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鸟的孤独和暴力

鸟的孤独和暴力 　　去年底，老板买来四只鹦鹉交由大刘喂养。一时间，公司楼道和我们的临时居所总有鸟鸣，其声清脆，且一声高过一声，超出一般享受的范畴。尤其午间，更是大喊大叫，让你的午觉无法继续。 　　我们不知道四只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如此长久地争执和辩论。我们不懂鸟语，也无法制止，只好由他们去吧！ 　　人们说，鹦鹉是可以说话的。但这几只好像不属于学舌人类的鹦鹉，我们也没有刻意教他们学习人话。让他们做他们自己，也许是最好的关怀。此外，就是按时喂养，给水和专用鸟食。大概一个多月前的一个下午，大刘冲到办公室说，一只鸟死了，怎么办？我说，死就死了，还怎么办！ 　　其实他的担心还是怕老板责备。我没有见到死了的那只鸟的样子，大刘说他已经埋葬在楼下的花园里了。初步判断是这家伙总吃衬在鸟笼下面的报纸，而且报纸是不容易消化的，最后终于给撑死了！ 　　应该说这个解释是合理的。鸟死了，我们都没告诉老板。即使笼子里只有三只了，他们的争吵仍然没有停歇。 　　我们把他们搬出了我们的住所，任由他们在楼道肆无忌惮地叫喊。只是那只失去同伴的鸟，总是在另一对鸟的旁边，远远地孤单着。 　　前日，大刘回家了。由我豢养这几个家伙，其实也就是给水和鸟食。也没心思仔细看他们怎么吃，怎么喝，有什么异样，反正一直吵闹，已经习惯了。 　　今天早晨，我刚进办公室，经过楼道的同事进来告诉我：又一只鸟死了，估计是被那两只鸟咬死的！ 　　我想那一定是早前丧失了伴侣的那只鸟了，因为丧偶，它没有能力对付另外两只的攻击，死亡就是迟早的事。 　　过去一看，果然是它。把它从笼子里弄出来，它的身体已经僵硬，尾部的羽毛大部分脱落，后背有明显的伤痕，虽然不是伤痕累累，也已经血迹斑斑。 　　面对一只已经死去的鸟，我没有多少感慨。只是它的死发生在我们眼前，死在自己的同类身边，而且是被同类以尖锐锋利的喙啄死了，这多少让人有些失望。 　　人们总结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对我看到的事实，这样的解释显然说不过去。本来四只鸟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两两结对，相亲相爱，前后相随，保持了良好的伦理秩序。鸟食和水充足而新鲜。只是挪动少些，我们没有人想鸟也是需要遛一遛的。三只的时候，仍然是衣食无忧，只是那只丧偶的看起来是有些孤独，但悲伤至死还不至于。 　　但它确实死了，带着满身的伤痕。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它，和另外两只之间，发生了战争，不是为食，难道是为情？它是死于另外两只的同时攻击，还是与其中一只发生了惨烈的决斗？一切都无从求证。不过在今天之前的昨天，我看到笼子周围有羽毛在飞，也许这时候，一场暗含杀机的战争已经在进行中了，而我们全然不知，更没有制止和预防。 　　我只能说，鸟也许会有感情的，它们也会因为孤单而彼此争吵，而发生暴力，超过一般意义上的生存需要。 　　现在，原来四只鸟的笼子，只有两只，它们是一对。从此，这个地盘是它们独有的了，它们是否可以安享后来的幸福，彼此相爱，到老到死呢？ 2007.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