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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二月二 龙抬头  文/匣子

2021-12-28叙事散文zfx875206
二月二 龙抬头按说正月十五一过,年味儿也就淡了。可是北方人却用两个节气让年味儿继续向前延伸。北方人重节气,而且每一个节气都有与之相关联的传说和风俗习惯。就说正月二十三这天吧,在我的故乡,这是一个挺重要的节气。据老辈人讲,我们都是从山西运城迁……
                
                  二月二 龙抬头
  按说正月十五一过,年味儿也就淡了。可是北方人却用两个节气让年味儿继续向前延伸。

  北方人重节气,而且每一个节气都有与之相关联的传说和风俗习惯。就说正月二十三这天吧,在我的故乡,这是一个挺重要的节气。据老辈人讲,我们都是从山西运城迁徙至此的,因此也带来了与运城相关的节气。本地流传这样一个民谣:“君向君,臣向臣,关老爷向的是解州人。”这里的关老爷指的是关羽。传说,很久以前,解州人犯了天条触怒了天庭,玉皇大帝震怒之下准备在正月二十三这天降罪解州人。这可急坏了身为解州人的关公。他左思右想忽然计上心头,他托梦给当地土地公公,告知要想脱罪,必须如此这般。到了正月二十三这天晚上,玉帝脚踏祥云来到解州之上,拨开云雾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解州之地已被团团烈火包围,人们在烈火中乱奔乱跳四处逃命,褐红色的血水连成了一片。玉帝看到解州已遭此难,长叹一声飘然离去。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关公告诉土地公公,到了正月二十三这天,让家家户户在门前用柴草燃起一个个火堆,让人们在火堆上奔突跳跃迷惑玉帝,并让解州人家家户户用碱水煮扁豆,碱水煮过的扁豆水全变成了红褐色,然后泼到街巷之上远观就似血流成河的模样,以期能够骗过玉帝,消除解州之灾。从此,只要到了正月二十三这天,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门口燃起火堆——燎干,这天必定要吃用碱水煮扁豆做的灰豆饭。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又赋予正月二十三新的内涵。记得儿时每到正月二十三这天,妈妈总会说:燎干燎干,燎得日子红红火火,燎得身子吉吉庆庆。于是我们姐妹们就会早早吃完灰豆饭,然后去麦场上拉来麦草,顺着门前的街巷一字儿排开一堆堆麦草。天刚刚擦黑,就急不可耐地点燃草堆,熊熊燃起的火堆吸引来了街坊邻居,他们也赶来凑热闹。我们一群大人小孩,说说笑笑地聚在一头,然后开始一个跟着一个穿越长长的火堆,火光照亮了一张张生动的笑脸。这家的火堆刚灭,那家的火堆又燃了起来,我们一帮小孩欢快地飞奔而去,继续在火堆上玩着冒险游戏,寻找一次次的刺激和快乐。火熄灭之后,大人们把火堆拢在一起,然后用铁锨铲起还冒着红红火星的火穗,迎着风扇一扇,让火穗更红更亮,然后高高抛向天空,每次都高声喊着:小麦花、大麦花、大豆花、荞麦花、苞谷花、洋芋花......喊声和漫天的火星儿同时落地。如果火穗红艳艳地开满天空,就预示着今年这个品种的粮食会有好收成,如果火穗黑沉沉地没有鲜活气,那就预示着这种粮食作物可能年景不好。大人们神色庄重,每当看到火穗红星闪耀,就高声说好,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连声说今年就多种这个。每当看到火穗黑沉沉地落地,他们的脸色也忽然黯淡下来,还夹杂着失望的嗨声。连我的心情也从雀跃变为灰暗。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每到二月二,我们就会唱着这个民谚,吃着炒豆,一大清早去理发。这是因为流传着这样一个民间传说:每逢农历二月初二,是天上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的日子,从此以后,雨水会逐渐增多起来。因此,这天就叫“春龙节”。 据许慎的《说文解字》记载:“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这大概就是“春龙节”习俗的最早记载吧。奶奶说:二月初一龙睁眼,二月初二龙抬头,二月初三龙出汗。所以不准我们在二月初一到初三这几天弄针线活,怕扎瞎了龙眼,划破了龙皮,龙王一生气就不会风调雨顺了。

  二月二之后,虫子们活泛起来,万一被它们叮了咬了,可不好受。所以我们这里每到二月二就会在铁锅里爆炒豆子、麻子、麦子等,看着豆子在锅里蹦跳,就好象把虫子烤得无处可去,俗称:二月二,爆(bie)虼蚤。还记得妈妈总是把麻子和莜麦、小麦放在一起炒熟,吃起来既有麻子油浸浸的鲜香,也有麦子纯净的土地气息,还有莜麦酥脆的醇香。此外扁豆、黄豆也是铁锅里的常客,更是我们衣兜里的美味。

  “二月二,龙抬头,大人孩子要剃头”,每年到了二月二,理发馆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人们都为取个吉利,在龙抬头这天理个发,预示着一年都有好兆头。还记得每到这天,父亲一大早就收拾好推子,弄个围脖给我们“理发”,每次都把我们后脖颈处的头发咔嚓咔嚓剃掉一圈,妈妈用剪子给我们修理一下四周不听话的乱发,把刘海剪得齐齐的,整个造型像个“茶壶盖”,至今想来还很好笑。

   “二月二,龙抬头,剃个光头也吉庆。”你准备好明天理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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