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谵语
2021-12-28叙事散文橙子
终于被病毒袭击得逞,我高烧不退,这是我的宿命。骑旅行车有类似的惶恐。一段时间,骑行特别顺利,不论日行二百公里,还是在家乡小骑,皆顺风坦途,如坐春风,自行车也给力,有坐临“赤兔马”的豪迈,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车胎,也坚如磐石,热情饱满,凛然自信……
终于被病毒袭击得逞,我高烧不退,这是我的宿命。
骑旅行车有类似的惶恐。一段时间,骑行特别顺利,不论日行二百公里,还是在家乡小骑,皆顺风坦途,如坐春风,自行车也给力,有坐临“赤兔马”的豪迈,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车胎,也坚如磐石,热情饱满,凛然自信。此等运交华盖的时日愈长,这种即将被扎破车胎的惶恐愈甚。终于骑行到某处,车胎状如瘪三。补上再骑,接连吃瘪。有次大半年的时间,骑行五千公里不少,皆人车合一,所向披靡,大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诗情画意。接着循着京杭大运河骑行济州(今山东济宁市)太白湖。区区二百公里,我的车胎被扎破七次,而同行者三人居然全程健康,真真是“黄鼠狼单咬病鸭子”!同伴慰藉我:“我的车子也是刚刚遭受了厄运,才否极泰来!”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罹患重感冒了。偶尔邂逅轻度晾汗、穿堂风,也就是不适发作一个时辰,就云淡风轻了。多正常啊,从中医的角度讲,风、寒、暑、湿、燥、火,是导致疾病的原因。风,是百病之首,“气遇强风则散”,我偏偏热衷骑自行车,而且遇到“漫研竹露裁唐句,细嚼梅花读汉书”时,往往过于得意,哪里在意风霜雪雨,甚至有意没于骤雨暴雪中,不能自拔;吟诵“灯前红豆尚书句,眼底青山小谢诗”时,又忘了形态,饥餐渴饮,风刀霜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为妙句诗情倾倒;风寒来袭,乘虚而入。但我相信我的健康,满意我的毅力。连自己都怀疑自己内心和前景,这人世间的岁月如何能善始善终!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我基本没有恶习。年轻时,痴迷读书、下棋、打拳、练气功,也偶尔写写文章自娱。而今放弃曾经钟爱的象棋了,老感到时间不足。偶尔醉酒,但从来没有发过酒疯,还摸索出一套对付酒喝高的方法。我喝酒自控能力较好,不贪杯,不灌人,唯恐每一位参与者喝大了。偶遇知己、幸事,酒酣耳热之际,也会忘情一把。喝多一点,只要我步伐不乱,是没有问题的。步伐不稳,问题来了,但没有一次,直接吐在现场的。回到家,马上打坐排酒。若冰凉的胃部,能有一丝气机下泄,只需要打坐,即可河清海晏。而且收功回到人间,小腿部有汗珠,带有酒味,腿部有捆绑的感觉。若胃部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大冰疙瘩,左冲右突,皆遭遇铜墙铁壁合围,啥也不要说了,拎一把铁锨,掇一只小凳,去房后的菜地。挖一个小坑,坐在坑边的小凳上,准备出酒。吐了,掩埋秽物,睡一觉就如常了。 打坐,非常神奇,并不能解决所有的健康问题。我早年开了十年摩托车,历程不下十万公里,身体依然健康。必要的防护,不可或缺,挡风板、护膝、手套、头盔、皮大衣,一样也不能少。即便如此,如果驾驶距离太长,晚上回家,一定得打坐调理。我从高三就开始练气功,无极、周天搬运功、红砂手、真气运行法,皆如痴如醉。任督二脉,大小周天俱已打通。甫一打坐,运气三转,就知道身体某一部位不和谐了。体内自有真夫妻,也不是虚言。站在门外,无知妄说,实属正常,自己的私有领地,何须他人签字盖章下结论!只要是较冷的天,长途驾驶,就是武装到牙齿,膝盖也会气机凝滞。需要疏通半天,才能“春风又绿江南岸”,如坐春风。每次调理,皆是如此。人生在世,不知人尚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勤劳、勉力,自然不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顶多别人说你没有眼色,是一条糊涂虫罢了。但不知己,问题就严重了。多少资深的摩托车手,伤残病痛,风湿、类风湿、瘫痪,屡见不鲜。 某日晚上,自办公楼下行,突然停电了。总仗着熟悉楼梯,就摸黑慢行。以为到了地面,岂不知还有两级台阶。一脚踏空,人仰马翻!幸亏身手矫健,日日练习俯卧撑、单双杆,双手掌触地,避免头脸与冰冷的水泥地面亲近。不过不是双掌、十指撑实,左手掌微微翘棱,顿时手腕扭伤剧痛。灯下视之,腕部粗如大臂。急忙打坐调理,那能水到渠成——病去如抽丝!