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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床明月半床书(外一章)

2021-12-28叙事散文wzq3316

半床明月半床书(外一章)
武志强半床明月半床书,这是我自己喜欢的场景,有明月来相伴,有书卷气息来拥围。或许生活中有过太多的烦心事,有过太多心力不逮之处,但在这样月明如水书香弥漫的氛围里,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忘却,只让自己一个人……
半床明月半床书(外一章)
武志强

  半床明月半床书,这是我自己喜欢的场景,有明月来相伴,有书卷气息来拥围。或许生活中有过太多的烦心事,有过太多心力不逮之处,但在这样月明如水书香弥漫的氛围里,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忘却,只让自己一个人安静着,淡然着,纯净着。
  读几页书,看几行文字,就见月光流泻进来,照着床,照着书,照着拥被读书的人,也不用思想什么宏大的东西,也不用思想什么沉重的东西,也不用思想什么未来的遥远的东西,此刻没有迷茫与空虚来光顾和打扰,只要眼前、当下,心灵经历着月光的沐浴,不起一粒尘埃。月光是你的,书是你的,有过的梦是你的,那些美好的生命都在此时回来,即使渺小的,也是自在的,因为这是你喜欢的,是你愿意的。
  书其实是可看可不看的,但月光是赏心悦目的,月华如练,如水洗过,清净明心,泻满一床一书。于是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月光里,让月光浸润着眼睛。书页轻翻,每一页都像是在掀动月光,似乎也在掀起月光的声响,但安静的周围每一点声响是都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所谓的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切意会中的都是让人眷恋而感觉美好的。
  书摊开在膝盖上,明亮的月就在窗外,那月色溶溶静静流泻进来,像是一杯久违的温煦的酒,呼吸之间,品之三味,不觉间便已醉了,真是月光不醉人已自醉,于是在淡淡的书香里,在浓浓的月色中,人渐渐就微醺起来,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为谁。
  人生总是有梦的,大梦小梦,这半床明月半床书就是我的一个梦,不,它不是梦,它就是我今天能够实现的现实,这是我现在生活的情状。今夜明月来相照,他日情怀追明月。与月相遇需要缘分,读懂月亮更需要缘分。而书籍是就在身边的,坐卧之间,随手都可抽出一本来阅读,没有具体要求,没有任何目的性,翻到哪页读哪页,想读几行读几行,默读中也偶有几分回味,也会有几缕思绪从眼前悄然飘过,但更多的是为清心养性,安抚身体。
  觉得累了,便不再读它,关了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经过初始的黑暗,忽然觉得眼前也是发亮的,睁开眼睛,原来是月光照亮的。不知什么时候月光已开始在窗外等候,并且随时愿意进来眷顾我,照临我床前,用她的纤手抚摸我,吻着我的脸颊,并且也吻着我的某些思绪。
  但在此时,光阴真的很安静,屋里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而我听得的是翻动书页的声响。眼前的月光不就是一本书吗?需要我细心去读她,去爱她。爱读书的人同样爱月亮,因为月亮就是他心灵里的又一本书,需要不知疲倦的一遍遍去阅读她,直到把她独到自己的心灵里去。
  安枕而卧,身旁半床明月半床书,这样的岁月,这样的安好,静室生香,自在的光明。半床明月半床书,有书与月相伴,就能心魂安然,自在生香,光明尽现,就能无碌无忧,无梦睡去,不然尘垢。即使有梦来相顾,也是拂拭明镜不扰心的。
  人生,不就是图个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吗?


             古东方的春天


  我等着春天的花开,在春天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就数着念儿等上了,而当春天一迈进门槛时,我的目光就开始盯着枝头,盼着枝头要发生些什么。
  以我受伤的目光,以我柔弱孤单无助的目光,我的目光落在枝头,落在终于开出的花朵上,我就此听到了生命的声音,花开的声音,在我血液里响着。
  我的目光落在花朵上,就与花朵一起生长,一起开放,一起倾听着这个世界。并以我全部的心思和柔情贴近这些花朵,希望它们能够进入我的生命,希望它们能为我开放。不止是记忆,我想要比记忆更多的东西。
  这让我想起一个久远的故事,在一个古东方的春天的早晨,一个年青女子晨起,来到院中一株桃树下,花菲灿烂,那是桃花的美。关于桃花的明艳,有许多人说起过,有人说是相思泪,有人说是英雄血,但都与人的情感有关。我在此并没有那样一种火热的情感,有的只是沉郁和悲伤,说不出这是为什么,站在桃花下面,我就要有这样的沉郁和悲伤,整个人像是变了,变了一个人。
  我预感到,美是容易消逝的,正如一阵风来那些花瓣的凋谢,随风飞扬。美人迟暮那是迟早的事,但发生这样的事总是要让人感伤的,且感伤不已的。在那个久远的故事里,年青女子的美与桃花一起争艳,那些桃花真是美艳极了,不能不吸引她的目光。然而那些桃花真是太美艳了,不能不让她心生一丝的妒忌,觉得它们不应该这样太美艳的,然而清凉晨风中花瓣的凋零,又让她心里有一阵感伤,觉得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觉得这样美艳的桃花应该永久停留在枝头。
  白衣飘拂中,轻纱缠绕一缕柔情,她想到一位英雄,他出现在她面前,弯腰拾起一朵落花,交到她手中。落红似血,渲染着英雄的风采,然而那不可不凋零的命运,又不禁要让她掉泪。她仿佛看到他四面楚歌落败时的残局,那个时候她要在他身边,陪着他,最后死在他的身边。英雄美人,美人英雄,难道最终不可避免上演这凄凉的一幕?
  这会让她在这个桃花盛开的早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怀在心,使她在树下缱绻徘徊,望尽花色。没有不迟暮的美人,没有不失败的英雄,在人生落幕的当口,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曲悲歌,一声浅唱。
  于是只见英雄挥剑,剑锋闪闪中,落英缤纷,洒下一地英雄血。美女善舞,且歌且舞,诉不尽的是人生苍凉事。我非英雄,也没有美女相伴,但我赏识桃花的美,那明艳里有刻骨的柔情,泣血带泪一般,让我热爱这个春天。
  英雄早逝,美人迟暮,古东方的早晨在一阵清凉的风中缓缓降下它的帷幕,在我怅望的目光中仿佛在信守一份诺言,等着那美人英雄的再现。
  然而春天是永久的,大地上的春天年年如期到来,树枝头的花朵依旧开放,不曾衰败了它的一点颜色,那份明艳依旧炫目。道路上的尘土不时飞扬,千年不变,那是洒不尽的英雄血,落不尽的离人泪。大路小路,蜿蜒伸展,迷茫尽处,像是在向无穷的远方诉说着一个悲情与慷慨交织成的苍凉的故事。


                                  武志强
[ 本帖最后由 wzq3316 于 2013-4-1 18: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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