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馆,慢生活
2021-12-28叙事散文昨日时光
老茶馆,慢生活
◆ 昨日时光 “有钱的坐茶馆,没钱的偎田坎。”这是早些年流行于汉中城乡间的一句民谚,它生动地再现了老一辈汉中人的生活形态,似乎是有钱的自在悠闲,没钱的注定要一生在田间辛苦劳作,没钱也没工夫喝茶,更与茶馆无缘了。事实上,不管有……
◆ 昨日时光 “有钱的坐茶馆,没钱的偎田坎。”这是早些年流行于汉中城乡间的一句民谚,它生动地再现了老一辈汉中人的生活形态,似乎是有钱的自在悠闲,没钱的注定要一生在田间辛苦劳作,没钱也没工夫喝茶,更与茶馆无缘了。事实上,不管有……
老茶馆,慢生活
◆ 昨日时光
“有钱的坐茶馆,没钱的偎田坎。”
这是早些年流行于汉中城乡间的一句民谚,它生动地再现了老一辈汉中人的生活形态,似乎是有钱的自在悠闲,没钱的注定要一生在田间辛苦劳作,没钱也没工夫喝茶,更与茶馆无缘了。事实上,不管有钱的没钱的,也不管城里人乡下人,老一辈汉中人都喜欢有事没事去茶馆坐一坐。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甚至连报纸也很少能见到,那些遍布于城市乡镇的老茶馆自然就成了民间的信息集散地,成了汉中人休闲娱乐的重要场所。
岁月无情,时光碾碎了汉中人很多美好的记忆,城墙被拆了,钟楼被炸了,东门桥被填平了,乡里的青瓦房变成了别致的小洋楼,一座座老茶馆却躲猫猫一样隐藏在城市的小巷或乡镇的独街里。尽管风雨飘摇,却也无法改变汉中人喝茶的习惯,更无法改变汉中人不紧不慢的脾性。考察汉中的历史,你会发现汉中曾经是道教分支“五斗米教”的发源地。随遇而安、清静无为、自在安闲的文化性格早已渗入汉中人的骨血中,遗传基因一样难以改变。
汉中老茶馆的消费很便宜,便宜到超出你的想象。早些年两分钱就可以坐一天,到现在也没有贵到哪儿去,一块钱就可以坐一天,茶水可以无限续。当然,如果有评书,得另外付钱,不会比茶钱贵多少。早饭过后,一家家茶馆里陆续围坐起几十个出土文物一样的老人,他们不急不忙地打纸牌、抽旱烟、喝大叶子茶,听完评书后再摆半天龙门阵,天擦黑了才悻悻回家去。有些老人会把自家地里的小菜摆到茶馆门外卖,喝茶听书卖菜三不误,也顺便换来几个茶水钱。
汉中老茶馆是说书的重要场所,也是社会底层进行文化恶补的重要场所。从东门桥到丁字街,从万寿寺到新南门,一家家昏暗幽深的茶馆里挤满了满怀期待的茶客,也来回穿梭着几个长袍马褂的说书的艺人。较有名的说书人有舒开甲、韩文忠、董汉臣等,他们被誉为“汉中市书坛三先驱”。舒开甲说的是《济公传》,韩文忠说的是《三国演义》,董汉臣说的是《东汉演义》。解放后,董老出任汉中市曲艺组组长,还被青年路小学等三个学校聘为校外辅导员。
茶馆里的娱乐活动自然少不了玩纸牌,不是扑克牌,是页子牌,汉中人叫它“纸页子”。“红四天久黑地八,不吃案子输个砸”。四五个老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夸张地高扬起手臂,响亮地把一张张长条形的涂抹着黑点点红点点的纸页子砸向茶桌,“啪啪”的响声里夹杂了围观者的吆喝,老旧的茶馆开始活泛起来。
也有那不玩纸页子的茶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吃老旱烟,一边摆龙门阵。在缭绕的呛人的烟雾里,老人们议论一会远在天边的国事,吹一会牛,发一会牢骚,再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不知不觉,日影西斜,一天就过去了。
馆是一个建筑,也是一种生活,就像女士生活馆里经营着保健化妆品,男士生活馆里经营着烟酒服装一样。从这个意义上说,汉中老茶馆也是一座座的生活馆,是慢生活的博物馆。时光在这里凝固,脚步在这里停留。馆是一座孤岛,茶是一味缓释剂,生活的原汁原味在这里渐次昨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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