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浪迹天涯（图文）

　　　　　飞海口（3月11日）
　　 一早起来，打点行李，向着同伴等待的地方急急行走。扬手，的哥将车辆停下，瞬间感觉他象一个我久违的朋友，心海便觉片刻温暖，漂流在外总让人产生无端的思念。走近，有些失望，那只是乍看的感觉，他不是我朋友，远没有朋友的睿智，尽管他很热情。下午六点钟蹬上飞往海口的航班，心想，说不定在机舱上还能看到我曾经的同学阿凤，去年我们还在家乡聚会了一次，十多年的岁月丝毫没改变她的容颜，她依旧青春焕发，光彩照人。因了阿凤的缘故，对身边的空姐显得格外留意。浓妆艳抹的空姐来来回回的在身边走动，虽然她们比阿凤年轻，却缺乏阿凤的灵气，原来美丽也有差异的。 　　 黄昏时分到达海口机场，坐在通往海口市北边的旅游车上，一路浏览海口的夜色，夜色中的海口,椰林朦胧，耳边不停地传来导游的自我介绍。想象中，海南的土著人，身材不会太高，但他却例外，二十出头的摸样，一米八四的身高，倾长帅气。为了解除游客的旅途疲劳，他仍脱不了导游身上共有的特性，偶尔也有些羞涩地说着一些半黄色的笑话。面对这样的笑话从这样年轻的人口中说出，同伴们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导游却说，他也是三十出头的人，只是老天对他比较眷顾，赠他这样一张不够成熟的脸。车辆穿越海口市，入住市北边的一宾馆里，打开房门一股咸腥的气味伴有腻糊糊的沉重。还好导游交代过，这是海风的味道，每个宾馆都这样。冲了澡，洗好内衣裤凉在吹风口，倒床便睡。 　　 追逐海浪（3月12至13日）
早早起来，洗涮完毕，对着镜子，昨天还干燥脱皮的嘴唇，却已变得透红鲜润，喉鼻也不再干燥难受，只是昨晚凉下的内衣，还是湿淋淋一片。初春的海南气候犹如家乡的初夏，温暖湿润。虽然人口稀少，却是长寿老人比例较高的省份，是否与它湿润的海洋气候有关呢。通通把厚重的衣服塞进旅行袋里，穿上事先准备的无肩衫。太阳还没出来，已是下起小雨，雨滴打在道旁的椰树上发出沙沙声。向着旅游车的方向走去，我没撑伞，任雨滴在肩上敲打，没有冰凉感觉。 　　 按照预计行程，引着宽阔笔直的大道，穿过椰林，直奔三亚。随万泉河的清流乘船而下，在龙滚河、九曲江的汇集处便是玉带滩，著名的博螯论坛就在海滩边上。明丽的阳光照在金色海岸上，分不清是砂砾染黄了阳光，或是阳光照亮了沙砾，碧蓝的海水，蔚蓝的天空，正是海天一色，那是谁映衬了谁，谁又是谁的陪衬。他以博大的胸怀容纳百川，抑或是百川的汇集才使他如此博大，太多的疑问，一如生活的琐碎，管不了那么多。卷起裤裙，任海浪涌来退去，感受着细柔的沙砾在脚底下随海浪的退去崩溃瓦解。 　　进退间，想起多年前和春华闹别扭的情景，他故作宽广地妥协道：我和海浪搏击过，心胸如大海一样宽广，不和你没见过海的小女人计较。这样的一句话，却让我产生想去看海的渴望，只是这样的渴望在历经许多年后的今天才偶然实现，这期间的风风雨雨，花谢花飞早让我忘记了曾经年少时的向往。第一次和海浪亲密接触，心情还是十分激动的。我们逐浪戏沙，尽情欢笑。海水涌来，我们拼命地后退，担心被海浪弄湿了裙裤，可海浪的追逐远比我撤退的速度快得多，在惊叫声中，浪花还是打湿了裤裙，也触碰了我的语言神经，想起了“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样的名言，不管它寓意如何，此时只想说，想在海边玩却不想湿鞋，岂不被人笑话。走在潮湿的沙滩上，回首顾盼，留下我清晰的足迹，又一次海浪涌来，身后的足迹不复存在，呈现的是一片平滩。不禁想，人生不正和大海一样重复着无数次的潮起潮落，几次反复中，一些伤痛的痕迹，一些幸福的欢笑都将随潮水退去，留下的惟有如海一样碧蓝沉静的心境。

