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黄河岸边的树下等你

老土
　　如果你怀恋一个人，如果你怀恋一些人，如果你还有怀恋之心，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人值得怀恋，那就到黄河岸边的树下坐一坐吧；如果你没有怀恋一个人，或一些人，而且你已经没有了怀恋之心，那也要去黄河岸边的树下坐一坐的。 这样罗罗嗦嗦地说话，是因为一个人的内心不能死，是因为在黄河的岸边久坐，会唤醒一个人想起许多事，也许并不是什么多久远的往事。记住这些事，重拾过往的时光，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么，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对于远离黄河的人来说，黄河是一整条河流，是中国地图上一条“几”字形的弯弯曲曲的线，而对于我，则是这不过几十公里的，在东阿境内的一段河流。久居黄河的人，有时并不觉得黄河有多么伟大，但会觉得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黄河。凡是有朋友来，总会领着他们，去看看黄河。有时也会一个人开着车，来到黄河岸边，坐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下，默默的注视，默默的怀想…… MW
　　你说，老土兄，我只知道你文字里的东阿，却还没去过东阿。我说，那你来吧，如果来，连你的夫人一起带来。

　　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你果真来了，我们开着车去汽车站接你，你带来了你的夫人，也带来了你刚刚出版的几本诗集。对了，那时你夫人已经怀有身孕，肚子挺大的，你扶着她上了车。

　　不知为什么，几杯东阿王酒就让海量的你有了醉意，让我明天一定带你们去看黄河。那时，你是刚刚知道，东阿就在黄河的岸边。

　　在鱼山之上，你的目光透过镜片，透过鱼山之上的杂树丛，透过淡淡的秋雾，落在涛涛的河面上。作为诗人，你在曹植墓前久久的凝望，这是你景仰的先贤，作为诗人，黄河更激起了你创作的热情。

　　一定要亲近一下黄河，你和你的夫人都这样想。下了鱼山，我们在黄河岸边行走，你们把手伸进河水里，掬了一捧，又掬了一捧。临走时，你们还有些恋恋不舍，你夫人把一只矿泉水瓶里的水倒掉了，然后在河边灌满了饱含黄沙的河水，拧紧盖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说要把它带到高密去，一直保存起来。

　　在河堤上，我们看到远处有放牧的老人，挥动着羊鞭，赶着一群雪白的羊，嘴里哼着一首悠远的牧羊曲。你对夫人说，就在黄河岸边给咱的孩子起个名字吧，叫牧歌怎么样，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牧歌。你的夫人挽着你的胳膊直笑。

　　记得你来过三次东阿吧，三次你都去了黄河。一次是和蒋XX先生，一次是和《诗刊》的蓝X和《人民文学》的朱X。久居胶河岸边的你，在你的诗里，是不是也有黄河，那一定不仅仅是在《山海经》里才有的黄河吧？


AL
　　东阿，是你在中国去过最多的一个地方了，对吗？因为东阿有你的朋友，也许不止如此吧，你在全国哪里会有没有朋友呢？那又是为什么呢，我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

　　在你的文章里，我知道了你对土地的热爱，绝对胜过高楼大厦，胜过汽车飞机。你交情最深的朋友是路边的修鞋匠，是煤矿的工人师傅，是村里黄土墙下晒太阳的老人。记得那次你来东阿，放着县里安排的汽车你不用，非要我骑着摩托车，到路边的地摊儿喝豆腐脑，喝胡辣汤，吃烧饼。

　　那次，你从西安带来了你的《小人物》，你回去后，又寄来你《丑陋的牙齿》。记得我是写过你的，在一篇散文里专门写了你。我知道，我是在没有完全了解你的情况下写了你，自然会有片面的地方。但是我知道，就是现在，你仍然以你独有方式活着，用你特立独行的思想行走着。

　　每次来东阿，你都会去黄河。从东阿县城到黄河，二十多公里，你和朋友蹬着破自行车去过，两人骑一辆摩托车去过。后来，东阿的朋友条件好了，我们也坐着汽车去过多次。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怕黄土，陕西的黄土与东阿黄土本是同源的，一线黄河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黄沙吹进了你的头发里，吹进了你的领口，和你的身体里，你一点也不在乎。在黄河边的村庄里，你拉着老农的手，一起照相。在一间间破旧的矮土坯房前，在已经无法上锁的旧门前，在一棵棵歪脖树前，留下了你的身影。那次好象是下雨了吧，你从东阿的乡下回来，一身的黄泥巴，一脸的雨水。

