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五月|心情随笔

《染指五月》
文/琉璃姬
有人说五月是一种病，他代表某种燥热的起源，无法上升的语感。
我们生活在一个最好的时代，日新月异，琳琅满目，有时候我背起背包出一趟远门，到山村和静止中去，回到城市，晒黑的皮肤会让我有一些自卑感，这种感觉，似乎你离开文明一段时间，如同离开一堆正在生长发育的钢铁，回来他长的比你高，本质比你硬，用途比你强，被人群簇拥，抬起来。你害怕这所有的一切，会对正在衰弱和黯淡的你，某一刻发生某种不可预估的戳透。
不安定，是工业文明下，拜物环境中生理衰退时所产生的体感，一进一退，信息时代放大了物理知识，也放大了人体的强与弱。二十多岁时，我的身体能熬过几个通宵去做好一份文案，制作一个电脑游戏脚本。一年换了三家公司就职，或是一口气读完一本书，与那些疯狂的城市女孩，凌晨两点半还坐在肯德基醒酒厮混，一切行为都不阅读结果，没有目的，没有规划，全凭欢喜。年轻，生理上的任性，不顾一切的使用人体。而三十岁以后，我开始被缩小，怕黑又怕光，怕冷又怕热，怕困也怕困了睡不着，怕孤独也怕人群，一支接一支抽烟，办公桌上的绿萝被熏死，我像是看见了一个房间的世界末日。
甚至，我也不再需要过多的社交关系，在一个很小的分岔路口，人与人便生了陌路的心。一个不断更新，变化的场，在创造中人可以被无限放大，也能被无限缩小至虚无，虚构。仅仅维护亲人之间的血缘义务，生活圈子越活越小，没什么面子却很踏实。人的社会属性，逐渐演化至只需要功能，这种功能是符号和标签过的物质第一性，而不是一种诚实和兴趣，在欣赏不能的高频率中，社交是功能性的，道德是功能性的，文学写作是功能性的，审美是功能性的，甚至灵魂这个词，也是在功能性使用时，才得以存在，我们做每一件事追求有意义，这个意义，也演化为功能上的意义，像一份说明书，声明书，师出有名，才能增益最大化，还是一种商业上的思维。存在这个概念，和人文主义同样是宗教的，哲学的，抽象的人生观。社会活动呈现频繁与迅猛，超过生态的猛，经济性的猛，欲望的放大需要生理性不懈支持，往往忽略精神和心理上的科学。没有人可以活在未来，你有多久没有流过血，流过眼泪？但你一直都在流汗，衰老。个体与个体之间不进则退，不流汗就会流血流泪，在速度中，成年人的精神世界异常脆弱，崩溃时悄无声息，经不起推敲，容易被恶化的生态环境所蛊惑，欺骗，榨取。成年人的情感也产生了变化，越没有声响越安好，发出声响的时候，往往是又一次不顾一切，自我违建，亦或自我拆除。
这个过程后，生存环境是否会呈现一种放大的冷漠与淡薄。
人与人的冷漠，功能性，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是从别人都开始以陌生的方式对待你，而别人的冷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挖掘，根源像一门社会学科的起源，或是历史功能，我非常怀念那个隔着千山万水，就能弹琴，诚信约见。敢哭敢笑的年代，我能唱哪个时代最好的歌，可你还愿意听吗？
你肯定愿意，但你不能轻易相信我的真诚，而我没有办法向你证明我的真诚，因为我没有被功能性的标签和符号过，我没有增益的功能，即没有良好的社交条件。
敲下这句话时，我的灵魂必然无处安放，也可能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还相信灵魂存在的人，我所掌握的知识和阅历还不能解释，身体里推动我写诗分行的那个存在，我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它有形状，有力感，也有温差，与环境的感受有因果，却没有唯物性。
也不知道从什么已经形成，青少年当中越来越多少年老成者，年纪轻轻就很世故，务实。强烈的渴望社会归属性，他们的身体，讲话做事风格，都像一堆已经出炉，正在增值的城市钢铁，同时又缺乏青春的搁浅和想象力，像一枚太阳下的戒指被铸造，越来越符合陌生的社会环境，并勇敢向冷漠的环境进取，我并不怀疑年轻人的能力和创造力，却忧患于一种审丑，具有更强的危害性，有时候我偏执的认为，不是生态变差了，而是生态的控制力正在衰老，因减弱而加强，衰老是一种恶意，烙下来的敌意，有历史的，有生理的，人体的强弱，或在五月的燥热开始，古老的文字已无法记录。
2019.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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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5-26 04:43 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