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那些曾经的女红
2021-12-26抒情散文云舒
文/云舒清晨去加油站给摩托车加油,不经意间瞥见当班小姑娘手中的绣花鞋垫,忍不住拿起来看:雪白的衬布上一对嫩黄的鸳鸯正在嬉戏,一支红莲在碧绿的池水中聘婷婀娜,多么美的一幅鸳鸯戏莲图,我在内心赞叹着。图样的针脚很细密,再配以色彩柔和的彩线,真……
文/云舒
清晨去加油站给摩托车加油,不经意间瞥见当班小姑娘手中的绣花鞋垫,忍不住拿起来看:雪白的衬布上一对嫩黄的鸳鸯正在嬉戏,一支红莲在碧绿的池水中聘婷婀娜,多么美的一幅鸳鸯戏莲图,我在内心赞叹着。
图样的针脚很细密,再配以色彩柔和的彩线,真是让人越看越爱,这样的构图,这样的巧慧,想必是送给心上人的吧。正想着,女孩走了过来,眼神里竟满是柔美和幸福,一抹红霞从她的脸颊上飞过。
禁不住想起了两个字——女红,一个浪漫且富有诗意的词。
时光一下回到了童年。小时候住在姥姥家,脚上的鞋几乎都是小姨做的,那些七零八落的布头,经过小姨的一双巧手,就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鞋子,方口的、袢带的、条绒的、斜纹的、单的、棉的,花样百出,鞋子做成后,小姨总是用彩线在鞋面上绣上一只彩蝶或钩出一朵小花,于是鞋子转眼就灵动起来,精巧得像是一件件手工艺品。
看着小姨在油灯飞针走线的样子,小小的我,内心充满了羡慕,想像着有一天,自己也能亲手绣出一朵花来,那该多好!
机会总是有的,那年,刚参加工作的我分在一个钳工班实习,午间休息的时候,就跟同屋的两个姐姐学织毛衣。那阵子,在相爱的男女青年中,流行婚前女方为男方织毛衣的习俗,颜色通常是热烈的石榴红,看着就透着喜庆。织毛衣是一项很累的活,坐久了就会腰酸颈痛,浑身不舒服,可那些待嫁的新娘可顾不上这些,一门心思只想着织呀织,为的就是赶在办喜事的当天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而正是那人见人爱的石榴红,却在无意间灼伤了我那颗原本脆弱的心。当我用笨拙的手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织成那件大红毛衣时,等待我的却是我与他分手的结局。
女红不仅承载着男女之间的情爱,更担负着母亲对子女的爱。
在我的柜子里珍藏着一幅绣有“龙飞凤舞”字样的布帘,大红的底色上,黄绿蓝各色彩线勾勒的一对龙凤活灵活现,见过的人无不感叹其深厚的刺绣功底。这是我结婚时街坊的一位老大妈送的。本来,门帘是大妈为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准备的,但听说我结婚时忘了买送给了我,母亲过意不去,执意要给她钱,可大妈说什么也不收。大妈说:“给女儿绣的帘子哪能收钱呢!”一句话说得母亲差点掉下泪来。
这一点在我做了母亲之后体会更为深刻,每当看着儿子穿着我亲手编织的各色手工毛衣接受人们的祝福时,心里那个美啊就别提了。
记得有人这样说过:不是女性,是不会女红的;不做母亲,便不懂女红。作为女人,作为母亲,女红给了我太多的温暖,太多的回忆。
现在,电脑和网络占据了我大量的空余时间,但如果有空闲,我还是愿意做下来,织两圈毛衣或缝一朵小花,好让那颗在现实生活中变得骚动不安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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