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段不能泯灭的记忆《孽梦》集之系列（1）
2021-12-27经典散文
[db:简介]
天路
说起路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吃早饭的时候，妻子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说@@村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60棵柏树，前往桐树菅（一个闲置的荒地山头）去移栽，结果被人家挡回去了，没栽成。说起桐树菅，其实在旧社会的时候是属于我们家的，解放后归集体所有，大包干分田到户后，被生产队作为山菅地的一类形式，被没有分到山菅地的村民所占有。当时生产队明文规定，土地承包权归私人所有，但唯一有一条，本村的人去世后谁也无权阻挡埋葬，这是全集村民表态通过的。这三四年之内村里竟然流言四起，说塬地国家土地单位有可能不让人们再次建立墓地。还有一部分人说，先前埋葬的坟墓国家有可能会平掉坟头，也有人说塬地风水不好，桐树菅面南靠北是最理想的坟墓地，众说风云。
在这种热议下，桐树菅在人们的眼中是一块上乘的风水宝地，以后就有了一部分过世的人，选择桐树菅作为墓地，进而愈演愈烈。前两年有一部分村民，在集市上买一棵或者是两棵松柏树幼苗，给未过世老人们先选择一片，以备老人临终之用；也有一部分人多栽了几棵，以防以后搬迁塬地上数年的先祖坟茔。更为离奇的是，有一小部分先打墓后栽树；也有一些人禁起了贪念之心，买来大量的松柏树移栽下去，作为自己固定的资产作最后变卖的权柄。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去年6月份，听说本乡镇接到一个项目工程，在桐树菅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次一系列的修缮，作为本村民最时尚的公墓地，时下有符合上面的政策要求。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村民欢呼雀跃，霎时成为上下村庄一道热议的话题。众归所望，都希望把这件心头大事办好，地下亡灵一定会感谢他们的。谁知这时尚的墓地，却致使乡亲们悲痛欲绝，就连我也伤心落了泪。
起初，他们说先修好去墓地的路（走灵柩的路），然后一一扩建，修整成为园林式结构。大家听后特别高兴，说先祖真的显灵了，菩萨也行善心了。可后来事违人愿，他们在原有的路上（走灵柩的路）没有加以修缮，而是在桐树菅的西侧，用一大型铲车在没有经过全集村民的允许下，他们采取暴虐的手段加以强硬的措施，硬是毁了下去。这一来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二来有破坏了村民相信所谓的风水，从心里上来说，给村民造成了极度地恐慌。万万是我没有想到，当我上前和他们理论时，他们竟然说起了这样的极为荒唐又极为可笑的话来。说什么要是不修你们的村庄道路，我们是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当时，我急了，马上向村委支书打电话。他说自己不知道整修公墓这件事情，他只知道是村委经过报表以后，来修整修你们的村庄道路，至于这件事情他一概不知。再说，给王岭修这段路不打算倒料石，不是你们村道的主线，国家款有限度，他马上派下属来前来查看这件事情。我听了村委支书以上的话，便有了少许的平静。村民们看我伸张正义，都一一前来帮我说话；在外打工个别村民得知此事，倒是还回来了几个孝子，他们这才勉强止步。后来，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拉来一些少数量的沙石土，在原有的村庄道路上，勉强的敷衍了一下土多石少，所谓的料石。
这条道路还得从1999年说起。自从1981年包产到户后，近二十年的村庄道路，由于无人管理终年失修，再加上当时村民种田意识强烈（就是现在还有一少部分村民仍然处于那种意识），致使道路越来越窄，给现代新型农业机耕设备带来诸多不便。由其，我是一个具有六亩果园的农户，在每年果商采购苹果时，路面狭窄致使果商采购不便，对我的经济收入造成了巨大损失。