　　你在文章里说，你就是东阿的编外县民，那文章读着好亲切。

　　更记得，你借着酒力，在黄河岸边吼起了秦腔。几乎每次来东阿，你都会给朋友们吼秦腔，你坦荡的胸怀，就写在那一声声秦腔里，也写在你发黑的脸颊上。 CH
　　还记得那个夏天吗？孩子放暑假了吧，你带着你的女儿来东阿，我开着那辆小破车带着我的儿子去车站接你们，没有多少客气吧，就直接去了鱼山。

　　去鱼山，看黄河，是你此前答应女儿的。鱼山，你已经不止一次去了，可是还是看得出，那次你不一样，因为有你的女儿在，也有我的儿子在，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在你此前来鱼山后写出的散文《一座山的高度》里，人们读懂了你母性的敏感与细腻。你在鱼山之上，看到了黄河岸边、鱼山脚下的村庄里升起的一缕炊烟。你还写到：“在我小心地采摘低矮的山枣树上遗留了几颗略红的酸枣时，我品尝到一种酸甜的气息，流向我的丹田及血液……”

　　在聊城，鱼山是最高的山，而你居住的那里没有山，更没有黄河。所以，每次去鱼山，都看出你有不同的感受。你和女儿也曾静静地远眺黄河，也曾一起走到河水边，一起在河边淌水，感受河水温顺的一面。

　　你的女儿很懂事，回到家里后，还用QQ加了我，和我聊起了黄河，聊起了鱼山，她说，我们小孩子眼里的黄河，一定与你们成年人眼里的黄河不一样呢。女儿叫楚楚，现在想来，还是那么招人喜爱。

　　从鱼山回来，我们去了洛神湖，我们在湖上泛一叶小舟，湖水清清，微风拂面。孩子们的笑声从那个洛神面，从那个夏天，一直回荡到现在。记得我们中午吃的是火锅鱼吧，我们点了一条大大的黄河鲤鱼。一向喜爱美食的你后来说，东阿的黄河鲤鱼真是最鲜啊！

　　记忆里，那天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夏天的炎热。


BK
　　那次，你在电话里问我，去东阿鱼山的路怎么走。我想你是要来东阿，来看鱼山，来看黄河的。我说，你先来东阿吧，我领你去鱼山，我作你的向导。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客气，只让我告诉你路线怎么走，却不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无奈之下，我只好详细告诉了你行走的路线，心里好不是滋味。

　　身为地方官员和作家的你，大量的散文随笔在全国报刊杂志上发表，已然是名声远震了。时常就会有一些朋友到你那里去，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广言博语，纵横捭阖，叱咤云天。当然，你更不会忘记带领朋友们，领略一下我们聊城的风光。在这些风光里，黄河是最有吸引力的吧，哪一位文人的内心没有黄河的位置？还有鱼山，因为鱼山上埋葬着所有中国文人都景仰的人物——曹植。曹植，是中国文学的一个高度，是中国诗歌的一个高度。

　　你的多篇散文，曾在《东阿文艺》上发表，其中不泛有对黄河的描写，有对东阿广袤沃野、茂密森林的感动，字里行间，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你的文章，正如你的人一样，鲁西汉子的率真与憨厚，纯朴与宽广，尽在其中。

　　曾记得在你那里，我们借着酒力，海阔天空，谈了许许多多，其中就有黄河，就有鱼山。那次在回东阿的路上，我曾醉卧荒野。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人生没有几回醉卧荒野的经历，那一定是莫大的遗憾。
那次在野地里躺着，我仿佛听到了黄河水就在我身边流淌，湿了我的衣裳，湿了我的梦。我更嗅到了棉花的味道，还有玉米的芳香。


MF
　　已经记不清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反正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一个精灵。

　　有人说，你弱小的身子，就是一个几百G的硬盘，里存的全是书籍。你的阅读量之大令人佩服，也更让人佩服你的记忆里。你常常不太说话，而一说话就是语出惊人。不经意间的聊天中，有时你会令在座的所有人都短暂性的语歇。