当晚和第二天晚上,腕部感觉一样:都是真气运行到肿胀处,悻悻而归;腕部脸黑,绝对不肯通融。如今想来,是太急功近利,打通病灶。执念一起,即坠入魔道,如何能建功!第三日,心平气和,先习周天搬运功,有意无意内视腕部,若即若离,不曾拘泥。不经意间,似坚冰中,一缕阳春之水悄悄运行,渐渐冰雪消融。好似一颗石子落入波心,轻轻一响,“噗通”,坚冰尽消。收功视腕,已经平复如右手腕了,动一动,灵活自如。 昨天骑行,穿着较厚,回到家,内衣尽湿,感觉咽部有点阻塞感。喝一杯开水,热量瞬间达到丹田,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并没有有意为之。一旦发烧,我的镇体之宝,就是打坐排毒。但热毒集中在丹田里,不能全部自涌泉排出,小腹内便如同刀剜,冷汗淋漓。想想也对,机体发热,是自身消耗能量,提高体温,重组防疫(免疫)长城,杀灭入侵深宫的病毒、细菌。真气只能在外围摇旗呐喊,却不能像白细胞、巨噬细胞等深宫带刀侍卫一样,与入侵之敌进行殊死搏斗啊! 咳嗽有浓痰,头体滚烫,而四肢冰凉,正是身体的亲兵围剿外来之敌的特征。此时强制退烧不相宜,机体得消耗多少能量,才提高了长城的防御能力。但脑门需要一条浸了冷水,绞干的毛巾覆盖,脑细胞是冰天雪地的巨人,却是畏惧高温的侏儒。 外部支援不可少。大沙河牌白酥梨,去皮削片;栝楼取皮,同冰糖入锅同煎,又切了一些姜丝入内。热饮后,洗漱上床,打坐温养。排空杂念,进入宵宵冥冥的清净世界。我是谁,谁是我,不知道:生我之前我是谁,死我之后谁是我,亦不知道。知道我是谁,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眼里看得破,嘴上忍不住;明知山有虎,为何偏要再向虎山行?你是武松吗?我还存在吗?我的肉身在哪里?灵魂脱离臭皮囊了吗?我是一张轻飘飘的纸,比纸还轻盈,当风临水,踏雪无痕,凌波无声。这座山太巍峨了,高耸入云,不见绝顶。上面有“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裳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吗?我陡然化作山根,轻飘飘变成沉甸甸。恍兮惚兮,不知今夕何夕!打坐多年,唯有一次灵魂出窍。坐在室内,忽然感觉飞到室外,百花竞放,香气缭绕,仙乐阵阵,脑门沁凉,丹田温热。一吸归涌泉,一呼入气海……突然心念一动:我在哪里?灵魂瞬间入体,还在床上坐着。开灯看钟,已经过了四个半小时。 有意无意间,勿助勿忘中,真气集中在下呼吸道出,大动干戈,热如汤煎,咽部渐渐顺滑起来…… 今早起来,健康基本恢复。抽丝快了,可能折戟沉沙。急不得,急不得,事缓则成!
骑旅行车有类似的惶恐。一段时间,骑行特别顺利,不论日行二百公里,还是在家乡小骑,皆顺风坦途,如坐春风,自行车也给力,有坐临“赤兔马”的豪迈,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车胎,也坚如磐石,热情饱满,凛然自信。此等运交华盖的时日愈长,这种即将被扎破车胎的惶恐愈甚。终于骑行到某处,车胎状如瘪三。补上再骑,接连吃瘪。有次大半年的时间,骑行五千公里不少,皆人车合一,所向披靡,大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诗情画意。接着循着京杭大运河骑行济州(今山东济宁市)太白湖。区区二百公里,我的车胎被扎破七次,而同行者三人居然全程健康,真真是“黄鼠狼单咬病鸭子”!同伴慰藉我:“我的车子也是刚刚遭受了厄运,才否极泰来!”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罹患重感冒了。偶尔邂逅轻度晾汗、穿堂风,也就是不适发作一个时辰,就云淡风轻了。多正常啊,从中医的角度讲,风、寒、暑、湿、燥、火,是导致疾病的原因。风,是百病之首,“气遇强风则散”,我偏偏热衷骑自行车,而且遇到“漫研竹露裁唐句,细嚼梅花读汉书”时,往往过于得意,哪里在意风霜雪雨,甚至有意没于骤雨暴雪中,不能自拔;吟诵“灯前红豆尚书句,眼底青山小谢诗”时,又忘了形态,饥餐渴饮,风刀霜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为妙句诗情倾倒;风寒来袭,乘虚而入。但我相信我的健康,满意我的毅力。连自己都怀疑自己内心和前景,这人世间的岁月如何能善始善终!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我基本没有恶习。年轻时,痴迷读书、下棋、打拳、练气功,也偶尔写写文章自娱。而今放弃曾经钟爱的象棋了,老感到时间不足。偶尔醉酒,但从来没有发过酒疯,还摸索出一套对付酒喝高的方法。我喝酒自控能力较好,不贪杯,不灌人,唯恐每一位参与者喝大了。偶遇知己、幸事,酒酣耳热之际,也会忘情一把。喝多一点,只要我步伐不乱,是没有问题的。