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冷眼看爱情

　　　　　　　　　冷眼看爱情 　　　　　　　　　　　文/莲叶田田
　 　　有一句经典名言：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换句话说，男人来到世上，是来追寻事业的；女人来到世上，则是来寻找爱的。 　　我是一个感性的女子，更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当然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爱的脚步。但或许我亦是一个有佛性的女子，也就是佛教所言“慧根”。正当多情妙龄时，既沉浸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伤；又幻想超脱情感：“问世间情为何物，笑世人神魂颠倒”。 　　在年年岁岁的漂泊寻觅中，我逐渐地长大成熟，由一个满怀憧憬和幻想的青春少女成长为今天的三十岁女人。回首前尘，恍若一梦；静观世事，内心清冷。冷眼观红尘，不再被所谓爱情的绚丽面纱所迷惑眩晕，掀开面纱，窥见它的残酷和真实。 　　爱情，一个永恒的命题，古今中外男女老少莫不为它顶礼膜拜，心醉痴迷。 　　爱情如此多娇，引无数男女竞折腰！ 　　今天，我就来谈谈我对爱情之种种命题的看法。不怕有人说我偏激，不怕有人骂我武断。 　　　　　　　　一、 情与性 　　琼瑶，爱情教皇，一个对大陆女青年产生过深远影响的三流言情女作家。作为七十年代生人，我也是饱读琼瑶，深中其毒。琼瑶笔下的爱情，让无数少女如痴如醉，并且引为现实爱情的蓝本。面对着不解风情的男朋友，感叹，为什么他就不能像琼瑶小说中的男主人公那样，温柔体贴，浪漫多情，为爱疯狂，生死相许。 　　琼瑶小说中的男女感情，看起来皆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他们好像生来就是为了谈情说爱。对于爱情的描写，琼瑶阿姨仅止于描写到接吻，至于做爱，俗，俺们只要纯情就够了。 　　可琼瑶爱情不俗吗？错，大错。表面看来一尘不染，实则庸俗透顶。他们为什么可以只谈爱情？因为里边的男主人公无一不是事业有成者，他们根本无需为金钱操心，为生活奔波。至于女主人公，虽然多数是灰姑娘，但，她们可是美丽可爱的灰姑娘，郎财女貌，王子爱上了灰姑娘，她们在获得所谓爱情的同时，也改变了自己贫穷卑微的命运。中国历来有“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出生”，“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等等说法，无不反映了女人在爱情上的投机心理。 　　从封建社会绵延至今的禁欲主义导致了中国女性千年以来的性压抑。听说过去的大家闺秀多数都有性冷淡，这种冷淡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教育的影响。过去的女性，不能也不敢，想性，谈性，主动追求性，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压抑而不自觉了。 　　自青春期开始，在我与异性的交往上，父母就管教甚严，对我与男孩的交往过于严厉保守。从小到大，父母都注意不在我面前谈论男女关系、性之类的话题，从不说露骨粗俗的话。在这种刻板保守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在性的问题上一般都趋向于两极，一种是变得木讷保守，内向压抑；一种是物极必反，在过度压抑中选择放纵，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受环境影响，再加上纯情小说的移情作用，我多年以来也一直觉得，只有纯粹的感情才是美好的，高尚的，纯洁的，性，是一种趋向于动物的行为，是污浊的，低级的，形而下的。 　　所幸，我读书不少，又喜欢思考，结婚之后夫妻生活和谐，慢慢地让我领悟到以前观点的错误，体会到性的美好与重要。其实，爱情包括性爱与情爱，少了哪一个，爱情也不完美。人是神与兽的混合体，只重情不重性，那么爱情便虚无缥缈，高高在上了；只重性没有情，那么跟动物便没什么两样。 　　当代中国，80后生人已经对性相当的随便和开放了。不再遮遮掩掩，欲拒还迎。这是好事情，至少他们不再压抑，活得更真实了。结婚前，我对现代普遍的婚前同居还持不理解和反对的态度，现在却觉得这是一种正常现象。当代年轻人，由于忙于学习和工作，结婚多数都较晚，不像古代，男女十七八岁就结婚了。二十左右，正处在性冲动期，当前社会，各种性的信息又如此丰富，无处不在，你叫男男女女怎么克制自己？有冲动，就要渲泄，只要是两情相悦，两相情愿。 　　记得我二十多岁时，最欣赏小说中这样的描写：因为某种原因，一对恋人在某个晚上单独呆在了一起。可是，他们没有做爱，甚至没有拥抱接吻，两个人老老实实各睡各的。