　　我所知道的，你大概来过东阿三四次吧。第一次来时，是文友中的一位长者邀了你，结果你来晚了，专门有一辆车去车站接你。到达鱼山的时候，我才看到你，当时你正在曹植墓公园的大门口，手扶着路中央那口井的井沿往下看，看得很专注，不知看到了什么。

　　东阿的黄河你也去过不止一次，只记得，你站在黄河岸边，显得很另类。第一次读到你的文章，是你写的关于鱼山曹植墓的。其实，已经不用再多读你的文字，只那一篇，就已经把你的非凡才华展示出来了。你的目光，你的文字，像一只会打洞的虫子，钻进了鱼山的腹地，钻到了涛涛的河水之下，叩开了另一个世界幽静的门，聆听圣贤的读书之声，开始了与古人的对话。

　　读你的文章，有时会让人害怕，一个精灵正在与你的灵魂碰撞。仿佛整个人都被那个精灵引领，走进了黄河的暗流里。我觉得，有时，读书人会让不读书的人感到害怕。当然，不读书就更可怕，不，不是可怕，是可怜。我感觉，我就很可怜。

　　你说，你的书就要出来了。你还说，等书出来给我留一本，这本书里有些文章写到了东阿，写到了黄河，写到了东阿的树。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请你再来东阿，尽管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想见见你，和你一起去看黄河。


LT
　　在你写的大量的关于树的文章里，我知道了你。我知道你想念一棵树时候，会步行到那个曾经居住过的院子里，去看望它。你知道许多树的名字，和许多植物的名字，一起散步的时候，你会介绍这棵草叫什么，那棵树叫什么。我写过一篇散文，专门写了你和你的树。

　　来东阿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去过黄河。在鱼山下，你告诉我们子建祠前的两树叫什么，你说那叫粗桃子。你的博学，令聊城所有的朋友都折服了。

　　我们曾多次在一起喝酒，还有一些朋友，我们喝到说胡话，喝到一起跳舞、唱歌。你把朋友邀到家里去，请朋友品茶，还让朋友在你庞大的书房流连。你常步行去各种书店，也在一些用斤称的书摊前驻足，用绳子提回一两捆在别人看来已经无用的书，而你却因淘到了便宜，而彻夜未眠。

　　你的书法和你的书法理论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但是你却从不吝啬，朋友有求必送。我就曾经把你的书法作品寄送给了远方的朋友，同时寄出的还你的书。

　　你还是位斗士，永远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无论在网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永远不妥协自己的立场与观点，是文学与文化的忠实卫士。常常会在网上，点燃一场唇枪舌剑的战火，最终以自己胜出，或者对方退出为果。

　　我是在《东阿文艺》里读到了你的《河之干兮》的，在文章里，好象你又来过一次东阿，和朋友在黄河岸边饮酒。一边饮酒，一边与一旁的农民聊天。在聊天中，你了解到一个刚刚发生在黄河边的悲剧。文章里，我读出了你内心的疼痛与颤栗，读出了苦难中的黄河，与苦难中的黄河岸边的人们。

　　有人说，顺着你的目光，可以看到世界和生活的深处。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对你知之甚少。不过，我想这已经足够了吧，足够我受用一生了。


CY
　　我是不是应该这样说，在黄河岸边，你用生命与诗性，点燃了一只蜡烛，点燃了一束不灭的文学之光。

　　我一直欠你一笔文债。也许当时对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吧，一直没敢写，生怕哪一个字写错了，伤害了我们的情谊。世间的友谊有很多，然而，还有什么样的友情，能比文友这样的关系更纯粹呢？聊天，话就是文，喝酒，酒就是诗。每一次和你在一起，常常毫无顾及，话不顾深浅，酒不顾厚薄，更常常不知归路。

　　其实，你更像一种精神，不断地激励着我，在文学的路上，一直前行。记得，每一次相聚，每一次来东阿，你都不会忘记随车带来你的《烛光》，把你创办的《烛光》杂志送到每一位朋友的手里。

　　我们的两个县相邻，天上云相接，地下树相连，共饮一河水。文学，是我们的精神家园，黄河，是我们生命之泉。已经记不清了，我们几次在黄河大堤上漫步，在鱼山下的荷塘间驻足守望，在一株株槐树下静静地坐着，一起看河岸成群的鸟儿飞起又落下。这一切，都在你的眼里，更激起你的诗情。一首首诗，在国内最具实力的刊物上发表，一本本文集和诗集不断问世。

