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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在水的光芒里行走

2021-12-27叙事散文张佐香
如同世界因生命而鲜活,天地因水而灵动,万物因水而滋润,人因水而含蓄而奔放而深沉而崇高。 水使我感到亲切。我的性格中有清澈纯净的成分,那是水给我的。在我心中,水是圣品。 我在水的怀抱中成长。家居的村庄有几条小河纵横其间,河水四季长绿,绿得晶莹……
  如同世界因生命而鲜活,天地因水而灵动,万物因水而滋润,人因水而含蓄而奔放而深沉而崇高。
  水使我感到亲切。我的性格中有清澈纯净的成分,那是水给我的。在我心中,水是圣品。   我在水的怀抱中成长。家居的村庄有几条小河纵横其间,河水四季长绿,绿得晶莹,绿得柔嫩润滑。这经过千万重沙石过滤的水,不沾任何杂质和尘屑,清澈透明,鱼虾虫草毕现。这穿越密密树林,磊磊石块的水,欣欣然来到这安详的田园世界,把村里大片大片的土地润泽成膏,把种子育化成苗,也把村民的心灵洗涤成不沾惹尘埃的明境。我爱独自一人环河而行,听任缓缓河水流淌,那平静中娓娓的声音浸润我的身心。清澈的河流从青石上滑过,从绿藻间拂过,也从我的心田里流过,聆听水的清音纯洁我混杂的心灵。   河流上游的湖曾经润泽了我的童年。无数次临湖而立。水波不兴,粼粼绿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嫩绿光滑。仰望天空,云朵悠然地飘移;俯视湖心,天光的投影,云影的徘徊,绿树的身影倒立在湖里。没有太湖或淡或浓的墨痕,也不像西湖每一寸水波上写满平平仄仄的诗句,它的本相就是那么一大片碧水。但那湖明心见性的清凉从我清澈迷茫的眼眸流进微微开启的心灵,丝丝缕缕生命的困惑奔袭而来:关于生命易逝,关于岁月无痕,关于宇宙无极的茫茫思绪潜滋暗长。湖水无语,我亦默默,只有无边的静谧与清浅的忧郁。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水之所以能给人带来智慧与快乐,就因其流动畅达喜融合而富变化。水玲珑剔透清丽的时候凝结成冰,水轻柔润滑的时候流淌成溪,水出神入化奇妙无比的时候化为蒸气,水惊心动魄辉煌壮观的时候挂成瀑布。水因势而赋形,汇成大江则成磅礴之势,流入小溪则起伏跌宕。落差扬瀑,击石溅珠,拍岸撕絮。水时而如奔马在振鬓奋蹄,时而如飞絮轻飏,时而悬壶倒注,时而潭里回旋。水是妩媚的绵长的温柔的,水也是韧性的雄豪的刚烈的,它呈现了大自然的神韵。   “水”,这一原始而鲜活的意象在中国文化里传承继递,它在文化系统中是一个特殊的密码。水是一个富有诗意的语词,含纳了深层的哲学意味。孔子凝望着泗水的绿波,意味深长地说:“水奔流不息,是哺育一切生灵的乳汁,它好像有德行。水没有一定的形状,或方或长,流必向下,和顺温柔,它好像有情义。水穿山岩,从无惧色,它好像有志向。万物入水,必能荡涤污垢,它好像善施教化。由此看来水真是君子啊!”老子在《道德经》里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长铗陆离的屈子在江畔仰天长问上下求索,汨罗江的水承载了一副珠玉之身一颗升腾的诗魂。水成了中国文化中一个具有涵概一切意象的符号。《诗经》《楚辞》里有水,唐诗宋词里有水。《前赤壁赋》里有水,《荷塘月色》里有水,沈从文的每篇作品里都能读到水。李白曾长吟“黄河之水天上来”。水在哪里?水在天上,水在云上,水在每株小草尖上;水还在每株树每丛灌木叶片里,在蜻蜓点水的尾巴上,在蝶闹蜂舞的花香里;水更在人类视野高远的胸怀间。   逝者如斯夫,芸芸众生都活在水中,世人当以水的德行为楷模,在水的光芒里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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