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人物列传之 老 七

　　　　　　　　　　　　一、成见问题 　　真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却越往你眼皮子底下钻。 　　第一天上学报道，懵懵懂懂地忙活完繁琐的手续，早已累的有些虚脱。真想立马就冲进寝室，然后胡乱地铺上床，再然后就舒舒服服地狂睡他三天三夜。对我来说，除了睡觉算特长之外，楞没发现过还有其他的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熟悉我的人都碑服咱这点，就连我自己都服！这么说吧，不管什么环境，只要想睡觉了，拱扯个地方，胡乱地摆出个姿势，一会儿就能把自己整着。一旦进入梦乡，任由谁整出天大的动静，基本上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一旦有人找我，总会有人告之曰：他在睡觉！ 　　进了寝室，竟意外地遇到了一个老乡。对于他，太有些熟悉了，高中时候，就在一个学校，时不时用眼睛就能拣到他，只是不知道姓名而已。不过对他绝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他的做派有些夸张，有些离谱。 　　那时候他好象是个什么破科代表，便经常地流窜于办公室与教室之间，应该是给老师献殷勤去了。我比较喜欢肃静，放学的时候，总喜欢从人少的西侧楼梯下去。如果没什么意外，一般在下到一半左右，就能看到他从底下呼哧带喘地窜上来，手里一般都多了些教学设备，肯定又去办公室打进步去了。他瞅我一眼，我看他一眼，就这么擦肩而过。虽只是下意识的扫上一眼，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比较深，但都是不良的心理反应。鬼知道我给他是不是也留下了印象，留下了什么印象。 　　他长的挺有特点。额头和下巴前撅，中间凹陷，有些瘪，侧面瞅，怎么看怎么像赵本山所说的——正宗的猪腰子脸。眼睛也有些陷落，好象只有外国人才有的那种眼形，但那眼球绝不是蓝色的，咋瞅咋不是。他个儿挺高，有点单薄，衣服穿的总是旷旷荡荡的，往那一戳，基本上找不到重心在哪儿。走路永远的那么忙活人，频率特快；姿势也够夸张，步子迈的跨大，一蹿一蹿的，有点类似摔正步，但那走法绝不是正宗的正步，依我看倒像是从邯郸回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先生的高徒。 　　“你？！” 　　“你？！” 　　我认出他的同时，他也认出了我，看来，他对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世界真小，在县城早就看腻了的人，跑省城还要看，而且还要在一个屋檐下，朝夕地渡完大学时光，真是晦气，箴言上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肯定就是这种情形！ 　　除了他，寝室里还有一个同一县城出来的老乡。身处异地，自然得靠老乡有个照应，于是，很快地，我们三人打的火热。尽管心里对他还比较烦，但伪装的不错，始终没让他看出来我的不悦。 　　宿舍流行排哥们姐们，男寝女寝都这样。于是，八个人，互相通报了生辰八字，座次也就排出来了，我老四，另个老六，他老七。他俩自然把我称为四哥。而我习惯上叫他们俩为老六、老七。这个称呼，一直沿用至今。 　　居然他还做了班长。这个是我始料不及的，就凭他，也能当班长？怎么着也该选个稳当点的人当领导啊！别看我是他四哥，但心里第一个就不服，但只是在心里大呼小叫，却没敢说出来。便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和辅导员沾亲带故。 　　后来我才知道，在高中，他就是班长，体委，科代表，三位一体，还获得过市里的三好学生呢！辅导员一定是看了他的档案，才这么决定的。不过罩在他头上的那些光环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呙。 　　逐渐地，我发现了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的闪光点。也终于意识到，班级还真得他这样的人出任班长。他宽容，平易，善于倾听，善于征求。要知道，大学里面帮帮派派的小团体小圈子是比较令人头疼的，分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利益群体，稍不留神就会踏入雷区，弄个半死回来。