　　对于诗，你这样说：“当你的心态不再浮躁，当你的眼光开始专注，当你听从了内心的召唤，当你把整个的生命信任地相托，你便获得了爱，从而也开始抵达诗的境界。彼此，你的心就有了生命的光泽，有了心灵的深度，有了自己独特的视角与表达。”

　　当然，你已经不满足于诗的创作，在散文写作上，也已经达了一个高度，出版和发行了多本散文集。你从黄河出发，从河边的森林出发，一直行走着，走到更远，更远……


HM
　　相识不过一年多的样子吧。最初，是你在我的博客上留言，留下了你的QQ，这才让我注意到了你。
　　说实话，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一点东西了，整个人都是如此的彷徨与荒废。你的到来，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曲悠远的乐曲，让我静静地听，细细的品，慢慢地心也一下子灵动起来。你说你喜欢写作，还让我到你的空间里，读你的文字。你还说，你要写一个自传体的情感小说。
　　关于写作，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本来，我原打算出版的《我的岛》这本书，已经搁浅了，不想出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我，我才又重新整理起来。你还无偿地为我当起了责任校对，厚厚的一本书，你一字一句地进行校对修改。这本书的出版，也凝结了你的汗水。
　　一声“谢谢”是那么的绵软无力。你笑着说，请我喝一杯咖啡就行了。我笑了，如果有机会，那应该是不难的吧！一份感激，就这样存在了心里。
　　终于有一天，你问我，你们东阿离黄河很近吗？我说，东阿不光有黄河，还有许多可供你游玩的地方呢。你说，我只想看看黄河。我说，那你来吧，给我一次答谢的机会。
　　呵呵，你说那算不算网友一次约会？你开着车，拉着你的一位女友。我们一起登上了鱼山，从进山门开始，我就把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鱼山上景点，都一一说介绍你们。我们也去了黄河，你说，黄河离我们这么近，我却是第一次看到它，真是白白荒废自己二十多年的青春。你在黄河岸边站了好久，叫你也不走。
　　饭后，我们又去了洛神湖公园，期间，天空下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雨，给了我一次为你遮风挡雨的机会。很快，雨就过去了，雨后的丛林更加清新，我们一起在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上漫步，一起在石凳上坐着聊天。
　　第二次来东阿，你又提到了黄河，只是那次你有事，在东阿只逗留了十多分钟，买了些阿胶产品就走了。临走，你透过车窗对我说，有时间送一本你的书给我的朋友。你还说，有时间，我们再去看看黄河……
不知为什么，你的自传情感小说怎么一直没有写出来。或者，已经写出来了，是你不想让人看吧。
ZJ
　　你来东阿，是在我们认识了七八年之后吧。开车几百公里，从你的家乡一路赶来，到东阿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四十，朋友已经等得有点着急了。

　　虽然来东阿是为了一个工程项目，但是，在座的朋友还是按照你的要求请来的，大都是东阿文学界的朋友。整个招待午宴的话题，全都是文学，全都是文学朋友们的趣事。我想，那更应该是一次较大规模的网友聚会。

　　除了你我之间，之前，你和东阿的朋友们都不曾见过面。但是，你仍然是东阿的朋友，你已经为东阿的朋友们付出了很多，你写的《源于写作的群体精神》一文，是东阿文学史上一笔宝贵的财富。文章在《东阿文艺》上发表，也被收入到了我的文集《我的岛》之中。

　　匆匆的东阿之行，醉意蒙胧的你还是去看了黄河，登上了鱼山。在曹植墓前，你深深地三鞠躬。第一次见识你的酒量，你喝了那么多，而且在喝了酒之后，还登上了鱼山，在山顶上，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时正是南风，来自黄河之上的气流吹着你的短发，吹着你因酒而泛着红晕的脸颊。至今，那几张照片还存于我的手机之中。

　　之前，你只在东阿朋友的文章中，读到过鱼山与黄河，如今实现了，你就站在它的面前。

　　诗，散文，小说——文字才是你一生的伴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关于你，关于文学，关于我们，我已经在很多文章中写过了，就不想多提。只是，这七八年来，你的成绩已然由你用心灵堆积起来的，上百万字的作品来证明。在你家乡的网站首页上，赫然显示着你的名字，还有你的照片，和留在我手机上一样，一样地微笑着。