我多次向村支部建议，他们竟然推三搭四，说这是各小队的事情，村支部无权过问。此后，我就和队长进行多次交谈，经过我比前说后，队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决定召开一次全集村民会议。只可惜当时村民觉悟意识淡薄，持消极态度，说什么的都有，使我这一夙愿随风而去。当时我正当壮年，相对来说性格也是火了些，就和队长大吵了一顿。和我的堂兄弟，还有几个常年在外比较有远见的 ，在那种不理智的状态下，扛着铁镐决定开辟一条新路（不在原有的村庄道路）。队长得知此事，马上向村支部报告，接着村委支书也急时向本乡镇施法部门如实汇报。不时，他们到达了现场。其中有一位施法上的同志说：“修路是好事，但是不能蛮干，这会触犯国家的刑法。就修路这种情况应该由村支部造表，然后由本镇土管局向县级主管部门申请，再由县级造表向上面申报”，云云······
只可惜，期盼了一年却杳无音信，我也心灰意冷，就放弃了修路这个念头。更让我伤心的是，2000年不知道是谁设立属于地方上顾名思义的“烤烟税”。当时按土地亩数规划，在村民没有同意下，他们强加了一条土政策。即：一亩地收15元规定，谁不栽培烤烟就得向本地方财政所，上缴一亩地15 元的烤烟税。此外，有“三提五统”以及队里每年的义务工决算，加上我6亩果园的农林特产税，近1500元的费用上缴。当时，我的生活水平还处于极度平穷状态，更无钱可缴。而传来的消息却是，如果谁不缴，他们会来见什么就拿什么，而且毫不手软。性如烈火的我，决定一分钱都不上缴。
镇上财政所兼施法部门前来索要，我当即语言激烈，言辞强硬。我气愤的说：“这土地简直就是韭菜园子，割一茬然后再割一茬，我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而不是会说话的土地，即使土地会说话也不可能产出那么高的效益，况且这几年有十分干旱；即使有两个钱也买了近1元钱的高价粮；况且这几年黑心的老板也多，就是挣上几个钱也拿不到手”。
“再说烤烟税我就不承认它是合法的；至于苹果税我更不会承认”。
“当我无钱买苹果苗木和化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我的果园严重遭受霜冻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我无钱买粮维持生活的时候，你们又再哪里”？
“至于“皇粮国税”，我是不会缴的”。
“你们说申请了就马上修路，可现在修了没有”？
在我言辞步步紧逼之下，那位财政所的所长说：“小伙子，我不会和你争辩那些无用的废话，你厉害，那好，两天后法院见面”。
我说：“我是饭吃大的，不是吓大的。再说，这鹿死谁手现在还尚未定论，你们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到时候法院见面就是了”。
第二天一个中午我挥泪即笔，决定写状纸上告，我的家人吓得乱作一团。都知道我的性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还认死理，谁也不好上前阻拦，就是我的妻子当时也泪流满面，甚至给我下跪劝我不要胡来。当时在我的愤怒之下，我打了她一记耳光。随即，我写状纸的消息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出去，村委支书立即打电话询问，我如实相告。可惜，只怪当时我意志不坚和众多的无奈，被村委给了一个资格的100斤屈辱的“回销粮”，收回了我正义的诉状。最后镇上答应第二年开春修好村庄道路，说修好其实是一般的应付了一下，就草草了之。就去年冬天和我要好的村友巩建辉，再次提出修路之话被我回绝了过去。我说：“即使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管的，这条路把我的心伤透了。修也好，不修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在今年清明之际，我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不禁悲从中来：
上坟
梨花开了，我像往常一样
在地里试图记住些什么
一座只有长满荆条的山头
坟冢和荒草被油漆成一种颜色
在风里裸露着身子
一条再熟悉不过的小道
走过多少父母的灵柩
在去年我没有挡住开来的铲车
他们以亲和友善的姿态
挖掘着祖先们曾经走过的老路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伤感
乡亲们却沉寂在悲愤之中
我选择了无奈
天越来越暗
村口摇摆着，带有灰尘的大柳树
承载着命运的过去
往返上坟的道路我总是感觉不安
而又一个黎明的到来
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2013年4月5日一墨
2013年4月12日凌晨一墨
通联：甘肃省宁县新宁镇巩范村一组188号
姓名：王中宁
邮编：745200
电话：13993414182
