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上去

好像张爱玲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走，到楼上去”.
楼上，有时是另一个世界.是尘世中的一方宁静所在。却少有机会走上去.
今天真的到楼上去了.那是现代的楼，却有古代的桌子，椅子，古玩等.
一步步踏着木梯走到楼上，很寂静.
坐在一把古旧的异常光滑的老式椅子上，面前放着刚沏好的一杯茶，茶香缭绕，我环顾四周.
现代人的字画营造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浅淡书香.我不懂，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更看不懂那些模仿谁谁谁的画，我想附庸风雅都难.云雾笼罩的山山水水在眼前，凝滞了.是为我吗？我坐在那些字画中间，看眼前似有模糊的草在微凉的秋风中晃动，我只能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的，就这感觉.
倘若唐寅的字画在眼前，我想说不懂也没机会说，那些传世之作会让我忘记了呼吸，唯有惊呆的份了.那时的感觉不是懂不懂的问题，就如同看见绚丽的彩虹缤纷的彩云时的惊艳.我真遗憾与他隔了这么遥远的年代，遗憾看不到他不说，连他的真迹也看不到，更不用说听见他吟诗的声音，挥毫泼墨的神态，儒雅的身影，他与我隔着永无法逾越的距离，怎么走，怎么盼，怎么等，怎么也遇不见.
如同坐在秋天的原野里，我的眼前有大片的秋草在晃动，却又总是有什么在阻隔，在干扰，我看不清那些草的颜色，我的眼睛很累，整个人都累.风吹草动，似在欢歌，我却茫然，昏昏欲睡.
楼上放置的那些另一个年代的木器还不曾腐朽.有时污垢却代表一种历史。坐在上面有些不妥帖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久远的年代，亭台楼阁，书房闺阁，我是谁，谁是我？我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等到了秋意阵阵.
原来，坐在楼上跟坐在楼下的感觉是不同的. 茶要凉了. 回忆，在恍惚里回忆，在回忆里恍惚.
有淡淡的香气......在隐约的香气里奢靡，颓废，迷醉，却终究不能沉睡. 抬头看窗外，天阴霾，又要变天.
[ 本帖最后由 玫瑰 于 2010-6-7 06:2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