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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女儿三题

2021-12-27叙事散文左中美
生长的快乐女儿上了一年级后,受了老师的引导,对自然课上的许多试验生发了兴趣,回家来经常自顾摆弄,还常常为自己的杰作欢呼,得意非常。女儿有一个造型可爱的大肚塑料口杯,不久前摔裂了,但因为喜爱,她仍留着不舍得扔。有一次放学回来,兴冲冲地找花土,……
                        生长的快乐
  女儿上了一年级后,受了老师的引导,对自然课上的许多试验生发了兴趣,回家来经常自顾摆弄,还常常为自己的杰作欢呼,得意非常。   女儿有一个造型可爱的大肚塑料口杯,不久前摔裂了,但因为喜爱,她仍留着不舍得扔。有一次放学回来,兴冲冲地找花土,又从菜篮里找了一瓣蒜,把那摔裂了的塑料杯当小花盆,把一瓣蒜种在了里面。   女儿每天小心地伺候着她的花盆,一天几次地看她的小蒜的生长。当一星绿芽从土里冒出来的那天,女儿大声欢呼着又蹦又跳:“我的小蒜长出来了!”她的快乐完全就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杰作。   那棵小蒜一天一天长大,叶片一点一点分开,女儿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仍是快乐地探望她的小蒜。有一次,女儿看着小蒜对我说:“妈妈,以后我们家要吃蒜苗就不用买了,我已经会种蒜苗了。”“女儿真能干。以后我们家吃的蒜苗全都由你来种好不好?”“好!”女儿像担负起了一项光荣和崇高的使命,很严肃地答应了。   后来,女儿又在杯子里种过葱,一样快乐地向我申请以后家里吃的葱都由她来种。一棵葱每天的生长都让她快乐无比。   我的孩子,你不知道,你栽种的不仅仅是一棵蒜苗或一棵葱,你种下的更是一份快乐。你每天看着蒜苗或葱苗生长的快乐,就像妈妈每天看着你成长的快乐。你沉浸在你的蒜苗或葱苗生长的快乐里,而妈妈沉浸在看着你成长的快乐里。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因为爱,所以完美
  有颗牙齿疼了好多天,这两天牙龈也疼了起来,舌头上也起了热点,满嘴疼痛,于是总忍不住轻轻吸气。   这天,女儿在做作业。我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疼痛又吸气。女儿回过头来看我,我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有些难看,于是故意夸张地歪着嘴吸了一口气,问女儿:“妈妈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女儿回答我:“是有些难看。”   我忽然起了一个念头,问女儿:“如果妈妈就像这个样子,你会嫌弃妈妈吗?我到学校去看你,在老师和同学面前,你会不会觉得羞惭,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说‘这是我妈妈’?”   “不!”女儿很肯定地回答我。“既使你的样子真的是这样,你还有完好的手和脚。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妈妈。”   “可是,同学会笑话你,笑话你有这样难看的妈妈。”   “我不怕!”女儿很坚定地回答我。   晚上看电视时,女儿看着电视里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对我说:“妈妈,这个阿姨没有你漂亮,你比她漂亮很多。”我感觉出她这是对我今天所提问题的安慰。   女儿这时候七岁多,在上二年级,还是童言无忌的年岁,还是不懂承受和不能承受生命之重的年岁。可是,对于我那样的问题,她竟给了我准备承受和愿意承受的答案。我明白,这是因为她小小心灵中洁白无瑕的爱和真情。   女儿不睡在我身边已有很长时间了,有一晚绻在我身边,竟也歪着小嘴问我:“妈妈,如果我是这样的样子,你会嫌弃我吗?”   “不,不会的!”我的女儿,正如你对妈妈说的那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妈妈的女儿。你也许不是最好,但你却是我的最爱。   孩子,妈妈是这世间最平凡普通的女子,而在别人眼里,你也像你同学中的许多人那样,只是平凡的一个。可是,我们因为各自心中那份如阳光般透明和温暖的爱,而真心地把彼此认作最好。                      世界上最好的午餐   从手机闹钟声中醒来,梦境还模糊地停在脑际。依恋着被子里的温暖,实在是不愿起来。然而今天是正月初八,年后收假的第一天,再不起来,上班就得迟到了,于是鼓足勇气、打起精神起床。匆匆洗漱好出门,女儿房间的门还安静地关着,想来她还在酣睡。再过三天,她也要开学了。   放假多日再回来,办公室里有好多材料要整理,上午的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中午下班,考虑了一下是否买菜,又觉得没有做饭的心思,算了,一会儿还是带女儿出去吃点东西吧,省事。   回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鼻子里立即冲进一股浓浓的油烟味,其间还有一种菜香,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菜。听到开门声,女儿已从厨房里雀跃着跑了出来:“妈妈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午饭!”   是的,在餐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蒜花炒肉,一盘炒青花菜,还有一碟泡小米辣,一碟腌蒜头,两副碗筷整齐地摆在旁边。女儿笑笑地看着我,眼里写满期待,而我却被这桌子上的意外的午饭弄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孩子,是你自己去买的菜吗?”丈夫没有在家里,而且他也几乎从不买菜。“当然啊!爸爸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他得出差,我就想自己给你做顿饭,所以就拿了钱自己去买菜。妈妈你看,我买了你爱吃的泡小米辣,还有这个腌蒜头,我尝过了,甜甜的很好吃呢。只是菜有些炒糊了,请妈妈要多多包涵啊!还有,我够不到开抽油烟机,所以家里有好多油烟味。”之后,又补充一句:“不过,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请妈妈放心。”   女儿还给我盛了饭。吃着女儿为我做的这顿生日午餐,我感觉,我所挑到嘴里的每一筷饭菜都是爱的佳肴。女儿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像个大人。 “妈妈,你不用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而努力地吃,我今天做得不太好。”“不,孩子,你给妈妈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   你知道吗,孩子,妈妈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你给妈妈做的生日午餐,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美味佳肴,因为妈妈知道,你在里面放了最最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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