　　 海边拾贝（3月14日） 接下来的几天，同伴们的情绪已不象刚来时那般高涨，准备游玩的几个不纳入行程的项目，终是意见不能统一都做了放弃，就连海底世界都没有去体验。珊瑚的壮观美丽，人鱼共物这样的美事也只能听听导游的讲述。身体是疲惫了，心态或是真老了，老姐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态度，感染了导游，他也变得沉默起来，旅程不在像之前活跃。这种不采纳导游建议，坚持原计划行程的做法同样在以后游览桂林山水时，在导游小姐身上更得到毫不掩饰的表露。增加景点对导游来讲或许是机会，但对游客来说可能是一个温柔陷阱。这样的遭遇同伴们都遇上了许多次，刚开始尝试旅游时，大家对导游的提议是言听计从，慷慨解囊，到醒悟过来时已是悔之已晚，才发现许多的花消是不必要的。 　　到达亚龙湾、东海，同伴们纷纷下海游泳，虽说是游泳，其实她们都是带着救生圈下去的，她们大多是焊鸭子，在水中扑腾不了几下。我则由于身体周期的原因只好在沙滩上捡贝壳海螺。当那些五彩斑斓的贝螺随着涌来的潮水飘落到我的脚面时，我完全打消了之前的猜疑，期望潮水涌来时为我再多带来几个五彩斑斓的海贝。只想把它们带回家送给我的父母送给我的女儿，那毕竟是自己亲手拣拾的，没人会怀疑它的真实。尽管多年前春华也带回过海贝，五颜六色的，但心底总有些不踏实，觉得那是不是被人工上了色的，直到天然的色彩斑斓的海贝触及脚面时，才尽释之前的猜测。我在海边来回走着，时而弯腰，从刚淹过脚面的浪花里摸索海贝，担心片刻后它又将被腿去的潮水带走。

　　　 过一把拾贝壳的隐，体验拾贝女人的快乐，或许她们不会有我此时快乐的心情，当把拣拾海贝作为一种生计时，美丽也会在重复中变得麻木，何况，她们不可能天天都在明媚阳光下拣拾贝壳，在盛夏或在雨天她们都会戴着斗笠来到海边，为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弯腰拾贝的动作，那一张张被海风吹皱的脸，就是最好的见证。这天中午，我们来到了天之涯，海之角，许多的妇人在那叫卖海贝。一个妇人竟将各色有贝母、贝壳、海螺、海角等用红丝线拴成一撮的海贝蠕到我手里，并说出价位时，我震惊了，天哪，这样便宜，当美丽泛滥成灾时，美丽也如此廉价。也许这是天涯海角的悲伤，正感叹间，一件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个内地的年轻女孩，在一个卖各式海贝的小摊前和卖主扭打在一起，随即那些披头巾戴斗笠的当地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四面跑来，帮着卖主将年轻女孩摁到在海滩的岩石上。那把有着海水一样颜色的太阳伞也被折断了主撑骨，曾经美丽翅膀也收回之前的张扬，歪斜着躺在沙滩上。警察闻讯赶来，驱散围观人群时，看到女孩嘴角已挂着一缕血丝。模模糊糊听道她咽噎地对警察说，她想换一个贝壳风铃，卖主不同意就这样吵了起来。导游交代过我们，遇到斗殴不要围观，一些你不准备买的物件不要用手随便去摸，虽然很象父母交代年幼子女的话，但在这里，一些看似很合理的事却是行不通的，有些教育小孩子的话，做大人的也要作到，这样才能相安无恙。 　　 “天涯海角，海枯石烂”这样的话，常被情豆初开的恋人信奉为爱的承诺。这样的语言，对人到中年的同伴来说，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面对茫茫大海和伫立在海边的巨石时，大象打趣道：天涯海角等你来，海枯石烂心不变。在这天涯若比邻的今天，和遥远的知己相遇，已不是梦想。初恋时，我或许真的担心过海水什么时候枯竭，巨石什么时候分化？ 但在走进世态沧桑的中年后，才发觉那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神话。想起年少时彼此的诺言，我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 　　 中午时分，沙砾已被太阳晒得滚烫，口也干燥起来，我们走进椰树下的小滩，拨开翠绿的椰子壳吸食里边冰凉的汁液，那汁液随血管漫透全身，顿感一身清凉。挥手告别曾为之魂牵梦绕的天涯、为情所系的海角，尽管让人看到了许多遗憾，但毕竟，它是传说中的爱情圣地，没有理由不留恋它。 　　 白海遭遇（3月15日中午）
　　中午三点，乘船穿越琼洲海峡，坐五个小时的汽车后，在夜间10点就到达了白海。第二天我们见识了传说中的白海一怪，乞丐住高楼。中午我们穿过“烂尾楼”到达白海。白海，水浅滩平，海蓝浪涌，细腻的盐沙融在一起，踩在脚下柔软细润。韦导说，虽然滩浅，却是浪大，去海边游泳最好带上救生圈。几分钟后，租来的救生圈在几个海浪的冲击下就已慢腾腾地软了下去，检查却没有任何破裂的痕迹，心想，可能是气塞出了毛病。我穿着泳衣踩着盐白的细砂只奔两百米外的商店，要求换一个充气饱满的。为商家看店的女孩显得有些拘谨，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找店老板娘，我找到老板娘把情况述说一遍，她说不能换，一脸不悦的表情。