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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诗意柔软的地方

2021-12-28叙事散文寂寞沙洲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10 编辑

诗意柔软的地方秋日。黄昏。悠悠的黑河在你的身边安详流过,古雅的栈道在你的怀里蜿蜒而卧,茫茫的芦苇摇曳成秋日最美的篇章,潺潺的溪水流淌成黄昏最典雅的诗句。……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10 编辑 <br /><br />诗意柔软的地方

  秋日。黄昏。

  悠悠的黑河在你的身边安详流过,古雅的栈道在你的怀里蜿蜒而卧,茫茫的芦苇摇曳成秋日最美的篇章,潺潺的溪水流淌成黄昏最典雅的诗句。你身边那些古老的沙枣树成了一种点缀也守望成一种永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的目光开始变得焦灼,视线却变得柔软,开始关注那些能滋长生命的沃土。湿地自然成了最柔软最诗意的象征,我们总会从这个平常的词语中触摸到勃勃生机和生生不息,也在她柔软的呼吸里滋生着最潮湿最葳蕤的渴望。

  这个秋日的午后,走进了你,在你的吐纳之间我感受到了生命柔软的韵律,在你的呼吸之间我感觉到了季节翩跹的脚步。

  沿着栈道,我的目光显得有点捉襟见肘,苍苍茫茫的芦苇荡在秋日的黄昏里摇曳成一片诗意的海洋,一阵清风拂过,雪一般的芦花便如潮涌浪卷,银白如絮的芦花显得更加飘逸柔情。

  其实在我的想象中,这样诗意而又美丽的植物应该属于江南水乡,可是,没有,只要有水的地方,只要有湿漉漉的梦想打底,她都会摇曳出一片诗意和美丽。

  帕思卡尔说,人是有思想的芦苇。我曾经总是一边边想,为什么哲学家就把人写成芦苇,没有想象成其他植物。那一刻,看着那些诗意的芦苇荡,我忽然明白了,人应该像芦苇一样,诗意地栖息在这片土地上,有思想才有诗意,有灵魂才会坚持脚下的那片湿地。也许芦苇才是最懂得呵护地球上那片潮湿的地方,懂得提醒人们保养地球的肺,因为她滋养着人类的生命,滋养着人类的灵魂,滋养着那一抹葱笼的绿色。

  芦苇似乎不择地势,只要呼出一点湿漉漉的气息,她就会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她都会摇曳出典雅的诗意。她是一种多么优雅的物种,当它成片成片生长着的时候,是多么的生机勃发,恣肆汪洋,芦花开得飘飘散散,简单而又肆意,质朴而又温暖。她不和其他的花一样在春天争宠,当在飒飒秋风中各种花卉绿肥红瘦的时候,她却绽放着生命的极致,显得脱俗而又高贵,似乎是从《诗经》中走来,穿越多少秋天,在这个午后诗意地守望,“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那是你生命中最美的姿势张望。那一刻,我想到了那些美丽的诗句:隔水立中宵,如幻如丝羽。且待轻风洒月光,挥袂翩然舞。心愿种春天,花季何堪许。一任相思抽穗长,开向秋江渚。是啊,多么诗意的芦花总是恰到好处盛开在那些美丽的文字里,让那些文字承载着你的美丽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秋天。
  我始终觉得,当青春来临的时候,她们葱笼得让其他的植物黯然失色,那时植物王国里的大青春;可是秋风肆起的日子里,她又笼罩了各种秋色,她的沧桑也是大沧桑,在夕阳下,那些银白色中还透出淡淡的绿色的小穗如沿诗行的韵脚排列,她的摇曳朦胧了脚下那默默流淌的溪水的梦。
  她伫立在那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倾听远方清晰的声声鸽哨,看蓝天下那飞舞的虫子欢快地起舞。那里最多的是蜻蜓,我知道他们需要点水的快乐,很多蜻蜓就栖息在芦苇的柔软而又坚硬的身躯上俏皮地荡着秋千,有些安静地在栈道上守望,似乎在打量过往的行人,也有些不知名的小飞虫乘你不备亲吻你的脸颊,那是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

  芦苇荡里的水草在水中自在安详地绽放着自己,翠绿的依旧如夏日的容颜,水草下面的溪水脉脉注释着每一片叶子,甚至每一条小鱼、每一只青蛙。那一刻,梦想远去, 岁月逐流,关于这个小城所有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蹒跚而来;那一瞬间所有的纷扰都远去了,只剩下了一颗安静的灵魂倾听那优雅的呼吸,只剩下柔软的视线关注那诗意的绽放。
  看不尽的芦苇,品不够的秋韵,简单而质朴的芦苇却承载着沉甸甸的梦。我想起,有人说过:唯愿选择一个秋风爽朗的黄昏,把芦苇花在夕阳中摇曳的影子一一捡拾,并封存于峥嵘的岁月里,用一种古朴的方式进行发酵,酿成一坛浓浓烈烈的佳酿,让无数热爱的人们醉倒在厚实的醇香中。我也一样被美丽的芦苇荡灌醉,被夕阳下那些美丽的身影灌醉。
  芦苇的周围是已经收割了的苞米,那些枯黄了的叶子就那样随意地生长着,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银白和金黄互相映衬,好像互相媲美,又好像都收敛着自己的美,一阵风吹来,芦苇欢快地舞蹈,苞谷叶便凑响了优雅的舞曲,各种小动物便粉墨登场开始演奏生命最华丽的乐章。动与静就那样相映成趣,动植物就那样和谐相处。   

  我站在栈道上,忽然就有些恍惚,这里是具有南国风韵的故乡吗?可是她却分明是塞上风情。“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说得是这里的风景吧?可是,此刻如果飘来一阵细雨,那一定让你恍惚到了诗意的江南,感觉不到是铁马秋风塞北了,你会觉得那是芦花秋雨江南了。绿荫丛外麦毵毵,竟见芦花水一湾。不望祁连山顶雪,错将张掖认江南”。那绝对不是传说,因为那样的风景就在你的面前鲜活。   

  那一刻,看着守望在芦苇旁的那些零星的沙枣树,心里的温暖一波一波掠过,也许只有她懂得生命需要坚守,不管是干涸还是潮湿,她都一直坚守着脚下的位置。很多沙枣枯萎了,可是她依然挂在枝头,那时一种生命的果实。她没有娇美的花,没有张扬的叶子,更没有诱人的果,可是她总会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吐露芬芳,绽放自己。
  其实,在这个世上,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优雅的一面,只要你懂得尊重自然。正如苏子所言: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此刻,鸽哨、雄鹰、夕阳、芦苇、清风、虫鸣、都是大自然最美的恩赐,也是吾与子所共适。放眼远望,真有一种“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的感怀。   我才忽然明白,人生中纯粹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只需一肩夕阳,两袖清风,满耳虫鸣,满眼的芦苇,生命就过滤的只剩下最单纯的快乐了。   

  是啊,这是地球上最诗意柔软的地方,也是最安静喧嚣的地方,我相信,在你的怀抱里,潺潺的流水永远奏响的是生命的欢歌,勃勃的芦苇永远书写的是生命的华章。

  回首张望,你安静依然,也许在你的怀抱里才能听到地球最优雅的心跳。

  天边的彩霞飘飘荡荡涨红了脸,我想那一定是黄昏和芦苇荡酿了一壶美酒合伙灌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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