛的匈奴民族。马蹄嘚嘚,羊儿咩咩,人间烟火在祁连山的沟壑,森林、草丛,山洼间燃烧飘摇。幽怨的羌笛,风中的长啸,从草地上响起,草原民族与大汉王朝抗衡争战在此拉开序幕,古丝绸之路的风云飘荡在河西走廊的祁连山下。
  扁都口险要的地理位置是兵家争夺,控制的要地。公元前121年春,汉朝大将霍去病率万千铁骑从陇西经青海,翻大阪山,冲出扁都口,在祁连山下与草原民族展开了刀光剑影的争战,捣毁了匈奴的大后方单于城。汉朝疆域拓展到西域,雄霸了214年的西汉,为统一华夏疆土,民族兴衰,贯通丝绸之路,在中国西部的祁连山留下了光辉的篇章。
  循着远去的历史,战争的残片似乎还存留在祁连山中。走进民乐中段的祁连山麓,过高峡平湖海潮坝,那峰峦叠嶂的延绵,松涛涌起的苍劲,让血腥风雨的历史在雾霾中散去,让人间所有的情仇恩怨,都沉寂在枯草深处,随水流逝……
  再向前走,大鹿沟内的青龙山,静静地卧在这奇峰秀丽的画卷中,沉醉在舒适的大地上,聆听天地心跳,静观人间百态。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大鹿沟内有个怪兽,它专做伤天害理之事,常常毁坏河堤,推水助滥,引洪水冲毁下游村人的房屋,庄稼。百姓被逼得没有了活路,祈求上苍为民除害。生活在天宫的玉帝,每年秋季都会被祁连山飘起的烟雾迷茫了双眼,于是他向土地神发问。管理地界的土地爷如实禀报了事情的原委,玉帝不由分说,差遣一名天将下凡为百姓除害,他便是青龙。青龙奉命下凡,大战怪兽,将祁连山各个溪流的水,汇聚于海潮河,受益于百姓。青龙也由此被祁连山的美景所陶醉,请求玉帝让他坚守于祁连山中,保百姓平安。
  据说至此以后,海潮河再也没有洪水泛滥的灾情出现。山下的村民们因祁连山雪水的哺育,安居乐业,过着安定祥和的幸福生活。
  史料记载,明末清初,村民在此修建了一座庙宇,名为“青龙寺”,从此,青龙山常年香火旺盛,寺院的佛光与雪峰交相辉映,为祁连山呢喃着妙语梵音。
  然而,最让我们铭记的是,上世纪30年代那个寒冷的冬日,退败于河西走廊的西路军,若没有祁连山的保护,便没有后来的星火燎原。祁连山隐秘的洞穴,保护了所剩无几的西路军有生力量。善良、勇敢、机智的民乐人民,属有大山赋予的博大情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许许多多西路军伤员,抒写了一曲悲壮憾人的历史凯歌。
  远去的成为历史和传说,留下的成为永恒和不朽。
  轻轻合上这部书,延绵的山脉蜿蜒清晰,威严的山峰依然冷峻,石崖缝隙里,小草树枝顽强地伸着头颅,严寒风雪里,松柏依然郁郁葱葱。山坡上那些不知疲倦的植物,星星点点,在朦胧中璀璨着,闪亮着……
  
  


聆听洪水河
  河不在深,有水则灵。
  正如祁连山下的洪水河,她虽然没有长江万古流芳的英名,没有黄河母亲的博大,但,她气定神闲,宠辱不惊,靠冰清玉洁的祁连山雪水,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民乐儿女,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人类的血脉。
  她见证了我们的先民在这片土地上,由游牧生活逐渐变为定居,由单体或小的部落向大的部落发展,由分散趋向集中的转变过程。东,西灰山遗址,是先民们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人类从这里一次性发现五种农作物炭化粮粒,在我国尚属首次,也属奇迹。同时证明了中国是普通小麦栽培、大麦和高粱的原产地和重要起源中心之一。东、西灰山人在洪水河畔,利用简单的原始石器工具,生产栽培发明了多品种的农作物,而且饲养牛、猪、羊等牲畜,走上农牧并举,发展生产的道路,就是靠着她的滋润。
  她听过月氏人,党项人,突厥人,匈奴人游牧时的放歌,以及他们为保卫家园,高举锦条彩旗,挥舞铜甲铁锤,抡着长矛弯刀,跃马草原,驰骋疆场的呼喝。她目睹过在血迹浸染过的土地上,结满了千穿百孔的伤疤,她与上苍一起落泪。在硝烟飘过,惊恐的鸟儿盘旋于她的头顶时,她与大地上的生灵们一起发出了凄凉的哀鸣。
  曾发生在洪水河畔的残杀、争战,都与这片肥沃的土地有关。
  清澈见底的河水,将历史深处的痕迹一并收进心底。洪水河上游的玉带河,传说是玉帝的七位女儿因天宫寂寞无聊,偶尔俯首一瞥,就被祁连山的冰雪奇峰,松海云涛,奇花异草所深深迷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她们不管不顾天宫的清规戒律,私自下凡来人间的祁连山赏花观景。