我说，不换也可，那就退还我租金和押金。她说，怎么退，圈子也都已经坏了。押金你不退可以，就算是我划坏了救生圈，用押金抵消了求生圈的价值总可以了吧。租金呢？租金总该退还吧？当时可是押金租金一起交到你手上的。她说，你已带它下水过，租金也不能退。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才刚刚开始，圈体就已软了下去，却还有理不退租金，我没追究救生圈的质量问题已是在做让步了。她态度更加蛮横地说，救生圈都漏气了，让我怎样给你退押金，你已带着下水了，怎样给你退租金。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向对方抛出各自的理由，情绪有些激动，在语言来往中总是她站理更多。虽然只是几十元的金额，这样的争执也只是想找个公平合理的答案，可有时真理即便在自己手中，也未能分出青红皂白来。我不想在和她无休止地争吵下去，在这样吵下去，恐怕引起同伴的注意，同伴们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若让她们知道，不知将会惹出多少麻烦。更何况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则忍，当让则让。这样想着，之前的怨气也就消了许多。匆匆离开小店，想到其它店再租一个，可若大的海滩边上就只这家独家做着求生圈的租赁。突然想起，刚才老板娘随手将退回的救生圈放在了那些等待出租的救生圈上，就忙去打牌了。心想，这老板娘该不会又将它租出骗人吧？不知我曾租用过的救生圈，又将遇上哪个倒霉蛋。于是急匆匆返回，把我已同时付了押金租金的救生圈索回，放完余气丢在垃圾箱里。心理想着，再不能把表面看不出破绽的求生圈，让这些黑心人再去蒙骗那些善良的人们。

　　做完这一切，身心一阵轻松。 没有了救生圈，我只好走在海边拾拣贝壳，同伴们却意犹未尽，正在和海浪尽情嬉戏，看她们幸福样，我也忘了刚才的懊恼，脸上溢满喜悦。脚步落在沙滩上，那些在沙滩上玩耍，如蛛蛛一样大小的螃蟹幼子便匆匆地躲进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防身洞里，其实，小螃蟹们太警觉了，谁会愿意去伤害这些幼小的海洋之子呢。 返回的时候，我才把发生在海滩上的不愉快告诉她们，看着她们愤愤不平的样子，暗自为自己忍一时之气换来全队的安宁而甚感欣慰。面对大海，想起那句俗语，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沙滩海浪、椰林白云相映衬的白海是美丽的，但这些在沙滩上为游人提供方便的人们，想想自己的良心，是不是也和海水蓝天一样美呢。
下午4点起程赶往南宁，到南宁时已是万家灯火，唯一的印象便是那湿湿漉漉漉的地板，虽没有白海的潮湿，但已感到心情也象盐层一样潮湿沉重。 　　感受桂林（3月15日）
　起早赶往到桂林的火车，到达桂林，正赶上阴天，气候只有9度，问师傅：太阳哪里去了，他回答说，太阳进国家保密局了。脱下裙装，换上小棉袄，同伴则们纷纷到街上买毛衣，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一些，这才敢走进桂林山水，山的奇特，漓江水的清冽。桂花树可算是桂林的树王了，虽然不是桂花飘香的季节，但从她的体态和葱翠以及遍及的数量，可嗅到它的王者气息。忽然悟出“桂林”这一名字的由来。桂林山水的秀美可从陈毅元帅的那句“愿做桂林人，不愿做神仙的”题词中可见一般。对来自云南的伙伴们，于山水，已是没多大兴趣。到是公园旁那个兜售鲜花的小女孩，对于我这样一个健忘的人也觉得记忆清晰。她方圆相嵌的脸盘上，一双敏锐的眼睛在快速搜索着过往的游人，如上弦月紧闭着的嘴唇里，可窥探到她内心的倔强。当她看到帅哥大象时，迅速跑到大象身旁，从怀中抽出一只康乃馨递到大象手中：哥哥买一枝吧！那神情，那语气叫人不容推辞，当觉得太贵时，大象说，能少一点吗？她却认真且有些稚嫩地说道：爱情是不讲价的。听到这话，一旁的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十来岁的小女孩，终是口口声声脱不了爱情，手中的花是康乃馨，可不是玫瑰哦。她多机灵呀，该称叔叔，却改称哥哥。看来在这个什么都早熟的年代，爱情也是早熟了，它被这位可爱懵懂的小女孩演绎得让人如此啼笑皆非。