而他却用他特有的粗心，游走于各个群体之间，协调着各种关系，化解着各种矛盾…… 　　我对他的积习的成见开始化解，且化解得一塌糊涂。 　　　　　　　　　　二、粗心问题 　　说他粗心，你还真别不信，除了自己没丢过之外，其他的附属物，隔三差五就得没。 　　大学里面最大的事儿就是吃饭了。大学的食堂很大，窗口也多，饭菜花样也多。若一个人单独吃饭，往往会带来很多不便，好不容易挤到前边打了饭，还要去买菜，就还要再排很长时间的队。即使有那个耐性，肚子也未必会买帐，还不咕咕叫着抗议死你。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仨就一个槽子吃饭。当然分工很明确，一个负责面食，一个负责米饭，一个负责打菜；并且规定，“先吃完不管，后吃完刷碗”。为了逃避刷餐具的苦差，基本上谁都是趴到饭盒上狼吞虎咽，还都边吃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描着其他伙计的进展情况，从而控制着口腔做极不规则的运动，有时甚至还要付出眼泪的代价（噎啊）！而每每哪怕老七只有半口之差没吞完，也该他刷饭盒了！老六和我就会幸灾乐祸地快步逃回寝室，然后站在窗前，极富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现。果然，不一会，老七就大步流星的回来了，他虽然拣了苦差，但并不显得郁闷，嘴里居然打着口哨。走路依然很快，还是很眼花缭乱的走法，但那时看老七走路已经是从一种欣赏的角度在看了，也就不觉得走路特别的另类了，只希望他在女同学面前注意点，必定是领导干部嘛，一定要注意公众形象。但他两手肯定是空空的，饭盒一定又被遗弃在了食堂的某个角落。待回到寝室，问他饭盒，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往外跑，身后老六我俩的笑声一路追出老远…… 　　他的东西老是丢，什么都丢，只要不是他身上原装的，只要是能卸得下来的，就有丢掉的可能。真替他担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也许就把自己也弄丢喽。我就一直怀疑他，就那个臭记性，怎么能记住书本上那些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文字，冗长的不能再冗长的单词和枯燥的不能再枯燥的符号的呢！究竟怎么考上大学的在我心里一直是作为一个谜而存在的。更有些许的担心，就这个记性，将来走上工作岗位可怎么办，总该不会刚上班，领导就给配个秘书吧。 　　于是我给他下了评语：大脑运转正常的情况下，忘性比记性要好的多。他只是挠着头皮，嘿嘿地傻笑。 　　当然，在我和老六的时时提醒和严格督导下，老七的那些毛病着实改了不少，真难为他了，那么大的一个高干，私下里，居然在我们俩人面前，丝毫不敢嚣张，竟夹着尾巴做人直到毕业。 　　　　　　　　　　三、恋爱问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老七开始迷恋上了本班的一个女生，她也是班级的一个小领导，但却在他的手下工作。由于工作关系，便经常在一起沟通。可能是老七想利用职务之便，对人有所企图吧，有事没事老是开会呀，活动呀之类的，想方设法地创造着、利用着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和人家亲密接触。从当时的情形看，老七肯定是被她给迷得找不到北了。 　　但那女同学对他好象始终没什么好感，提不起兴趣，对他也总是若即若离。也许是缘于他那夸张的行为，其实尽管当时我对老七已有些崇拜，但是对于他的风风火火毛了三逛的毛病，我始终没给予肯定，也没少埋汰他。 　　老七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巨大的苦痛与彷徨之中，上课也好，下课也好，做什么事情也好，精神头好象老也提不起来，总像受了巨大的打击，蔫吧啦叽的的样子，还常常自己面对一个地方长时间静静地发呆，好象看到那里有黄金之类的宝贝似的。和他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或者回答干脆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看来老七中毒不浅。 　　看着老七整天的魂不守舍，完全失去了一个领导者应具有的最起码的风范。我和老六就决定拯救老七那颗堕落的灵魂。