那时我觉得这样的爱情才是真正纯洁的爱情，这样的男孩才是真正懂感情品行好的男孩。反之，便是别有用心，便是龌龊卑劣。 　　时至今日，想法改变。如果他们只是一般朋友，这样做无疑是对的，没有节制放纵的性乃禽兽所为。但若他们是恋人，如果彼此都有渴望，那么压抑何为？为了向别人证明他们的纯洁？为了保全女孩的贞洁？ 　　说到女孩的贞洁，就引出了一个古老的话题：处女。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男人那么在乎女人的那层膜，将其当作女孩贞不贞洁的标志，显现的无疑是男人的自私和占有欲。试问有几个男孩在初恋时就想到了一定要和初恋女友结婚的？都没有考虑到婚姻，可都发生了关系，如果女孩不贞洁了，那么男孩就贞洁了？！男人的主动结束了女孩的处女时代，却反过来要求什么贞洁！一层膜根本不能作为衡量女人是否纯洁的标准。 　　禁欲不可为，纵欲亦不可为。当前社会流行的“一夜情”，严格说来该叫“一夜性”，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是纯粹渲泄欲望，填补空虚，这样的行为是一种无所顾忌的放纵，一种病态的刺激，一种心灵的扭曲。 　　将情与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才是正常理想的爱情。 　　　　二、 爱情能持续多久 　　这世间有真正的爱情吗？爱情能持续多久？有没有永恒的爱情？ 　　我相信世间存在真爱。但爱情能持续多久？宇宙万物，每天都在运动变化，永恒的只有时间。那么，我们凭什么相信爱情不会变化，不会消失？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希望爱人要求爱人一辈子都会爱自己一个，而且爱情永不消退，永远保鲜？ 　　古典爱情观是真正的爱情一辈子只有一次，现代爱情观是真正的爱情随时可能发生，我们一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一生只爱一个人，且爱到白头偕老至死不渝，这种爱情不能说是没有，可是极少。正因为少，才显得可贵，才被广为传颂。多数专情的爱情故事，都是悲剧，且恋人的一方都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因为，惟有死亡才能使一切永恒。 　　爱情是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是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爱恋？是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的感觉？是朝朝暮暮相依相偎的拥有？是一见钟情生死相许的诺言？是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心甘情愿？是体贴周到关怀备至的细心？是牵手一生并肩向前的信念？ 　　在我看来，爱情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了两颗冰冷孤寂的心；如夜空中灿然绽放的焰火，刹那的璀璨光华照亮了我们处于黑暗中的心灵；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裹挟起了两颗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爱情，让我们颤栗，让我们痴狂，让我们甜蜜，让我们难忘。 　　然而，火焰燃烧过后，只余灰烬；瀑布冲刷之后，露出山石。爱的激情过后，倦怠出现了，麻木出现了，习以为常出现了，当初的感觉已不再。 　　或许有人说，我不要轰轰烈烈的爱，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细水长流或能持久，然而这是爱情吗？不，这只能说是温情。 　　众所周知，爱情是有保鲜期的。人们为了保鲜爱情，可谓想尽了种种办法，但总归是徒劳的。只能延长，不能永久。审美疲劳还是产生了，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嘛。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天性。 　　至于爱情的保质期，可长可短，因人而异。为了让爱情稳定持久，人类发明了好办法：婚姻。以婚姻来保障爱情，来维护社会的稳定。这确是高招。 　　但，婚姻保障的其实只是爱情的外衣，内里也许早已千疮百孔，陈旧灰暗，至好的也已变了颜色，偷换了内容。多年的夫妻，爱情早已转化为亲情，“多年夫妻似亲人”，“夫妻好像左手握右手”，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为什么婚外恋难以持久，网恋难以持久？你能说那不是爱情吗？