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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小文一枚)

2021-12-26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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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

                        周苇杭

    无端地蹦出恁样香气袭人的句子,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彼时我正手执绢帕子边擦拭玻璃窗边往楼下偷觑。实则,正是白雪飘零的时节,哪有什么熏风如蕙,杏花裁锦,白茫茫的雪地里唯见那玉树临风的少年局促地站在墨绿的栏杆前——有所待也。

    真是被他萌倒了,连背影都是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样。

    只见他一会儿警惕地抬抬头,要往楼上张望又有所顾忌,仿佛知道有人在上边窥探一般,甫一抬头便迅疾地垂下了眼帘;一会又不放心地掏出手机摆弄起来——现代化的设备真是给力呀,若在从前,花窗内的丽人必会听见一两声蹊跷的鸟鸣或生涩的柳笛,于是窗内的人便慌了手脚,再也按耐不住,吱呀一声推开窗子,闪出人面桃花……通讯手段不同了,忐忑与浪漫则不差分毫——未几从楼内闪出一位白衣少女,少年欣喜地迎上前去,一对璧人联袂而行,矜持而潋滟。楼上张望的人,一直目送着伊们转过果戈里大街,消失在街角,才怅然若失地弃了半湿的帕子,呆坐到桌前。

   簌簌的雪,依然在教堂墨绿的穹顶袅娜,施粉涂脂地白。虽说节气已过了立春,然对北部边城而言,春天还远着呢。

   那重重叠叠百转千回的藤蔓,藤蔓上千枝万朵的芳馨,尚只在那少年欲言又止的眼眸里——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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