核计了很多方案，最后决定我俩一同去找那个女同学谈，想从中探探她对老七到底是怎样一种态度，为什么老是折磨我们的阶级兄弟。如果有可能，我们还准备代替老七和她摊牌，从正面向她发起凌厉的攻势，帮老七把她拿下！（别误会，是帮他们确立恋爱关系。） 　　选择俩人同去的目的很明显：一是为了彼此壮个胆，谈话还可以相互补充；二是一旦将来事情败露了也好相互作个证，以表明自己没动过任何的非分之想，也未做过任何的非礼之事。当然所有行动对老七是要完全保密的。 　　对于我们两个的邀请，她好象并不震惊，也许她早就料到我们俩或者其中任何一个会找她谈，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请女同学，那可有讲究！要找个幽静一点的地方，最好是闲人免进的，但又不至于引起对方的压抑和恐慌。还要尽量的装做大方，须请人家美美地吃上一顿，当然为使对方放心，时间地点又得让人家来定，真是受罪！略作沉吟，她把地点定在了校园里面的一个小酒吧。那个地方一般人都去过，里面的格局应该比较适合情侣幽会，但我们可不是，这一点可以像毛主席保证。那是个既彼此分隔开来，又不至于会明目张胆的弄出些后果的地方。 　　老六巧嘴如簧，就由他做主攻，我做策应，充当添油加醋和稀泥溜缝的角色。谈话，不知道那算谈话还是算谈判。总之氛围还不错，尽管双方谈话或者谈判代表都有些紧张。 　　由于心中没鬼，又是那么的近距离接触，我虽然眼神比较弱，但基本用不着趴到对方脸上去瞅，也能很清晰地看清楚对面坐着的人的面相：她脸很圆，凹凸有致，小巧的鼻子，忽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腮边时不时的因为微笑会出现两个酒窝，甜甜的，又长又直的披肩发，肯定有两格尺那么长！这些怎么看怎么舒服。当然脖子以下没敢去看，担心把她看毛了，会一走了之。更主要的是怕背上色棍色狼之类的罪名，那样可就惨了。她确实应该归入漂亮的行列，真佩服老七的眼力。坐在她对面，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扑棱扑棱的心动过速，也有点想入非非，就差从嗓子眼里伸出一只小手把她抓住了，但表情应该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知道当时老六的心态是不是也如我一样。 　　她很现实，她说她对老七也不无好感——老七的为人应该是公认的了。但当说到毕业去向问题，她指出，凭她和他，或者站在她和他后面的那些人，绝没有把两个人弄到一个城市的能量。那样的恋爱，只是一种海市蜃楼，一种空中楼阁，最终受到伤害的，还不是彼此？年年岁岁，有多少曾经海誓山盟，信誓旦旦，非你不娶、非我不嫁的情侣因为毕业无法分到一起而抱头痛哭，肝肠寸断，甚至扬言寻死上吊的，最后还不是挥泪做别，留下刻骨铭心的遗憾和伤痛。与其那样，还不如做个好同学，好朋友，多一分真诚，少一分哀怨，那样不是很好吗？ 　　本来我俩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准备代老七向她发动进攻的，反过来她倒用她的理性教育了我们。我们面面相觑，我们无功而返。 　　后来，我们俩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做通了老七的思想工作。老七也开始面对现实了，这段恋情就算没有了续集。但无论什么场合，什么时间，每次遇见她，老七的眼神里总会流淌出一丝慌乱，还有痴情。看来，老七还是很在乎她，轻易放下一个人真的好难。 　　　　　　　　　　四、工作问题 　　毕业离别无疑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不管是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好的，或者关系中的溜的，脸上都写着悲哀。尤其是女同学，离别是从泪水中开始，又在泪水中结束的。 　　顺便说一句，老六在上学期间，没禁住一个女生的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毕业之后被人家牵住鼻子，乖乖的跟着走了，去了女同学所在的城市，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经常的有电话打过来，知道他生活的有滋有味。 　　老七我俩则回到家乡的县城，分到了相隔不远的两所学校。自然，难兄难弟走动的就很勤，以至于和门卫混的很熟，每次去，用不着说明来意，门卫就会马上进去找人。