QQ：980485358
邮箱：五月槐花<980485358@qq.com>
说起路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吃早饭的时候，妻子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说@@村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60棵柏树，前往桐树菅（一个闲置的荒地山头）去移栽，结果被人家挡回去了，没栽成。说起桐树菅，其实在旧社会的时候是属于我们家的，解放后归集体所有，大包干分田到户后，被生产队作为山菅地的一类形式，被没有分到山菅地的村民所占有。当时生产队明文规定，土地承包权归私人所有，但唯一有一条，本村的人去世后谁也无权阻挡埋葬，这是全集村民表态通过的。这三四年之内村里竟然流言四起，说塬地国家土地单位有可能不让人们再次建立墓地。还有一部分人说，先前埋葬的坟墓国家有可能会平掉坟头，也有人说塬地风水不好，桐树菅面南靠北是最理想的坟墓地，众说风云。
在这种热议下，桐树菅在人们的眼中是一块上乘的风水宝地，以后就有了一部分过世的人，选择桐树菅作为墓地，进而愈演愈烈。前两年有一部分村民，在集市上买一棵或者是两棵松柏树幼苗，给未过世老人们先选择一片，以备老人临终之用；也有一部分人多栽了几棵，以防以后搬迁塬地上数年的先祖坟茔。更为离奇的是，有一小部分先打墓后栽树；也有一些人禁起了贪念之心，买来大量的松柏树移栽下去，作为自己固定的资产作最后变卖的权柄。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去年6月份，听说本乡镇接到一个项目工程，在桐树菅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次一系列的修缮，作为本村民最时尚的公墓地，时下有符合上面的政策要求。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村民欢呼雀跃，霎时成为上下村庄一道热议的话题。众归所望，都希望把这件心头大事办好，地下亡灵一定会感谢他们的。谁知这时尚的墓地，却致使乡亲们悲痛欲绝，就连我也伤心落了泪。
起初，他们说先修好去墓地的路（走灵柩的路），然后一一扩建，修整成为园林式结构。大家听后特别高兴，说先祖真的显灵了，菩萨也行善心了。可后来事违人愿，他们在原有的路上（走灵柩的路）没有加以修缮，而是在桐树菅的西侧，用一大型铲车在没有经过全集村民的允许下，他们采取暴虐的手段加以强硬的措施，硬是毁了下去。这一来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二来有破坏了村民相信所谓的风水，从心里上来说，给村民造成了极度地恐慌。万万是我没有想到，当我上前和他们理论时，他们竟然说起了这样的极为荒唐又极为可笑的话来。说什么要是不修你们的村庄道路，我们是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当时，我急了，马上向村委支书打电话。他说自己不知道整修公墓这件事情，他只知道是村委经过报表以后，来修整修你们的村庄道路，至于这件事情他一概不知。再说，给王岭修这段路不打算倒料石，不是你们村道的主线，国家款有限度，他马上派下属来前来查看这件事情。我听了村委支书以上的话，便有了少许的平静。村民们看我伸张正义，都一一前来帮我说话；在外打工个别村民得知此事，倒是还回来了几个孝子，他们这才勉强止步。后来，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拉来一些少数量的沙石土，在原有的村庄道路上，勉强的敷衍了一下土多石少，所谓的料石。
这条道路还得从1999年说起。自从1981年包产到户后，近二十年的村庄道路，由于无人管理终年失修，再加上当时村民种田意识强烈（就是现在还有一少部分村民仍然处于那种意识），致使道路越来越窄，给现代新型农业机耕设备带来诸多不便。由其，我是一个具有六亩果园的农户，在每年果商采购苹果时，路面狭窄致使果商采购不便，对我的经济收入造成了巨大损失。
我多次向村支部建议，他们竟然推三搭四，说这是各小队的事情，村支部无权过问。此后，我就和队长进行多次交谈，经过我比前说后，队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决定召开一次全集村民会议。只可惜当时村民觉悟意识淡薄，持消极态度，说什么的都有，使我这一夙愿随风而去。当时我正当壮年，相对来说性格也是火了些，就和队长大吵了一顿。和我的堂兄弟，还有几个常年在外比较有远见的 ，在那种不理智的状态下，扛着铁镐决定开辟一条新路（不在原有的村庄道路）。队长得知此事，马上向村支部报告，接着村委支书也急时向本乡镇施法部门如实汇报。不时，他们到达了现场。其中有一位施法上的同志说：“修路是好事，但是不能蛮干，这会触犯国家的刑法。就修路这种情况应该由村支部造表，然后由本镇土管局向县级主管部门申请，再由县级造表向上面申报”，云云······