第二天中午，搭乘桂林飞往昆明的航班，因雨雾的关系，飞机在云层上颠簸，明晃晃的阳关照在那些翻卷的奶色云雾上，真正感受着云起云涌的壮观。机仓里听到空姐对着乘客说，刚接到消息，昆明阳光明媚，气温25度。空姐甜美的话音刚落，耳边一阵轻轻哗然，这两天受够了桂林那不阴不阳的天气，心情郁闷透顶，人们巴望着能尽快见到暖和的阳光，驱除那些让人难受的雨雾阴霾。

　　 意外的风景（3月19日） 　　大卧行至昆大路40公里处时，已是下午六点半中，在昆楚路四十公里的地方停车吃饭，快吃好的时候，三个外国女孩落座在我旁边的饭桌上。人们的眼球抵挡不过美丽诱惑，从大厅的不同角落刷刷地向着这边看齐。吸引人们目光的不仅仅是不同肤色的缘故，更是她们那种青春焕发，美丽逼人的英姿。一路走来见过许多老外，可却没有遇上让过如此年轻漂亮的。都说，女人旅游看风景，男人旅游看美女。不怕被人笑话，其实我也是顶爱看美女的一族，何况那些大老爷们，爱美之心可以理解，所以我从不象许多女人那样骂那些爱美女的男人为“色鬼、骚货”，骂那些天生丽，风情万种的的女人为狐狸精。旅行之前女儿交代过，要我多拍一些照片回来，并且每天都将一天的旅途精彩通过短信告诉她，当看到三个外国女孩坐我身边时，我想把这样的路遇拍成照片带给女儿。我转过身面对她们，她们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学生时代学过的一些英语词句。“Hello！Howareyou？”她们向着我笑笑，想必她们是听懂了的，或是猜到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尽管我的发音不很标准。“sorry，我们一起合影好吗？”她们迷惑地看着，尽管不断地比画着手势，终旧她们还是不能明白。情急中想起photograph这个单词，脱口说道：“photoggraph，take a photograph。”她们相视一笑，靠近我的女孩回答说“可以”，语气很轻，却很标准。Are you England or 美国 ，country ？”我语无伦次得搜素着记忆中的一些词汇。靠窗的女孩听懂了这样半是中文半是英语的零碎的词句。她微笑着说：“我是加拿大的，她们两个是美国的”这是交流中她们说出的最完整的一句汉语。看着她们无比灿烂的笑容，又让我想起beautiful 这个单词，我连续说着：“beautiful！you are very beautiful！“虽然对自己说出的英语词句是否准确没有太大的把握，但看她们满脸幸福且有些羞涩的摸样，我知道她们已领会了我由衷的赞美。“stand please！好吗？”挨近我的女孩微笑着首先站了起来，身缎修长柔软。想和她们合一张全身照带回给女儿，女儿的身材也是和她们一样高窕，在这成年人看来，是一种骄傲，女儿却不这样认为，曾有一段时间，她不喜欢高窕的身材，她的审美观还是和老一辈人一样，以娇小为美，主要原因是她的好友丹妮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她们两个在一起，足足高出丹妮一个头。和同学们走在一起时，总喜欢塌下背来迁就那些身材娇小的同学，为了培养她的自信，我常常有意无意地将与一些高个聪慧女孩的合影带回家，也常常对她说，美丽不是用高窕或是娇小，或是肥瘦来衡量，美是一种协调，古代有燕瘦环肥的典故，只要用心观察，周围就有这样千姿百态的美。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是引导的作用，最近两年来，她已是为自己修长的身材感到骄傲。遗憾的是，此时我们乘坐的大卧已开始发车，不得不挥手告别，我们说，good bye！ 她们挥手说：再见！我说welcom t0 云南，她们说：谢谢！在穿越饭厅的瞬间，我看到了正在吃饭那些乘客给予我们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们一直在观看着我们的交流。兴许，在场的许多人英语比我说得好得多，但她们缺少的是勇气和好奇，或者说缺少发现美的能力。其实，许多的人生际遇，许多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沟通才是旅途最美丽的风景，它给人们带来的愉悦远比那些静止的景色要美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