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之水

《嘉陵之水》
吾校有刊，名曰《晨风》。尝载文一篇，为严老师所作之《阆中赋》。吾读数遍，有醍醐灌顶之慨。其咏阆水如玉之句，读来情思潮然，遂作此文。
阆水即为嘉陵之水，盈盈然未尝虚竭。名之以经嘉陵谷，或言以汉水南入嘉陵道，孰是而未可知。源自秦岭之北麓，经秦陇蜀渝而入长江。比其众多支流，流域更广。然长不及雅砻，量不及岷江。或道曲水险少江渚渔舟，或谷开滩平多江心小屿。
风绿花斓，雪皑月溶。江水似应时之召，同草木之迎风，与远山之共色，浣衣者亦感其乐。霜晨荷露，霖暮竹雾。及雨雷至，洪涛腾奔自上游，泥沙俱下，间杂枯残败落。水色浑浊，若千军万马之状。水落雁回，茶轩渔江。悠静如往，爽风忽乘，江人欲济，是时其水柔极顺极。琼花纷坠，玉蕊碎堕。江水极寒而青胜乎天，虽沉雾锁江，然云散日出可渲染江陵千里。四时之景若此，嘉陵之美如斯。
由是感兴，万物莫非依水则生，文明莫非傍水而兴。历何等景致，经何种繁华，越城村过战荒，汇江流入大海，逝千年终以永恒。集愁乐寄思绪，对此自然生幽情。
纵为贤圣，通今博古，晓地理天文，尽识天下之势，亦限于时命。而逝者如斯，终日无禁，岁亦无止。夫今圣人已矣而人世沧桑，唯江河如旧。览今者之江河，品古来之幽情，感虚岁之风霜，寄予心于嘉陵，如是则不负此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