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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穿过岁月的河流诉说忧伤

2021-12-27叙事散文陈飞鸣
穿过岁月的河流诉说忧伤看完《堂哥吉庆》已是凌晨一点。纷纷扬扬的雪肆无忌惮的下着,淹没红尘里的悲欢离合。年关将至,这个夜晚显的是如此的温暖安逸,静谧的让人想哭。可偶尔的一声狗叫还是咬碎了平整光滑的安宁,风就来了。堂哥吉庆支离破碎的魂魄就这么战……
        穿过岁月的河流诉说忧伤
 看完《堂哥吉庆》已是凌晨一点。纷纷扬扬的雪肆无忌惮的下着,淹没红尘里的悲欢离合。年关将至,这个夜晚显的是如此的温暖安逸,静谧的让人想哭。可偶尔的一声狗叫还是咬碎了平整光滑的安宁,风就来了。堂哥吉庆支离破碎的魂魄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站在村口,堂哥吉庆疼痛的呻吟和暗哑的哭泣被风雪和黑夜吞噬,一只乌鸦“呱”的叫着飞过。堂哥费劲周折,几乎荒废家业生下的宝贝儿子俊峰不知处于饥饿还是某个部位疼痛的原因“哇”的一声哭泣吵醒了院落。堂嫂摸着黑揽起破旧的汗衫把干瘪的乳头硬是塞进俊峰的口里,哭泣嘎然而止,只是剩下一些断断许许的呜咽。当然这不是故事的结局,只是我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延伸了堂哥吉庆死后的悲凉。
 又把书页翻到故事的开头,堂哥吉庆聪明伶俐,上学时候聪明过人,后来辍学后对庄稼地里的活和后来学的木匠活都是样样精通 。“十年学好个生意人,但十年学不成个好庄稼人。”但堂哥吉庆却做什么都上手快,他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后生。 堂哥娶了漂亮贤惠的刘秀梅,生下两个女儿。抛开故事后来的情节,但说吉庆的能干,日子在村里一定是红红火火的,堂嫂也一定枯萎衰老的不那么快,也是水灵丰腴的少妇。但命运和人的玩笑无处不在,就在堂哥带着堂嫂去做节育手术的时候,却因和尕爸的一些矛盾,被尕爸骂了一句:断子绝孙的霉鬼,而决然携家带口,开始了生儿子的漫漫长途。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堂哥一家的命运,一路颠沛流离从新疆到钢铁城,练过钢铁蹬过三轮,什么样的艰难都没有阻止孩子的出世,三女儿招弟出世只后,儿子俊峰终于凯旋而来。堂哥再怎么和别人争吵也不会再有人骂他是:断子绝孙的霉鬼了。堂哥吉庆终于扬眉吐气“衣锦回乡。”但是几近空落的家,掩饰不住日子的贫困和艰辛。过完年,堂哥吉庆依然随着劳务输出的大军涌向其他开放的城市去打工,用单薄的身体去赚钱来缝补贫穷。但命运并没有善带他,吉庆在去新疆的路上出车祸死了。在文章的中途,作者韩润东一直反复的强调堂哥吉庆的咳嗽,是在私人练钢厂打工时因严重的环境污染落下的病,我一直以为堂哥会得上绝症,肺癌什么的,如果这样那么所有的钱都得用来看病,死后还留下巨大的债务,但最后堂哥是死于车祸。悲伤着这个结局,也庆幸着这个结局,至少这个结果可以给他的寡妻幼子一些赔偿,让那个家不至于彻底的陷入绝境。
 时间滴滴嗒塔的过着,时针上的火焰燃烧着我缺斤少两的睡眠,分针上的海水冲刷着生命那件华丽的袍,浮起又落下的是那些沾在袍上苦不堪言的跳骚。我想起了海子的一首诗: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我想起了一个女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浓烈刺鼻的农药味在楼道里四处飘散,眼泪,悲伤洇湿夹杂着来苏水的空气。我穿过围观的人群,隔着急救室的玻璃窗,我看见她裸露的身体青紫的肿胀着,在胳膊和腿部却有大片的淤血。在楼道里我站了两个小时,目睹了抢救的整个过程。当医生走出急救室,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以后,大片的哭声汹涌而来。29岁的生命就如此的凋谢了,而让她决绝的放弃的原因就是生了两个女儿,没有生出传宗接待的儿子。丈夫随时随地的拳打脚踢,公婆的冷嘲热讽,说什么生不出儿子来他们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终于无法忍受,生命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步,一瓶农药把自己送到了黄泉路。两个四五岁左右的女孩子拖着鼻涕惊恐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丧母之痛在她们年幼的心里激不起任何悲伤的浪花。他的丈夫捶胸跺足的号啕大哭,我看着这个瘦弱的男人,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涌上心头。可是又报复了谁呢?死亡的味道侵袭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上四楼,拐弯到了母亲的病房。然而,母亲的哭诉却让我陷入了另一种泥淖。“我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姑娘再好也是人家的,十个丫头都抵不上一个儿子。我要是有个儿子也不至于这样了------”在我渐晓人事时,母亲的这些唠叨就没有停止过,我有最初的反抗到一听这些唠叨就感觉过敏而逃离,到了如今的漠然,甚至有时候厌恶母亲的眼泪。爷爷没有儿子父亲是过继的,在母腹中时奶奶就请来算命先生来看,那时候我就被定型为儿子,然而呱呱落地时我却在他们巨大的失望中睁开了眼睛。我要比二妹幸运的多,二妹出生以后却没有人来管,终于夭折。三妹的出生终于给母亲的生育生涯画上了句号,她以最不受欢迎的形式来到人间,在亲人的默然中顽强的活了下来。母亲在家族当中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凡是婚丧嫁娶她都是去的最早来的最晚,干的最多吃的最少的一个。遇到和邻里之间的矛盾,别人一句:“断子绝孙”的话就把如同一把刀子扎在她敏感的穴位上,生生的把她塞过去。我和妹妹自然少不了一顿打,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们的身上,认为她的不幸全是我们带来的。她心情好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对我们说一件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事情:谁谁家的媳妇生了个女娃,因为家里人嫌弃,她一怒之下把孩子放在门槛上,一刀剁成两段。我诚慌诚恳的听着,甚至在心里暗暗欢喜,因为遇到了母亲所以没有被剁成两段。父亲在平时很疼我们姐妹的,可他在喝醉酒以后就开始哭,拉着我的手说:丫头,你如果是个儿子就好了。我过早的敏感,自卑也就暗滋潜长。因为是女子每逢祭祖我都看着哥哥弟弟立在祖宗的坟茔前接受教导,我却站在边缘如同一根不起眼的芨芨草。渐懂人事凡是家族的婚丧嫁娶和祭祀等活动我都不去参加。而我的叔叔在生了三个妹妹以后,也收拾行囊去了他乡。十年了叔叔没有生下儿子,婶母却落了一身的病。十年来他只回过两次家,一次是奶奶的葬礼,一次是父亲的葬礼,他是哭的最伤心的一个。每逢春节,叔叔的电话总是在哭声里开始呜咽里结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给家人报不出什么喜来,惟有诉不尽和无法诉说的漂流之苦。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凌晨十分寒冷无孔不入,我把自己紧紧的卷在被窝里。该是入睡的时候了,可我的眼睛却干涩的毫无倦意。想给远方的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年关到了,这个年怎么过?什么时候回家来?婶母的病好点了吗?电话响了两下,我就挂了,接通了说什么呢?诉不尽的忧伤,到是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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