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可靠的门槛
2021-12-28抒情散文隐雨
一座村庄里需要我去怀念的东西很多,如村里的每一个人,村前的樟树,每户人家的屋子,牛栏里的黄牛。可现在,我却要怀念我家的门槛。在平常人眼里,门槛很普遍,最容易被人忽略。可就是这些普遍的东西,我们要去记起它。正是因为它们的村庄,我们的生活才多……
一座村庄里需要我去怀念的东西很多,如村里的每一个人,村前的樟树,每户人家的屋子,牛栏里的黄牛。可现在,我却要怀念我家的门槛。
在平常人眼里,门槛很普遍,最容易被人忽略。
可就是这些普遍的东西,我们要去记起它。正是因为它们的村庄,我们的生活才多姿多彩起来,我们才有那么多值得我们怀念的东西。
现在走进村庄里,见不到几户人家有门槛了。现在的村庄不比过去了,人们的生活富裕了,瓦房少了,门槛却在人们生活的富裕中渐渐消失了。
门槛的消失导致水泥地的出现。如果哪户人家的地面是水泥铺成的,那这户人家很有可能就没有了门槛。
小时侯,村里每户人家都不富裕,即使富裕也是用青砖盖成的瓦房,因此门槛到处可见。
门槛一般用木头组成,一般用村里的樟树或者山上的松树做成。
在村里,门槛的高低是有区分的,如果哪家富裕点,他家的门槛也比别家的高点,气派点。
在电视里,我们能看到过去那些达官贵人家的门槛,大都是很气派,很宏伟的。站在屋前一看哪家的门槛气派,那这户人家一定不赖,一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这样的达观贵人在我们村还是挺少见的。因为村里当时没几户人家是在外面做官的,村里的人都在村里种田,能富裕到哪里去。所以,走在村里一看,大部分人家的门槛差不多一样高,一样宽。
在农村,门槛的作用很多。一是为了好看,与门,砖和门窗构成一个体系。二是门槛可以供人在上面坐。
小时候,家里有凳子,可我们不喜欢坐在上面。我们还是喜欢门槛。
早上,我们端个碗,两脚叉开就坐在上面一口一口吃饭。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那一个人坐在左边,另外一个就左在右边。两个人摇晃着双脚,背靠在门上,一边说话一边吃饭。有时说话太投机了,竟然忘了手中的饭。
小时候母亲不让我坐在门槛上吃饭,说坐在上面人就会变矮。
开始我们还信,人能不怕矮吗?村里每个小孩都想长高呀!可时间一久我们又忘了。我们又坐在门槛上,两脚摇晃着和对方说着话。 俗话说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同一屋檐也就是说同一门槛,这句话也可以改成同一门槛就是同一家人。可在过去,同一门槛里生活的人却常常不是两家人。 过去每户人家都生几个儿子,而当时每户人家都穷,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盖一栋新房的。于是几兄弟同住一门槛里的情况很普遍。 小时候,我家就和大伯家共一门槛。 两家在一起时间久了,矛盾就会产生。 在我小时侯的记忆里,我家和大伯家关系不好,过不了几天就会吵一次小架。 架吵多了,话也少了。 我经常看到母亲和大妈家不说话,好象两个陌生人似的。很多次我在路上碰到大妈,我刚要开口叫她,可一想到母亲和大妈的关系,我的口就紧紧闭上了。 不说话了,两家的东西就要分清楚了,一不清楚就会惹出一大堆麻烦来。 要分东西了,门槛也要分了,每户人家一半。因此我只能呆在靠我家那边的门槛上,不能越到大伯家的门槛上去。 母亲也告诉我不要坐到大伯家边的门槛上去,说少惹点麻烦。
至从那以后,我只端个碗坐在靠我家那边的门槛上吃饭。我感到很不自在,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以前的我能经常坐在靠大妈家那边的门槛上,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不能坐了呢?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那颗纯洁的童心。 后来,家里有了点钱,在另外一块新地皮上盖了座新屋。母亲说不想再和大妈家生活在一起了,这些年她都受不了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了。 就在新屋盖起的那一天起,我也要离开坐在门槛上吃饭的生活了。因为新屋子里根本没门槛,地面都是用水泥铺成的。 没门槛的生活我很不习惯。 没门槛了,我就要坐在凳子上吃饭了。可坐在凳子上,我两只脚不能悬在空中摇晃了,我得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吃饭了。 为了找回门槛的感觉,我经常跑到胡水情家去玩,因为他家的屋子有门槛,还是那种很宽的门槛,坐在上面很舒服。 之后,我上学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大学,我离门槛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即使从学校回到家里也不能坐坐门槛了。 从学校一回到家里就要到田地里干活,一干就是一天。干活累了,一到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哪有时间坐在门槛上说闲话呀。 上大学了,走进了城市,过起了城市里人的生活。 城市是没有门槛的,都是高楼大厦,偶尔见个有门槛的人家就像村里人见到了从城里来的小轿车。 城市里没有门槛,可在我的心中,门槛却一直存在着。
