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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感受文学讲座

2020-09-17抒情散文木子林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9 编辑

依稀记得,东坡在自嘲为“聊发少年狂”的“老夫”之时,时年不过三十四五岁。欧阳修在自诩为“醉翁”时,也不过刚刚不惑之年。而今的我,与当年他们相比,更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9 编辑 <br /><br /> 依稀记得,东坡在自嘲为“聊发少年狂”的“老夫”之时,时年不过三十四五岁。欧阳修在自诩为“醉翁”时,也不过刚刚不惑之年。而今的我,与当年他们相比,更应该称“老”居“翁”了。却东施效颦般的来回“老夫聊发少年狂”和“醉翁之意”——应约或偷窥感受文学讲座。

说到文学或文艺二字,无端的觉得这是年轻人的事——毕竟常有“文学青年”“文艺青年”,而难以听到“文学文艺中年、老年”之语——就算是为文学文艺奉献终身之人,也大多是从文学文艺青年开始的。我虽然也年轻过,依稀记得那时仿佛也拟喜欢什么文学文艺的,却是昙花一现,流星闪逝。加之我人生天地实在狭小,来自山村,再走进山村——求学十一年,师范毕业又到村小执教——终是山重水复仍无路,柳暗花明还是村。自然,这是阿Q般的自嘲,人丑怪镜子似的无赖。只是,在百无聊奈之时,偶尔翻翻书,认认字,让细如游丝的对文字的那点喜欢,似断欲连。而今,有机会感受下文学讲座,沾点文气,到底于我是心也甘情也愿的,所以,带着身心而去。

其实,此生至此,像旁听或偷窥文学讲座之类与文学文艺沾边的事,仅此两次。
第一次可以自诩为应约。我县本届作协主席是我一个认识时间较长的朋友,或许是他认为我曾经的工作主要与表册文字打交道,常常写点官样文字,应该有点文字功底(可他不曾知道,应生计所迫而写官样文字,是我深恶痛绝的)。也或许是他当在他文字的阵营中找一个挑夫,在市上举办文学讲座之时,他想到了我,并电话相约。
讲座的前天下午,我正在下乡。他电话告知市上举办文学讲座,主讲者是现今的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叶辛,想叫我也去听听。最初,我挺诧异,因为这毕竟是我从没想过的事,继而挺难为情的谢绝了,以在乡下为由。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与文学无缘,对叶辛的陌生。然而,第二天一早,我草草将我的下乡工作委托给同事,便借辆车支参加有生以来第一次文学讲座——既感谢朋友的好意,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丝被暗恋对象冷漠的无奈和不舍。

讲座地点在市国土局的一间大会议室,可以容纳两百来人。我悄悄进入时,讲座开讲有半小时左右了,讲坛很静,听讲人员不是很多,前密后疏,估计有百多人。主席台上一个六旬左右的朴实老者,正拉家常般的轻声慢语娓娓而谈。我在稍靠后的一个空位上随意坐下来,一开始竟有些无缘由的心猿心马。只是心思完全没在主讲者身上,而在身边百多号听众身上。我悄悄扫视一周,仅凭性别年龄看,男女老少都有,分布较平均,没有明显的倾向,看到有十多位年龄在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正专心听讲,认真笔记,竟有点莫名的诧异和欣慰——中年及其以上者,或许多半缘于年轻的梦,不管是执着还是无奈。至于年轻人,真真有点难能可贵。看着身边的静寂的听众,我希望我能用我之心能感受到他们每个人怀揣的那颗心是如何的玲珑巧透,胸怀是怎样的轻漾澎湃——因为我无端的觉得凡文人或文学爱好者,总有别样的心思情怀的。无奈,我一时半会看不透也感受不到,便悄悄让自己静下心来,倾听叶辛的轻声慢语。

这次叶辛所讲主题是他的《蹉跎岁月》、《孽债》和《问世间情》三部长篇小说的创作历程,讲座似乎没有刻意准备,全是讲诉自己的生活琐碎,在其琐碎中的耳闻目睹,所思所想,情思所动,基本上按时间推进,没有起伏跌宕,没有轻重缓急,絮絮叨叨,娓娓道来,格外的朴实无华,平易亲近。正因为朴实与亲近,让我的心思渐渐融入其中。在他每每情思所动之际,我总悄悄扪心自问:如果其景其情中是我,将会如何?总是无需多想,便偷偷摇头一笑,继而又将心思融入讲诉之中。