不一会，老七就会忙三活四地跑出来，然后找个地儿，自然就会一顿闲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赶上发工资，就会奢侈一把，找个小酒馆，叫上几个菜，弄瓶白酒，（最多时两瓶！）边吃边喝边聊，回忆回忆上学的时光，谈谈工作上的破事或者干脆骂一通娘。之后就会一醉方休，眼睛红得跟兔子，舌头也耷拉出老远。但心里依然明白，虽然脚下打飑儿，却能找到家的方向。只有那个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事情就是蹊跷，后来不知老七结识了哪路神仙，参加工作不久，居然改行了，进了公安，成了一名警官。他穿上警服的形象也确实威武，阳光。 　　他呆过的地方不少，时而到机关，时而到乡下，钟摆似的流动。做他这行的挺刺激，也挺惊险。听他讲，有一次，因为抓小痞子，差点挨了处分。那是一天夜里，两伙流氓打群架，有人报了案，他们驱车赶到现场，那些人就开始四下里做鸟兽散，他们就追，他追的那个人眼看着要翻一堵高墙逃走，他情急之下就朝天鸣了一枪，那人大概吓懵了，居然没有停步，依然向墙冲去，为了防止他越墙逃走，他就向那人身后的地上开了一枪，想用这种方式来阻吓逃跑。不知怎么搞的，这一枪，居然打到了对方的屁股上，那人吗呀一声一个狗抢屎，趴地上不动了，结果束手就擒。为此他着实惴惴不安了好些天，生怕给个处分什么的，结果一切相安无事，上边只是警告大家：以后再出警，一定要注意掌握分寸，不遇危险，枪口尽量少对人。他着实虚惊了一场。 　　后来有事没事，他就开始练枪。去年市里举行射击比赛，他得了个亚军，5发子弹打了49环，发的证书红艳艳的好看。 　　如今，他又去了农村，管着内勤，吃喝拉撒的烂事缠身，一天就是个忙，想找他吃个饭都费劲。每次电话，他都先说一大堆抱歉的话，然后，咬钢说铁的说这次一定按时赴约。结果，一般时候，留给他的那个位置，自始至终都空着。大家也都理解，八小时之外的时间，他老婆对他控制的挺严。 　　　　　　　　　　五、婚姻问题 　　老七的老婆怎么说呢，依我看性格有点隔噻儿，举手投足更像个爷们。如果男人都具备她那样的性格的话，应该算是雷厉风行了。她还有些任性，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作为一个女人，我总觉得她锋芒有余，温柔不足。总之一句话，我不喜欢她那样的。 　　其实老七的老婆长的绝对漂亮，高挑的个儿，身材很好，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大学时候的那个女同学。也许，老七是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同学的某些影子，用她来寻找一种寄托吧。老七始终忘记不了那个女同学。 　　老七处对象的时候，就有哥们极力反对，说他们不合适，并扬言要给搅和黄了。但老七就是不听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不吱声，过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气得那位哥们差点和他掰交儿。 　　结婚那天当然很热闹，少不了各路同学朋友的捧场。年轻人的点子也多，也损。从早晨到晚上，不停地对他们俩使坏儿，可能是想刺激刺激她，看看她究竟有啥招儿对付，最好是发发脾气，让大家见识见识，但她也始终笑脸应对，不愠不火，一定是高兴的！你想啊，那么优秀的一个大活人以后就归她管了，临时受点委屈算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嘛。闹完洞房了，大家还舍不得走，总觉得意犹未尽。但又不能赖着不走，耽误了人家的好事，人家说不定会记恨你一辈子，说不定还有没完没了的报复行动。 　　婚后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有了孩子后，矛盾突显了出来，两口子时不时的就会拌嘴，甚至急了还要施以拳脚。当然，每次都是老七吃亏，他舍不得揍老婆，老七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不会对女人动手，家里外边，他都奉行和为贵的原则。 　　那个时候他去了110，经常值班，很忙，有时候一连几天的回不了家，家里的一切事情就都由老婆打理。老婆的脾气又不好，总少不了唠唠叨叨，这些凭老七的好耐性，自然都能忍受，从内心深处讲，他觉得亏欠老婆的很多。 　　但老七的老婆怀疑他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搞女人了。