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孤独

1、孤独的合鸣

接近零时。

走在没有路灯的小区。

细细的高跟鞋敲击水泥路面，笃--笃---笃。

四周有了和声，笃笃笃……错落迂回，就好象从我脚边飞起的一群鸟，惊恐地撞向四面的楼宇，又被反弹回来，跌落到我脚边。

不是没有恐惧，我望向身后和身周，没有人尾随或者伴行，早春的空气里有一丝清冷。

我却突然坦然：如果那黑暗处真有一群幽灵，这样羞涩地与我游戏，我只能当它们是无知的孩子了。我有最有力的武器：强大的孤寂与索然，这些只敢发出细碎声响的幽灵在它面前显得多么浅薄无知！

孤独是我最值得炫耀的面具，戴着它，我傲然走进黑暗深处。


2、心灵地震

零时已过。

出租车里放着一首贺新春的欢闹歌曲，和午夜街头微寒的清冷很不协调。

突然想起一个新走红笑星诙谐的笑貌，我暗自模仿着，差点笑出声。

笑意轻漾时，我却清楚看到了自己的深深忧郁，灰蓝色，就在心灵的底层。快乐就浮在它上面，象随时可能破灭的粉色泡沫。

哦，第一次看到心灵如此清晰的断层，我猜想，我的心灵地震过吧。

象看电影一样，细看着心灵的嬗变，断层的层次在增加，色彩更其丰富了。

一时间，我眩晕了，陶醉在自己的软弱中。

3、如影随形

快到正月十五了，月色开始清明。

心情却时晦时明。

匆匆地走着，思路散碎开，不时跌进古今不明的迷宫。

隐约地，不那么圆的月亮里好象有了一只狼的形状，孱弱的身影蓄着力量，象在等待重生。

低头时，蓦然惊觉身后有人，月光把他（她）迫近的身影压在我的脚边，紧紧跟随。

孤寂如我，鬼神尚不惧，更何况人！我平静下来，保持着不变的步履。

游戏在升级：四面越来越多的影子包围了我！却奇怪地有着深浅不同的颜色。

我象王者一样扬起头，率着它们走进黑暗，它们却瞬间没有了踪迹，我也不去寻找。

拐过楼角，没有了路灯，再没有影子跟随。

（2009-2-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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