星期六空闲时,总喜欢到外面走走。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高楼和马路,想找个坐的地方都很难。即使有个地方有坐的地方,可那位置早被人占掉了。那时的我就想起了家里的门槛。我想如果城里也有门槛,坐在上面那可是舒服呀。坐在门槛上,可以让背靠在门边上,可以把两条腿悬在空中,让身体摇晃着,像荡秋千一样,真是惬意舒服呀。可城市里根本没门槛。门槛只存在村庄里,只村庄我过去的生活里。 时代在改变,事物也在一天天改变着,可一些事情不能随着时间而改变着,那就是那些曾经存在我们生活中的东西,如门槛。当某一天我真的累了时,门槛是我们最好的依靠,它是那么的坚固,比一个人的肩膀还可靠。人会抛弃人,可门槛不会抛弃我们,除非我们抛弃门槛。
开始我们还信,人能不怕矮吗?村里每个小孩都想长高呀!可时间一久我们又忘了。我们又坐在门槛上,两脚摇晃着和对方说着话。 俗话说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同一屋檐也就是说同一门槛,这句话也可以改成同一门槛就是同一家人。可在过去,同一门槛里生活的人却常常不是两家人。 过去每户人家都生几个儿子,而当时每户人家都穷,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盖一栋新房的。于是几兄弟同住一门槛里的情况很普遍。 小时候,我家就和大伯家共一门槛。 两家在一起时间久了,矛盾就会产生。 在我小时侯的记忆里,我家和大伯家关系不好,过不了几天就会吵一次小架。 架吵多了,话也少了。 我经常看到母亲和大妈家不说话,好象两个陌生人似的。很多次我在路上碰到大妈,我刚要开口叫她,可一想到母亲和大妈的关系,我的口就紧紧闭上了。 不说话了,两家的东西就要分清楚了,一不清楚就会惹出一大堆麻烦来。 要分东西了,门槛也要分了,每户人家一半。因此我只能呆在靠我家那边的门槛上,不能越到大伯家的门槛上去。 母亲也告诉我不要坐到大伯家边的门槛上去,说少惹点麻烦。
至从那以后,我只端个碗坐在靠我家那边的门槛上吃饭。我感到很不自在,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以前的我能经常坐在靠大妈家那边的门槛上,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不能坐了呢?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那颗纯洁的童心。 后来,家里有了点钱,在另外一块新地皮上盖了座新屋。母亲说不想再和大妈家生活在一起了,这些年她都受不了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了。 就在新屋盖起的那一天起,我也要离开坐在门槛上吃饭的生活了。因为新屋子里根本没门槛,地面都是用水泥铺成的。 没门槛的生活我很不习惯。 没门槛了,我就要坐在凳子上吃饭了。可坐在凳子上,我两只脚不能悬在空中摇晃了,我得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吃饭了。 为了找回门槛的感觉,我经常跑到胡水情家去玩,因为他家的屋子有门槛,还是那种很宽的门槛,坐在上面很舒服。 之后,我上学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大学,我离门槛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即使从学校回到家里也不能坐坐门槛了。 从学校一回到家里就要到田地里干活,一干就是一天。干活累了,一到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哪有时间坐在门槛上说闲话呀。 上大学了,走进了城市,过起了城市里人的生活。 城市是没有门槛的,都是高楼大厦,偶尔见个有门槛的人家就像村里人见到了从城里来的小轿车。 城市里没有门槛,可在我的心中,门槛却一直存在着。
星期六空闲时,总喜欢到外面走走。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高楼和马路,想找个坐的地方都很难。即使有个地方有坐的地方,可那位置早被人占掉了。那时的我就想起了家里的门槛。我想如果城里也有门槛,坐在上面那可是舒服呀。坐在门槛上,可以让背靠在门边上,可以把两条腿悬在空中,让身体摇晃着,像荡秋千一样,真是惬意舒服呀。可城市里根本没门槛。门槛只存在村庄里,只村庄我过去的生活里。 时代在改变,事物也在一天天改变着,可一些事情不能随着时间而改变着,那就是那些曾经存在我们生活中的东西,如门槛。当某一天我真的累了时,门槛是我们最好的依靠,它是那么的坚固,比一个人的肩膀还可靠。人会抛弃人,可门槛不会抛弃我们,除非我们抛弃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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