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夜雪

小城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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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十个小时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一个人在家，熬夜、干活、斗地主、写诗、吃饭、睡大觉，这两天过得实实在在，似乎也浑浑噩噩。冰箱里现成的东西吃完了，对于我这种越来越懒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灾难……下午一觉起来才发现外面已是大雪纷飞满目洁白了，尤其在傍晚，隔窗望去，城市微光下的海拉尔竟然貌似我几十年前那故乡的模样，这是一个屯子，说不上有多亲切，但是温馨。一向懒得独自出行的我突然有种踏雪观景的冲动，莫名地不可抑制。这些年来第一次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许要从中央桥向北走到哈萨尔桥，也许要向南走到伊敏桥，提前做个准备吧。


桥头公园的傍晚已经了无人迹，这是这个小城冬天的风格。而现在已是春天，伊敏河似乎仍然冰封得结结实实，就连冬泳时那道破开的矩形冰面也已被这立春之后的第一场大雪覆盖得了无痕迹。而我知道那下面流淌着什么，就像泪腺里那些不争气的水分，总是不自觉地冲出来、冲出来……

秋千架依然独立风雪，只是那上面少了笑声、少了身影，难免显得形销骨立。一个拍照雪景的小姑娘和两只撒欢儿的小狗是我这寂寞之旅的唯一偶遇，她笑着看看我，然后擦肩而过。芸芸众生，都是这么匆匆忙忙分分合合的吧……
远处传来鞭炮声，突然记起这是新年，我们都还在年里头，而“年”这个概念几时离我那样遥远了呢？

向北，朦胧的哈萨尔桥威严地耸立，俨如他的名字一般不可侵犯。三车道的窄窄桥身，更像一支利箭，随时准备为它的主人射向远方……历史，就是这么飞扬跋扈地改朝换代，光阴也永远如箭矢一样从不回头。我在桥头仰望，哈萨尔目光如炬，似乎看穿岁月，看穿草原上他的每个子民……而此时，谁，又于我的对面也在仰望，那历史的云烟会不会就此迷蒙了彼此双眼？哪里有等待，哪里就有断肠的人儿么？

漫天飘雪，依旧大肆炫耀着她婀娜的身姿，在春天，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渲染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