步伐不稳,问题来了,但没有一次,直接吐在现场的。回到家,马上打坐排酒。若冰凉的胃部,能有一丝气机下泄,只需要打坐,即可河清海晏。而且收功回到人间,小腿部有汗珠,带有酒味,腿部有捆绑的感觉。若胃部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大冰疙瘩,左冲右突,皆遭遇铜墙铁壁合围,啥也不要说了,拎一把铁锨,掇一只小凳,去房后的菜地。挖一个小坑,坐在坑边的小凳上,准备出酒。吐了,掩埋秽物,睡一觉就如常了。 打坐,非常神奇,并不能解决所有的健康问题。我早年开了十年摩托车,历程不下十万公里,身体依然健康。必要的防护,不可或缺,挡风板、护膝、手套、头盔、皮大衣,一样也不能少。即便如此,如果驾驶距离太长,晚上回家,一定得打坐调理。我从高三就开始练气功,无极、周天搬运功、红砂手、真气运行法,皆如痴如醉。任督二脉,大小周天俱已打通。甫一打坐,运气三转,就知道身体某一部位不和谐了。体内自有真夫妻,也不是虚言。站在门外,无知妄说,实属正常,自己的私有领地,何须他人签字盖章下结论!只要是较冷的天,长途驾驶,就是武装到牙齿,膝盖也会气机凝滞。需要疏通半天,才能“春风又绿江南岸”,如坐春风。每次调理,皆是如此。人生在世,不知人尚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勤劳、勉力,自然不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顶多别人说你没有眼色,是一条糊涂虫罢了。但不知己,问题就严重了。多少资深的摩托车手,伤残病痛,风湿、类风湿、瘫痪,屡见不鲜。 某日晚上,自办公楼下行,突然停电了。总仗着熟悉楼梯,就摸黑慢行。以为到了地面,岂不知还有两级台阶。一脚踏空,人仰马翻!幸亏身手矫健,日日练习俯卧撑、单双杆,双手掌触地,避免头脸与冰冷的水泥地面亲近。不过不是双掌、十指撑实,左手掌微微翘棱,顿时手腕扭伤剧痛。灯下视之,腕部粗如大臂。急忙打坐调理,那能水到渠成——病去如抽丝!当晚和第二天晚上,腕部感觉一样:都是真气运行到肿胀处,悻悻而归;腕部脸黑,绝对不肯通融。如今想来,是太急功近利,打通病灶。执念一起,即坠入魔道,如何能建功!第三日,心平气和,先习周天搬运功,有意无意内视腕部,若即若离,不曾拘泥。不经意间,似坚冰中,一缕阳春之水悄悄运行,渐渐冰雪消融。好似一颗石子落入波心,轻轻一响,“噗通”,坚冰尽消。收功视腕,已经平复如右手腕了,动一动,灵活自如。 昨天骑行,穿着较厚,回到家,内衣尽湿,感觉咽部有点阻塞感。喝一杯开水,热量瞬间达到丹田,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并没有有意为之。一旦发烧,我的镇体之宝,就是打坐排毒。但热毒集中在丹田里,不能全部自涌泉排出,小腹内便如同刀剜,冷汗淋漓。想想也对,机体发热,是自身消耗能量,提高体温,重组防疫(免疫)长城,杀灭入侵深宫的病毒、细菌。真气只能在外围摇旗呐喊,却不能像白细胞、巨噬细胞等深宫带刀侍卫一样,与入侵之敌进行殊死搏斗啊! 咳嗽有浓痰,头体滚烫,而四肢冰凉,正是身体的亲兵围剿外来之敌的特征。此时强制退烧不相宜,机体得消耗多少能量,才提高了长城的防御能力。但脑门需要一条浸了冷水,绞干的毛巾覆盖,脑细胞是冰天雪地的巨人,却是畏惧高温的侏儒。 外部支援不可少。大沙河牌白酥梨,去皮削片;栝楼取皮,同冰糖入锅同煎,又切了一些姜丝入内。热饮后,洗漱上床,打坐温养。排空杂念,进入宵宵冥冥的清净世界。我是谁,谁是我,不知道:生我之前我是谁,死我之后谁是我,亦不知道。知道我是谁,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眼里看得破,嘴上忍不住;明知山有虎,为何偏要再向虎山行?你是武松吗?我还存在吗?我的肉身在哪里?灵魂脱离臭皮囊了吗?我是一张轻飘飘的纸,比纸还轻盈,当风临水,踏雪无痕,凌波无声。这座山太巍峨了,高耸入云,不见绝顶。上面有“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裳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吗?我陡然化作山根,轻飘飘变成沉甸甸。恍兮惚兮,不知今夕何夕!打坐多年,唯有一次灵魂出窍。坐在室内,忽然感觉飞到室外,百花竞放,香气缭绕,仙乐阵阵,脑门沁凉,丹田温热。一吸归涌泉,一呼入气海……突然心念一动:我在哪里?灵魂瞬间入体,还在床上坐着。开灯看钟,已经过了四个半小时。 有意无意间,勿助勿忘中,真气集中在下呼吸道出,大动干戈,热如汤煎,咽部渐渐顺滑起来…… 今早起来,健康基本恢复。抽丝快了,可能折戟沉沙。急不得,急不得,事缓则成!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