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青涩的欲望，潜伏在青春的花瓣上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05 编辑 <br /><br />　　　　　　青涩的欲望，潜伏在青春的花瓣上
　　岁月从不肯在哪一条河流旁靠岸，它一直不停地向前走，把我白花花的童年以及少年，无情地抛掷在荒野，迷蒙而浊湿。穿越那一片隆起的高地，我的目光驶向远方。生活在不停地赶路，昨天，今天，明天也将成为一个个过去，岁月的划痕扎根于血脉，奔突于灵魂深处，成为抹不去的风景。
　　青涩的果子在未成熟的季节开裂，发出异样的声响，一次次将我的青春摇撼。
　　　　　　　　　　　　　　　　　　一
　　村里的小学，供邻近三个村子的学生读书。其中，有两个自然村，由于人口急速膨胀，已经联为一体，而另外的那个村子，却距离学校有二三里远。邻村村南有一片树林，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放学后，我们常到这里来玩耍。傍晚，将要落山的太阳懒洋洋地枕着树影，风声，蝉鸣将要入眠，小树林愈发凸显荒僻，没人来打扰我们，我们玩的无比自在，打土仗，捉迷藏，爬树，玩纸牌，捉金蝉，总能从乏味的生活中找出点乐子来。
　　刚开始我们是集体玩乐，后来由于年龄增长、兴趣不同，分成三五一群，找自己要好的同学一起玩耍。我的玩伴是班上几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同学，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一些问题，很有学习小组的味道。但其中也有一位不太爱学习的同学，他家里在当时我们这一带颇为富有，他长得人高马大，且经常给我们带些吃的，若我们受到欺侮，他还会出面摆平。基于此，我们各取所需，也就没有拒绝他的加入。他要求不高，在我们做完题后,让他拿去抄一遍，在父亲及老师那里交差即可。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很早熟。对我们班上漂亮的女生，他早就垂涎三尺，如果哪个女生肯小声轻柔地央求他办点事儿，他是有求必应，也颇得人缘。他胆大，脸皮厚，不像我们和女同学坐在一块儿，就臊得红到耳根子。
　　那时，学校还不开放，男女同学分开坐，鲜有破例。最大胆的举动，也不过课间时间，到女同学坐位上坐一坐，和邻座的女生聊上两句，板凳没坐热，就匆匆撤离。即便这样，也及容易闹“绯闻”。大多男同学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他却毫不顾忌，还私下里，给他看上眼的女同学取封号，什么大老婆，二老婆……一直排到小老婆，班上漂亮的女生几乎全成了他的势力范围，甚为可笑。
　　小树林旁，就住着我们班的班花，自然也常常成为他骚扰的对象。他经常借用我们的名义约她出来谈学习。他卖力地在大美女面前摆出各种酷造型，一会甩甩胳膊，踢踢脚，一会用两个紧挨着的小树，玩翻跟斗，一会和我们玩捉迷藏，我们拿他没办法。其实，打心底我们也乐意奉陪，只不过口头上，还是忍不住地骂一句：没点正经。
　　可是，有一次他却玩过火了，害的连累了我们。那次，我们玩的正起劲，他突然说，他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她。我们一楞，不知他捣什么鬼，而她则兴匆匆地问在哪儿。他说，你先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闭上眼了没有？闭上了，在哪呀？把手伸出来！伸出来了呀。好了，别睁眼，给我你的手，你自己来拿。说着，他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朝裤兜摸去。
　　“啊，流氓，该死，你们欺负我，我告诉哥哥，来修理你们……”
　　呜呜，说着她哭着跑了回去。我们一时愣在那儿，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他时，他旁若无人的样子，很轻松地说“没事，小事一桩”。
　　“真的没事？不对呀，没事，她怎么哭着跑了回去，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欺负人家了？”
　　“哈哈，我只不过要送给他一个礼物，我让她拿，她把手伸进我的兜里，然后她就哭了，就这样。”
　　“什么，你送她礼物，她该高兴才是，咋还哭呢？不对，你一定捣鬼了，说说你到底送她的是什么礼物？”
　　我们猜想，他肯定是恶作剧，把青蛙或是什么虫子放在裤兜了，她才被吓着了，才哭着跑开的。
　　但他的回答让我们大吃一惊：“我的裤兜底破了，我把小鸡鸡从裤衩掏出，顺着破洞把它放在裤兜了，她摸了我的小鸡鸡了，我受损大了，我才亏呢，曝光了呀，她哭什么，摸了我的小鸡鸡，她很够本了，还哭……”
　　啊，原来如此，我们顿时惊呆了。他竟然干出了这种下流的事情，我们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心想，这下他可把事情闹大了，也太离谱了，我们感觉自己仿佛也受到了侮辱，气愤不平。
　　她哥哥是个警校学生，身上有的是力气，我们可惹不起。我想这下可遭殃了，也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协同耍流氓，反正心里吓得要命，匆匆回到自己家中。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就跟做贼似的，坐立不安，唯恐她告发了我们。而他像一颗随时都可以引爆的炸弹，在我们身边，他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一狠心不在与他一起玩耍了。几个星期过后，我们平安无事，才放了心。后来才知道，她并没有向老师及她的父亲、哥哥告发我们，是我们自己多心了。
