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低调与计较

　　　　　　　　　　　　　　低调与计较 　　　　　　　　　　　　　　文/杜永生 　　要不说，在酒场上发生的许多事情每每回味起来确实使人啼笑皆非也感慨万端。 　　这天晚上，在本地搞开发的一位外地老总请县里的一位好友吃饭。这酒谁也没少喝，而且气氛一直非常融洽，不论是开酒、上酒，谁也没打把子拒绝。好在是周末，大家能坐到一起喝酒，不仅是个缘分，也是周末放松的最好时机。 　　酒喝的时间不可谓不长。从七点准时开喝，一直到十点结束，想想看这三个小时，六个人（一位女同胞）要喝出去多少酒呢？光说这白酒就下去了四瓶，那么，最后还得用两箱子多的啤酒来漱漱口。今天就很特殊，因为他的这个朋友身份的特殊。要是在平时，在其他的场合，人家可没这么干脆利落的喝过。恁你是好话说了一箩筐，人家要么摆明身体不佳的理由、要么浅浅瞥瞥地一句“一会还有会议”等等，谁也不好较真、叫板。今儿个不同啊，许是心情正在良好的状态中，那口口声声左一句“是兄弟”右一句“好哥们”听起来就特别温情，也映衬出私人之间的感情来，这酒就得喝得尽量、尽兴、尽情。大家看起来都是海量，除了一位女同胞没沾酒之外，其他的五位也是敞开了量、甩开了膀子使劲地喝着。为了使酒场气氛达到高潮、和谐、人文，他的朋友来了主意，划拳！因为老板是外地人，不会本地的划拳术，就嘱咐服务员拿幅扑克牌。他非常利索地洗好牌，强调一些要点。无非就是每人抽出一张，谁的点子小，谁喝酒；要是同点，大家一起喝。起先，输赢不大，喝的酒也只是那么象征性的，后来，王老板的朋友看着自己接二连三地输酒，这可不行。白酒停止了。上啤酒。每输一次喝一杯（半瓶）。 　　抽牌喝酒的项目就在老板和他朋友之间紧张地进行中，也惹得其他人个个睁大着眼睛瞅着，不管是谁输了，一阵喧腾：喝！看来老板渐渐地输多赢少了，地下的啤酒瓶子也是横七竖八的，足有八瓶。不过，这老板的酒量确实是惊人的，据他自己说，他最高记录是能喝上12瓶啤酒。闻听，直叫人头皮发麻，瞠目结舌、胆战心惊。 　　后来，老板开始发牌了，还不错，局势有所扭转，轮到他朋友连续输了六把干了三瓶。老板那肉乎乎、红润润的霞脸始终张着灿烂的笑容。因为，他们叫酒我们观望着、喝彩着，这个时候倒引起了两位的关注了，似乎是心照不宣而又不约而同，“你们别只顾着看、只顾着嚷啊，你们也相互喝着！”这么一说，大家也只是象征性的找对子，“来！搞一杯子！”等到我们几个人相互进行时，老板和他朋友却在窃窃私语中，那表情、那神情简直就是天下最难得的知己了。具体他们相互交流了什么，我们听不清，也不想静听。毕竟在这种场合，喝酒、聊天、交流才是正常的事情。 　　但，就在啤酒喝完招呼服务员搬啤酒的过程中，整个酒场呈现片刻的宁静。他的这位朋友突然说了句：“王总啊，我这人平时做人是极低调的，酒品就是人品。我就是冲着你这人酒品端、够意思才会有随叫随到。我们今天能坐到一起喝酒很难得啊。不过，只要你认为我是你的好哥们，有事情尽管张口，我一定尽到责任！”醺浓的地方口语虽然有些迟钝、模糊不清，可说的铿锵顿挫，我们听的真真切切。虽然老板是外地人，可他在当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对朋友说这话须臾间显现出的表情是复杂的，足足的凝视他有半分钟，而后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有些嗔忿忿的：“什么？我喝这么多酒了，你还在计较，好啊。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干脆，什么叫朋友！”说完，自个从桌上已经开口的啤酒中拿来一瓶。气咻咻。什么话也不说，对着瓶口，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不到半分钟一气头喝个精光。他的朋友对于王老板的这种表现，也感到错愕。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夹着烟卷，那突兀地表情和着在嘴巴里慢慢溢出的烟霭一起凝滞了有半分钟。 　　谁说计较了？谁又让你这样喝酒的呢？朋友显然对王老板的举动还没回过味来。 　　“不是你说的吗？喝到这种程度，还计较我！什么酒品就是人品，言外之意，就是我这个人酒没喝好呗！”王老板还是喋喋不休，抓着不放。 　　他朋友噗嗤一下嘎嘎大乐了。那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眼水还是汗水了。稍顷。把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还不忘提醒王老板要听清楚了。临了，歪着脑袋，用眄视的眼光问：“这下听清楚了吧。是低调，不是计较！”“哦！不好意思啦，我真听错了。感情这酒白喝了。那么，我也计较一回。上满！我们俩再干一杯哦！”朋友还想解释什么，自言自语：“哎！酒喝多了，说实话反而惹祸。这酒我喝！” 大家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全文1744个字，于08年7月22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