只可惜，期盼了一年却杳无音信，我也心灰意冷，就放弃了修路这个念头。更让我伤心的是，2000年不知道是谁设立属于地方上顾名思义的“烤烟税”。当时按土地亩数规划，在村民没有同意下，他们强加了一条土政策。即：一亩地收15元规定，谁不栽培烤烟就得向本地方财政所，上缴一亩地15 元的烤烟税。此外，有“三提五统”以及队里每年的义务工决算，加上我6亩果园的农林特产税，近1500元的费用上缴。当时，我的生活水平还处于极度平穷状态，更无钱可缴。而传来的消息却是，如果谁不缴，他们会来见什么就拿什么，而且毫不手软。性如烈火的我，决定一分钱都不上缴。
镇上财政所兼施法部门前来索要，我当即语言激烈，言辞强硬。我气愤的说：“这土地简直就是韭菜园子，割一茬然后再割一茬，我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而不是会说话的土地，即使土地会说话也不可能产出那么高的效益，况且这几年有十分干旱；即使有两个钱也买了近1元钱的高价粮；况且这几年黑心的老板也多，就是挣上几个钱也拿不到手”。
“再说烤烟税我就不承认它是合法的；至于苹果税我更不会承认”。
“当我无钱买苹果苗木和化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我的果园严重遭受霜冻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我无钱买粮维持生活的时候，你们又再哪里”？
“至于“皇粮国税”，我是不会缴的”。
“你们说申请了就马上修路，可现在修了没有”？
在我言辞步步紧逼之下，那位财政所的所长说：“小伙子，我不会和你争辩那些无用的废话，你厉害，那好，两天后法院见面”。
我说：“我是饭吃大的，不是吓大的。再说，这鹿死谁手现在还尚未定论，你们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到时候法院见面就是了”。
第二天一个中午我挥泪即笔，决定写状纸上告，我的家人吓得乱作一团。都知道我的性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还认死理，谁也不好上前阻拦，就是我的妻子当时也泪流满面，甚至给我下跪劝我不要胡来。当时在我的愤怒之下，我打了她一记耳光。随即，我写状纸的消息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出去，村委支书立即打电话询问，我如实相告。可惜，只怪当时我意志不坚和众多的无奈，被村委给了一个资格的100斤屈辱的“回销粮”，收回了我正义的诉状。最后镇上答应第二年开春修好村庄道路，说修好其实是一般的应付了一下，就草草了之。就去年冬天和我要好的村友巩建辉，再次提出修路之话被我回绝了过去。我说：“即使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管的，这条路把我的心伤透了。修也好，不修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在今年清明之际，我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不禁悲从中来：
上坟
梨花开了，我像往常一样
在地里试图记住些什么
一座只有长满荆条的山头
坟冢和荒草被油漆成一种颜色
在风里裸露着身子
一条再熟悉不过的小道
走过多少父母的灵柩
在去年我没有挡住开来的铲车
他们以亲和友善的姿态
挖掘着祖先们曾经走过的老路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伤感
乡亲们却沉寂在悲愤之中
我选择了无奈
天越来越暗
村口摇摆着，带有灰尘的大柳树
承载着命运的过去
往返上坟的道路我总是感觉不安
而又一个黎明的到来
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2013年4月5日一墨
2013年4月12日凌晨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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