讲座在上午十一点半结束,主席和新认识的两个朋友坐我车顺道回县城。我很乐意有人陪同,更想借机听听他们对本次讲座的感受。一路上,他们的言谈挺热闹的,随心随意,无拘无束。言谈中,感觉他们对叶辛的讲座似乎还有更高或更多的期待,只是期待些什么,没讨论也没探索,继而转向古往今来,谈古说今,真情直率。我没怎么参与其中,一则我与他们其中两位毕竟刚刚认识,二则我毕竟连文学爱好者都还说不上,再则我当时的更重要的职责是专心开车,确保绝对安全。更何况听有思想者的交锋,受益与享受者都是我,何乐而不为呢?对于他们的言谈,既在我的意料之中,也让我感慨。意料之中的是他们对叶辛的更的期待。人之不同,心思各异,期求悬殊,终是众口难调。再者人们习惯于重结果轻过程,寻捷径,求模式,仿佛名人头上的光环可以复制或借用。更何况任何公开的讲座必须服从时代背景需要和某些人个的好恶呢。感慨的是他们言谈中透露出的直率和真情。是呀,文学应该属于艺术之列,我固执地认为,凡艺术,总是激情的展现。一个从事艺术之人,激情消逝之时,就应该是其走入坟墓之际。

第二次是实实在在的偷窥。川北片区的文学讲座在我市召开,规格高,听说是四个市的从事文学者参加。时间长,至少四天时间,组织也严谨,我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后来有参加者偷偷告诉我他们时间的安排,课程的编排,有什么《读点经典,再读点经典》、《文学的责任和使命》、《小说的里子和面子》,仅这几堂课于我内心来说是喜欢的,真想去听听的。同时,还告诉我,每天都设有旁听席且总有空位子的,最后一天讲《文学的责任和使命》和《小说的里子和面子》。于是我决定请假前往,偷偷地去,能听点是一点。

讲座的情形,与前次相比,除了地方的不同其他都差不多。当我偷偷潜入会议室时,也正是开讲之后——对于偷听者,是不存在什么迟到与早退的。听说主讲者是省作协什么领导。其实主讲者是什么人,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听听给我们讲些什么?说到文学的责任和使命,这应该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而且主观的觉得也难以做到常说常新的。加之很多年来,真不知道当下的文学是什么?做了些什么?承担着什么责任?肩负着什么使命?所以想不劳而获,直奔结果而来。当然,对于文学的使命和责任,在步入讲坛前我就悄悄告诫自己别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个课题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凡认识几个文字的人都可以道出个一二三来,且基本不会偏移所谓的中心的,就算全国作协主席来讲,估计也大约讲不出什么更新的东西来。然而我仍然想去听,且认真听了。因为就算是同样一句话,同一个人讲给你,在不同的时候,效果是不一样的。当我们对那句话或某件事某个现象没有感触之时,那句话便是废话一句,反之,则可让我们震撼,甚至改变我们的人生。那天主讲者讲得很用心,更多的精力用在我国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以我之心度之,他是用心良苦的。当讲到文革中的文学现象时,一句大意为“以文学为中心的社会是不正常的,没有文学的社会同样是不正常”的话,我很认可,在内心为其鼓掌。至于讲到当下各种现象,特别当下的一些负面流行语,于我私下认为,无论深度与广度还多少有点欠缺,仅仅一句“文学要为政治服务”“文学要大力宏扬正能量”的空泛口号是不够的。当然,谁都知道,这不是主讲者一个人应该承担或可以承担的。

午讲《小说的面子和里子》,我只听了一半,主讲者似乎不喜欢一言堂,搞了几次互动。互动中,文学爱好者发言积极涌跃,让我深深感动于他们创作欲望和希望得到主讲者(心目中的作家)的肯定和点评。在他们互动和对答中,我再次思想开小差。想起我当老师与学生互动的情形,想起宠统判案的传说,也想到《论语》中的《侍坐》章……在我胡思乱想中,我得早退了——我答应下午五点前要归还别人车子。只是让我遗憾的是,在我离开之际,我还没明白什么是小说的面子,什么是小说的里子呢。但我相信,在我走后的讲座里,会有更多的精彩,正如无论以前还是以后我想听而听不到的任何讲座一样。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个人,似乎想了很多很多,有关于文学以及文学讲座的,也有与文学或与文学讲座毫不相干的,也似乎觉得什么也没有想。但有一点异常清晰和欣喜,那就是而今的我居然参加了文学讲座,在讲座中看到一定数目的时髦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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