是爱情，只是是伦理道德之外的爱情。当爱情的保鲜期过后，激情的面纱揭去，一切现实的问题浮出水面。没有道德的认同，没有责任的维系，没有利害关系的牵扯，没有共同的生活轨道，很容易一拍两散，至于感情的伤害，那是另一回事了。 　　爱情容易厌倦，这是事实。不是有话说吗，男人的忠诚是因为他背叛的筹码不够，女人的忠诚是因为她受到的诱惑太低。 　　香港女作家李碧华写道，“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眼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生生世世，只不过是我们的幻想。我们只有今生，而且今生的爱也是一个变数。 　　用纯粹的爱情来维系彼此，是危险的，不确定的，也是不可能的。婚姻内爱情的维系靠的是责任道德亲情惯性，婚姻外爱情的维系靠的是相同的志趣爱好，互惠互利的相互帮助和促进。 　　　　　　三、 爱情与金钱 　　人们习惯于把爱情与金钱对立起来。认为爱情是高尚的，一沾了金钱的边，就变得庸俗不堪。其实金钱本身并不庸俗，庸俗的是人。 　　爱情与金钱息息相关。没有任何物质基础的爱情，不过是沙滩上堆起的高楼，很快就会坍塌的。我们是日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需要吃饭穿衣，需要有地方住，而爱情不是光谈情说爱就可以，终归要落到实处。 　　谈恋爱就是花钱的开始。吃饭、看电影、逛街、购物、旅游、玩情调，样样都需要花钱。或许你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不喜欢休闲餐厅里虚假的情调，不喜欢鲜花店里脱离了泥土的鲜花，你要和恋人去郊外，亲近大自然，采野花，看山景，呼吸不花钱的新鲜空气，但，车还是要坐的吧？饭，还是要吃的吧？ 　　记得二十岁恋爱时，有点女权思想的我总是在与男友吃饭时抢着付钱，买什么东西也坚持自己掏腰包，认为心安理得地花人家的钱，就是贪小便宜，就是男女不平等，就是不独立的表现。结果却被男友目为太要强，认为我是故意要跟他保持距离，不拿他当自己人。 　　其实真爱对方，是心甘情愿为对方花钱的。愿为对方付出多少金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对对方的感情深浅。打个简单的比喻，现在流行的结婚掏喜钱，你如果跟结婚者关系好，你肯定就想多给他（她）点，如果关系很一般，你就会少给，面子上敷衍过去就算了。 　　有人要提出异议了：你是说那些大款对情人一掷千金，他们的感情要格外深了？不，恰恰相反。一个女孩子过生日，同时有两个喜欢她的男人送她礼物，一个大款，送她一条价值两万元的项链；一个普通职员，给她买了一件标价一千二的大衣。你说谁送的礼物更重？两万块，也许不过是大款一天的普通消费，但一千二，却是那个职员一个月的薪水呢。 　　欧•亨利的短篇爱情小说《麦琪的礼物》相信大家都看过吧？一对相爱却贫穷的夫妻，在过节时都想送地方一件礼物，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他卖掉了最钟爱的手表，给妻子买了一支漂亮的发夹，因为妻子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妻子却偷偷地剪下一头秀发卖掉了，给丈夫买了一根表链。这错位的礼物映出了小人物生活的辛酸，却也折射出了他们爱情的光芒，令人感动。 　　为什么妻子都那么希望在自己生日时得到丈夫的礼物？按说都结婚了，他的钱便是你的钱，自己买不就行了。可是，不一样。丈夫的一份礼物，无论贵贱，都代表的是对妻子的关心在乎，对妻子的深情。一支玫瑰，一盒巧克力，都会让妻子心花怒放。多年的夫妻了，甜言蜜语早已说尽，“我爱你”三个字也不再轻易出口，靠什么来表达爱意？寒夜里的一杯暖茶，一个关怀的电话，出差时给对方买回的一件衣服，无不体现着浓浓的爱意。 　　爱情与金钱交织在我们每天的生活里。不要把爱情捧到半空中顶礼膜拜，幻想超凡脱俗；也不要把金钱当成能开一切锁的万能钥匙，幻想用它来打开爱情的大门。爱情需要金钱的支撑，然而金钱本身不能滋生爱情；金钱是爱情生活的物质基础，却不要以为金钱能收买爱情。 　　有一个劝诫女人不要做已婚男人情人的小故事：一个男人得了绝症，在临死之前把妻子和情人都叫到身边，他从怀里掏出一片发黄干枯的树叶，深情地对情人说，这是那年他们初相识时飘落在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他一直精心地保存着，看见它，他就想起了他们的爱情，他将带它走进坟墓；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他妻子，说，我们吵了半辈子，临走时我也没什么留给你的，这上面是我的全部积蓄，留给你和孩子生活吧。 　　如果大家认同这个故事，那么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