　　东阿，你来过了。在你笑容的背后，有黄河和鱼山的影子。


RJ
　　你是我这篇文字中写到的，唯一不会写作的人。但是，你是我的亲人。

　　那天，母亲说，你二舅病得很厉害，要去北京看病。二舅，你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吧，在东北时，我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剩下的就是在家里看那些照片了。回到山东已经快三十年了，算来，我们也有三十五六年不见了。

　　母亲说，你这次去北京看病，可以顺便来山东看看你的姐姐和我们一家。母亲担心地说，你一定是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多了，才想到自己最亲的人，这一面怕也是最后一面了。听了这样的话，我的心里一紧，泪水差点涌出来。

　　弟弟在北京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弟妹你买了一些新衣服。几千里的路出个门，你怎么就穿了那一身衣服，连一件换洗的也不带呢？在北京看了病，带了些药，你就要来山东。医生要求住院，你理也没理，弟弟劝你也劝不动。

　　我开车拉着父亲，去聊城火车站接你。人流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三十多年不见了，我还是认出了你。舅母背着大包上包，你两手空空地跟在后面，但还是看出你气喘嘘嘘的，上不来气。

　　弟弟电话里说，你的病很多，稍加不注意，哪一种病都可能会让你致命。重度高血压、重度糖尿病、重度脂肪肝、肝硬化腹水、冠心病伴心率不齐、轻度脑梗伴严重脑供血不足。上三楼，你停下来，你歇了好几次。可是，从你的笑容里，我感觉不到你的恐惧。你的病不能吸烟，可你总是偷偷地找个没人的地方吸上几口！母亲说，你是没救了！

　　在东阿的几天里，我开着车，拉着你和舅母转了好多地方，东阿的大小街道，所有的景点，都让你去了。对了，我们还去了黄河。听说黄河就在东阿，离东阿不远时，你显得很兴奋，说一定要看看。站在黄河大堤上，你说，哎呀，这就是黄河呀，咱也见着黄河啦！到了黄河，咱也就死心啦！

　　我不知道，你为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因为自己的病吗？若不是母亲在山东，也许你病死也不会到山东来，母亲见到了，还意外地看到了黄河。可是，这算什么心愿呢，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吗？


XM
　　在文章快要结束的时候，QQ突然闪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你登陆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上来啊？我和你打了个招呼。

　　你说，你不是也在上面吗？怎么，在写东西吗，写的什么。我说，在写一些朋友，一些人物。说着，我把部分内容给你看了。你问我，是不是也可以把我写进去啊，说着，你笑了。

　　我问你，东阿你来过吗，你见过黄河吗？你想来东阿，如果想来，老土可欢迎啊！这么有名的作家，东阿的所有朋友都会欢迎你的。

　　我们的相识，是在河南焦作吧，我们一起游玩了云台山。那是焦作的朋友酬办的一次文学笔会吧。好象回去后不久，你就出版了散文集《生命中的来来往往》，还给我寄来了你亲自签名的一本。文字的清美，如你的人一样干净、灵秀。

　　我说，你来来往往的，那一定要到东阿往来一次啊。你又笑了，东阿在你的笔下，如此的美丽，做梦都想去呢。可是，你为什么给文章起了个《我在黄河岸边的树下等你》呢，读着挺那个的，是等谁呢？

　　我哈哈地笑着说，东阿的美不是我写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地就这样美着呢。这些年，东阿林业建设成绩菲然啊，到处是树，是花，是草……沿黄河还建起了中国第一个国家级黄河森林公园呢。来东阿，我会带领你好好领略一下东阿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当然了，我在树下等着你，是想请你一起，植下一棵树啊，一棵由你亲自种下的树在东阿生长着，你会忘记东阿吗？你会忘记东阿的黄河吗？

　　还有你东阿的朋友们，也不会忘记你的到来啊，时常会在你种的树前看一看，帮你浇浇水，帮你好好地看护它，让你的小树快快成长起来啊！有一棵树在你的心里，成了你的一种牵挂，不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你笑了，你笑了吧。好吧，说好了，我在黄河岸边的树下等你，就在树下等你`。


[ 本帖最后由 王庆军 于 2011-1-17 08:4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