做为他的四哥，我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并警告过他，“老七，警察的形象很不好，你应该洁身自好，在河边站久了，鞋子也会湿的，你可要保持晚节啊！” 　　老七就有些不悦，“四哥，你把我当啥人了！怎么说咱也读过几天书吧，我能那样做吗？”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在外面胡扯的。 　　我就把情况透露给他的老婆，但她始终不信，还是没完没了的折腾。也许她真的有证据，但他俩谁又都不肯说，我也就吃不准，这事又没法深究。但愿老七没做了对不起他老婆的事。 　　一次在家里干完仗之后，她老婆居然报了110，等警察来的时候，一看是他们两口子，二话没说就走人了。老七的威风扫地，面子问题被严重损伤。 　　老七赌气就搬到了单位去住。而他老婆则一纸诉状告到了法院，要求离婚，虽经大家轮番劝说，她就是不听，铁了心要离婚，最后法院不得不宣布他们解除婚姻，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一段时间之后，就有热心的朋友帮老七介绍对象，为了不辜负别人的一番好心，老七也着实看了几个，尽管有的条件极为合适，大家也都认为非常般配，极力地撺掇，但老七始终不吐口。看得出来，他是要用诚心来感动老婆，想再把离婚证换成结婚证。 　　调出110之后，老七的时间相对多了一些，于是，就有事没事地往她那跑，以看孩子为名，实际上更主要的是看孩子他妈，探听她的口风。但她始终把嘴巴撅的老高，脸拉的老长，阴阴的，一副阶级斗争面孔。即使面对别人的劝说，她也是无动于衷，不进盐啾儿。朋友们对他们的婚姻都失去了耐心和兴趣。 　　老七的心里很苦，这明显的写在他的脸上，谁都能看得出来。所以每次有老七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般都回避谈他的事，怕他不开心，甚至弄得不欢而散。有一段时间，老七对酒特别的感兴趣，每次吃饭，都是他不停地在要酒，直到喝得酩酊。任由大家怎么劝说，他就是沉默，唯一的举动，就是不停地灌酒。大家也就只有往下抢。 　　他终于喝出了毛病，人开始消瘦，脸色蜡黄，原先就有些凹陷的眼睛就更向里面使劲。精神也如单相思的时候一样，整天无精打采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工作也一度走了下坡路。大家也都束手无策，谁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整天看着他啊，大家已经尽力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唉，听天由命吧，自己的梦就让他自己圆吧。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老婆。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帝，今年过了年，不知道他的老婆是走入葱地了还是怎么的，大概是耐不住生理反应了。几乎一夜之间就开窍了，同意复婚。复婚那天，老七专门把这帮哥们都请了去，说是要好好的庆祝庆祝。但是席间，他只是看着别人觥筹交错，自己却滴酒不沾。也许他和老婆有了约定。管他呢，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如今，老七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腰板重新拔的溜直，面色也开始红润，走路又开始虎虎生风。而他老婆的性格，也改了许多，更像个女人了，也更漂亮了。看来，老七的心血没有白费，他又可以舒服地躺在了老婆的温柔乡里了。 　　…… …… 　　老七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极普通的小人物，就像大海中的一颗小水滴，在平凡的生活中吃着饭，做着事，写着平凡的人生。自有他的喜怒哀乐，自有他的悲欢离合。但他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却应该是极重要的一笔财富，他有血有肉，有声有色，时时地都在以他特有的方式感动着我，教育着我，也启迪着我……他身上注定还会有许多故事发生，无论是精彩的，还是失意的，亦或是悲壮的，都应该是生活，真实的生活！ 　　愿老七一路走好，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