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凉拌哈密瓜
2021-12-27叙事散文楚洋
凉拌哈密瓜中秋将至,甜女,你在远方可好?这个佳节,不知谁陪你度过。我想剪一个圆圆的月亮寄你,送你一个圆圆的祝福,你会开心么?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中秋么?我出差到内蒙,原以为赶不上回单位过节了,没想到碰上一辆咱们单位的货车。我在货车顶上,和货物……
凉拌哈密瓜
中秋将至,甜女,你在远方可好?这个佳节,不知谁陪你度过。我想剪一个圆圆的月亮寄你,送你一个圆圆的祝福,你会开心么?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中秋么?我出差到内蒙,原以为赶不上回单位过节了,没想到碰上一辆咱们单位的货车。我在货车顶上,和货物一同颠簸了十二个小时。当我下车时,已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了。敲开你的门,你们几个和我一样的家在外地的单身小姑娘,正准备举杯共饮,欢庆佳节呢。一看到我,你们便又笑又叫:“哪里来的野泥人儿,快点把她轰出去。”然后你们就七手八脚地帮我洗漱换衣换鞋,一切停当之后,才把我按在沙发中间坐下。
甜女,我还记得你举起酒杯时的祝词:”为了我们远方的野泥人儿,为了远方的父老乡亲,为了我们今夜难得欢聚,干杯!”饮尽这一杯酒时,我的心被这屋子里的暖意塞得满满的。旅途的劳顿,思乡的愁绪,在此刻一扫而光。那一夜,我们都开怀畅饮,没有人推托扭捏。
还记得我做的那道“凉拌哈密瓜”么?从那以后,我做过很多次,但是再也做不出那种味道了。那本是你为中秋买的哈密瓜,可惜切开是生的,阿兰尝了一口说:“呸!比黄瓜还难吃,甜女,你上当了。”你有些沮丧,打算扔掉它。我福至心灵,说:“几千里路运过来的东西,丢了太可惜,瞧我的吧。”于是我施展开我的厨艺,将它去皮,切成薄片,加上葱姜蒜,用熟油一泼,再加上各种调料,最后成了一道酸中带甜,甜中带脆的凉菜。甜女,我还记得你先尝了一口,故意皱皱眉,她们问:“味道如何?”你大声说:“棒极了!”,“哇!”她们叫喊着,纷纷下筷,眨眼间,风卷残云,一盘菜底朝天了。幸亏我先尝了几口,否则,这样的美味再也没有机会品尝了。
见这道菜受欢迎,你们索性把另一只瓜也搬出来,我照葫芦画瓢,又拌了一大盘。不一会儿,也都进了我们几个的肚子。阿文说了一句:“洋阿洋,你将来准能成名厨,不如现在就改行开饭店得了。”可惜我未能如她所愿,没有成为名厨,倒是成了一名整日围着锅台转,相夫教女的家庭主妇了。
那天夜里,我真得很开心。离开故乡的十几年中,那一个中秋是最快乐的。我们在屋里喝觉得不过瘾,索性把酒瓶和吃得都搬到阳台上。那夜月光美极了,月凉如水,轻轻泼洒在我们身上,可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的。我忍不住问:“甜女,你说我们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日子么?”你淡淡一笑,说:“不要奢求太多,曾经拥有,已是上苍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你的话给我快乐的心蒙上一丝淡淡的忧伤,心中隐隐觉得,这是一个从前不曾有过,今后也不会在有的中秋夜了。
我们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美好的月色中,谁也不肯睡去。但是后来,终于散了,如同所有的必须散场的宴席一样。我记住了你的话,曾经拥有就已经足够,毕竟那一夜,永远地留在了我不灭的记忆中。这一个中秋,以及今后的无数个中秋夜,我都会想起你,以及那些给了我姐妹般关爱的朋友们,如今你们和我一样,也都为人妻为人母,但是我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青春的岁月,会像中秋的圆月一样,永远闪亮在我们的记忆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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