  夏日的祁连山,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味。仙女们追逐小鹿,亲吻绵羊,抚摸牦牛。她们看蝴蝶起舞,观蜜蜂酿蜜……就这样一路而下来到了一条河边。望着清莹的河水,七姐妹中有人提议,何不趁着温暖的阳光下河洗浴,感受一番凡间的乐趣。七姐妹立即响应,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脱去衣裙走进河里,娇嫩的肌肤沐浴在冰清玉洁的雪水中。她们洗着,乐着,嬉戏打闹着,竟忘记了时间。不知是姐妹中谁的一声尖叫,她们听到了从天庭传来的急促而又苍老的钟声。她们慌慌忙忙上岸穿好衣服,一个赶一个飞走了。但她们最小的妹妹在慌乱中竟找不到自己的腰带。小妹失望极了,她在河滩里找啊找,终于在河岸的一个桦柴墩下找到了那条粉色的腰带,然而姐姐们却不见了踪影。双眼噙满泪水的小妹,情急之下,抓起腰带飞向空中去追赶姐姐,结果,她抓起的只是腰带的一头,而另一头却托在她身后,一直飘荡在空中。所以,这条河从低处往上看,仿佛从高处飘落下的一幅丝带,而且水面上还浮动着一丝淡淡的、依依不舍的轻愁。玉带河由此而得名。
  传说终究是传说,我们也无从考证它的真实性,但神奇的传说却为洪水河披了一件神秘的彩衣。
  时光深处,历史的烟尘已散尽,依山而下的溪水,踏着草甸,冲破山石的阻隔,汇聚到恬静,宽敞的洪水河,静默在洪荒的岁月里,见证着历史的变迁,聆听着时代前进的脚步。
  游牧文化与农耕文明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大冲撞,大摩擦,通过农业文明的渗透、发展和延续,已经融洽和谐。
  正是这片充满神奇和诱惑的土地,使明永乐年间的嘉靖皇帝夜梦“金山雪峰之下,步步莲花”的美景。其“御吏释梦道:佛经有唐女故事,谓鹿女步步生莲花,此为吉祥之兆,万民之福也。”于是皇帝立即派人向西北方向查寻,终于访得洪水河畔的金山脚下有寺。“帝大悦,遂以崇天圣道之意,取圣天菩萨之名,赐名“圣天寺”。
  漫步于洪水河畔,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雪山纯洁的光辉中。庄严的大殿在蓝天衬托的青云之下,显得庄重,肃穆。香鼎中的烟火,袅绕着慢慢升向闪着银光的雪峰,那一尊尊慈眉善目的佛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透着树丛,凝视着洪水河畔这片祁连雪水滋润的福地。平静地倾听着身边的人民生息劳作,安居乐业的忙碌与艰辛。
  遥想昔日被洪水冲撞得满目疮痍的洪水河河床,乱石绊脚,垃圾成堆。路过洪水大河,刺鼻的恶臭味,熏得人头晕目眩,有种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的感觉。
  如今,这里道路宽敞,绿树成荫,造型别致的亭台楼阁,既有古代飞檐翘角的传统风格,又不失现代建筑雅致的韵味,既有江南水乡的恬静,又不失西部的粗犷与豪放。设施完善的看台、体育场,健身器材等为宁静的西大河注入了勃勃生机。
  凝视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她的温顺,她的轻柔,她的隐忍,谁能与她当年的那种撒泼,那份桀骜不驯的倔强联系在一起呢。
  民乐大地一直以来虽有祁连山的垂青,有雪水的滋润,可也有被上苍忽略,有水滋润不到的地方。距县城北30公里的北部沙滩,数年来遭风沙侵袭,受干旱的困扰。数百里的戈壁滩,偶尔的飞禽走兽,也只是过客。每年春季,沙尘从北部滩飞起,民乐大半个县被弥漫在茫茫黄沙的粉尘里。洪水河从它身边经过,却不愿看它荒凉丑陋的面目。
  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位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走进了民乐。他便是被民乐人民永远怀念,一直敬仰的韩正卿。
  洪水河一定忘不了那双坚实的脚步。农家的土炕,农人背上的粪筐,手中的杈子都留有韩正卿的余温。韩书记胸中描绘的宏伟设想“在全县建十库百塘千里渠,从根本上改变民乐县群众缺粮少钱的贫困面貌。”让威严的祁连山肃然起敬,让洪水河泛起了千层浪花。
  隆隆的炮声,伴着车碾马踏,合着驴赶牛拉人抗的苦干,祁连山的峡谷内双树寺和瓦房城两个库容达4800万立方米的中型水库,如镶嵌在雪山上的明珠,让民乐人民终身受益。
  干旱了数年的北部沙滩,喝上了纯清的祁连山雪水。昔日,人迹罕至的沙滩,一排排白墙红瓦的农舍掩映在葱郁的树木中。昨日,风卷乱石跑的戈壁,被一块块平整的农田覆盖。看那笑弯了腰的小麦、玉米,憋足了劲,“蹭蹭蹭”拔着节使劲向上蹿。瞧那匍匐在地上圆滚滚的西瓜,露着脸儿有意炫耀自己的成熟。再看缀满了枝头的果子,像羞色的少女,躲在绿叶中,不肯露出粉嫩的脸蛋。
  民乐的天蓝了,民乐的地绿了,民乐的人民在奔小康的路上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坐在洪水河边,静听她用心发出的吟诵,有种无法言说的感动荡溢心头。倾听她用情呼唤的未来,那幅富民、惠民的蓝图,仿佛已经在眼前徐徐展开。我明白,洪水河的激流,一直用她的浪花,赞美着为建设这片土地撒过热血,输出过汗水的人们。
  我与洪水河有约,愿他日,我再来听河水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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