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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父爱的力量(二则)

2021-12-28叙事散文刘汉良
父亲的心愿七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我携着一捆诗书回到家乡所在的海滨小城,谋了一份虽清贫却也很充实的工作。工作之余,我每天不停地写诗、写小说,并把许多稿件投寄给报社,我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作家。那时候我的工资很低,除了吃饭和买书外,还要接济在……
                  
                  父亲的心愿

  七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我携着一捆诗书回到家乡所在的海滨小城,谋了一份虽清贫却也很充实的工作。工作之余,我每天不停地写诗、写小说,并把许多稿件投寄给报社,我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作家。那时候我的工资很低,除了吃饭和买书外,还要接济在乡下读书的妹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在参加工作第二年的冬天,经人介绍一个叫小梅的女孩走进了我的生活。小梅浪漫新潮,模样也俊秀可人,但过于追求享乐的她却总是给我一种不可靠的感觉。半年后,因为集资建房的问题,小梅和我分手了。   我的这次失恋对父亲打击很深,攒钱帮我买房也成了他最大的心愿。为此,父亲不顾自己年老多病,长年跟着村里的建房队和泥搬砖当小工;到了夏天,还要推着冰棍箱沿街叫卖。   我曾多次劝说父亲不要太操劳了,生活总会好起来的,但他仍然坚持着去建房队干活,父亲说:“你一个月就那点工资,啥时才能买得起房呦!”   直到有一天,妹妹写来信,告诉我父亲搬石头砸伤了右脚,但他却舍不得去医院看病,以至病情不断严重,已经一个多月了还不能下地走动。我立刻请了假,乘车赶回乡下的劳家。   见到父亲时,他正斜倚着被子沉思。见我回来,父亲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招手让我坐到他的身边。随即,他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本子,边翻看边对我说:“这段时间我合计了一下,家里的积蓄已经能攒够二万元,你啥时需要就拿去用吧。”   “我不要你的钱!”我骤然打断了父亲的话,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伤痛,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下……   我的第一本文集出版后,父亲逢人就夸,家里一来客人便拿给人家看,甚至于连外出卖冰棍时也不忘带着向别人炫耀。在父亲眼里,我俨然成了一个作家,而对我的那些做了官或发了财的同学却总是不以为然。我想,这也许是我惟一能给父亲的安慰吧。   为了能让父亲更多地感到高兴,我只有更加努力,此外别无选择!
                 父亲最爱“撒可富”   父亲是个农民,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父亲总是精耕细作,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资源来获取回报。作为农民的儿子,我对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喜欢泥土的气息,更喜欢土地上生长的一切作物。从我的记忆里,卖粮收入是全家人日常开销的最大来源,而庄稼收成的好坏也是决定来年生活水平的唯一准绳。   在村子里,父亲是个种地能手,他对庄稼作物的生长周期以及病虫害的防治基本能作到了如指掌。近几年,由于饲养家畜减少,家里的有机肥料已经远远不够用,父亲种地大部分要使用化学肥料,尿素、二氨、复合肥,每年都要消费很多。在以前,父亲购买化肥基本是凭经验,还有就是看使用说明,有时难免就会上当,买了一些低效化肥或者假肥料,造成庄稼的减产。   2002年我应聘到中国—阿拉伯化肥有限公司下属的一家分公司做秘书,父亲逢人就夸中阿公司生产的“撒可富”牌复合肥肥效好,对庄稼丰产大有帮助。家里再买复合肥时,清一色全部都是撒可富,父亲还特意向我要了撒可富的肥效分析报告以及使用说明,然后对邻居们讲解,在父亲眼里,撒可富俨然就成了促进庄稼作物生长的灵丹妙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从中阿公司辞职了,对此父亲很是遗憾,他觉得我失去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也失去了一份心灵上的寄托。但父亲对撒可富的喜爱依然不变。   去年3月,中阿公司招聘广告策划人员,父亲无意中从电视上看到了这条消息,立刻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报名,其实我这时候已经在一家小公司做了部门经理,但父亲还是觉得我应该去那里尝试一下。   在应聘的过程中需要笔试和上机操作,最后才能面试,每道程序,父亲都给予了密切的关注。当笔试成绩出来后,我排名第一,父亲非常激动,特意坐车到县城给我买来了有关广告策划方面的书籍,并亲自送到秦皇岛。在父亲看来,笔试就和高考一样,只要通过了就肯定没问题。很快上机操作我也顺利地通过了,就剩下最后一关面试,那天父亲一直把我送上公交车,临走时不断地给我鼓劲,让我在面试的时候千万别紧张,也不要说大话、空话,我知道父亲只等我的好消息了。   然而,由于能力所限,我最终没能去成中阿公司,得知我落选的消息,父亲满是失望,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输给别人。我反复向他解释,主要是因为自己的条件不够,所以我在面试的时候就被淘汰下来,但父亲坚持认为是以前的领导从中作梗,更何况我当初笔试成绩还那么优秀。   虽然有些遗憾,但父亲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在笔试的时候有一道考题,让写出一条宣传撒可富的标语,我写的是“农民想致富,需要撒可富”,回来后我把这道题以及我的答案讲给父亲,父亲思考了片刻说:“大体上还可以,但内涵不够丰富,而且不实用,我也想出了一条标语‘合成叶绿素,需要撒可富’,你看怎样?”我连声称赞。   眼看要进入春耕时节,今年家里买的复合肥全部是撒可富,有人也曾劝父亲,说撒可富肥效短,如果单一使用作物后期生长会受影响。但父亲坚持认为购买撒可富心理踏实,庄稼定能丰收,更何况“撒可富”牌复合肥还是本地所产,全国畅销。近日,父亲又写了一副对联来称赞撒可富:农民乐乐农四方兴旺,撒可富富撒五谷丰登!   父亲最爱撒可富,这种感情已经深深地植根于心田,植根于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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