　　多少年过去了，前些日子回家，在集市上，我遇到了她。她早已成为一个四五岁孩子的母亲了，皮肤也粗造起来，一点也没有当初的灵秀，完完全全一个农村主妇的样子。聊起儿时的时光，她很兴奋，甚至每个细节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而我则随着岁月的推移，遇到人、事的不断变化而渐趋遗忘。她不无遗憾地说，那时，她其实和我们玩得很开心。就连那位调皮的男同学，在事隔多年后，她也只是婉尔一笑，并无过多责备的意思。倒是，她却幽幽的怨恨起我们，看不起当时她这只“丑小鸭”，说我们就像高高在上的王子，从不肯轻易主动和她玩闹，她怨恨自己学习不用功。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时我笨头笨脑，和女生说句话就脸红……那种幽怨在事隔多年后竟如此可爱，让人犹怜……
　　而我那位男同学，由于桀骜不驯，他父亲一直拿他没办法，花了很多钱给他买了份工作，他却不正干，把人家女孩子肚子搞大后，又把人家抛弃了。女孩家长不愿意，带着一大帮子人来他家闹事，最终，没有办法，他父亲找人和他们协商，最后拿出一万五千元钱作为青春赔偿费私了，才把他们打发走。他父亲一气之下，托人给他找了个老婆——一个漂亮但很有性格的女人——和他结了婚。结婚后，他父亲便和他分了家，让他们自己单过，他不得不顾忌起来，人也老实了很多，现在他也是一女一儿的人了……
　　　　　　　　　　　　　　　　　　　　　　二
　　小学读完，我和另外四名同学考入了镇重点中学。在初中的这三年，我的个儿突飞猛进， 连连窜高，排座位，只好由前几排排到最后一排，紧挨着后墙和门。天高皇帝远，上课时，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老师也不管不问。更可恨的是，我的同位是我们校长的儿子，人长的模样英俊，皮肤白皙，同学私下里叫他“小白脸”，他仗着自己的父亲有权有势，不学无术，成天嬉闹，我敢怒不敢言，只好听之认知。不过，他倒也挺讨女孩子喜欢。
　　他早熟。他曾神秘地问我，有没有看过黄书、黄色电影。我说，没有。他说我老土。他偷偷告诉我许多奇闻轶事，让人无法想像的是，他曾在自己叔父的带领下逛过窑子，还被他婶婶当场捉住过。事后，他婶子闹着要跟他叔父离婚，而他却安然无事。他说，那夜，他一直也没动那姑娘一丝一毫，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旁，趴了一夜。那姑娘很是感动，说他是她一生当中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人，是唯一把她当人看的人，是她的恩人，并保证只要以后他来找她，她一分钱也不会收他的。尽管听着恶心，但也被他离奇的遭遇给吸引了。
　　听后，我暗想，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叔父，他竟有如此的奇遇，俩个人呆在一起一宿，而他却趴在桌子上一夜，是不是琼瑶小说看多了，烧过了头，我故意摸他的额头。他质问我：摸我额头干什么？我说，看看你是否在发烧？去，去，骗你是小狗，我说你怎么就不信呢？还非要我证明给你看不可，好吧，咱俩一块去，你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我说还是免了吧，但心里不服，以为他在说大话欺骗我。如果说这时我还心存疑虑的话，后来他的举动，却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次音乐课上，老师要求男生吹笛子，女生吹口琴。我的笛膜那时恰好损坏，没有备用的，我心里很是着急。这时，他打开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来，神神秘秘的递给我。我说声谢谢。他说，不客气。我接过，拿在手里，往嘴上一舔，正想往笛孔贴，不对呀，它怎么就融化了呢？我很是纳闷，他则趴在桌底笑起来。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你真是傻B，你连避孕膜和笛膜都不分，老土，实在老土。我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由于课上，没有理会他。
　　这也许，是他给我上的最早的启蒙课了。从他那里，我陆续知道了什么叫避孕套，避孕膜，避孕针，还有性病。
　　这个人也够胆大的不光平时说说，并且还真做了，我再也不敢小看他了，终于相信了他的胆量和不耻。
　　班上的一位相貌娇好的女同学，也许是看中了他的财势，也许是迷了心窍，被他带到他学校的家中给做了。他父亲没事就回到几里外的家中，只留他一人看守学校的家。他太清楚父亲的行踪，趁父亲回家的空挡，他把那名女生带到家中睡了几次。后来，他厌倦了，就把她甩了。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不信，以为他给我闹着完的，自我炫耀一番罢了。后来才发现，那位女同学那阵子果真情绪低落，有时哭哭啼啼，有时精神恍惚，很不正常。从一些女同学那里很快传出风言风语，说她近期时常夜不归，和一位男同学好上了，不过现在人家不要她了，隐隐有所指……我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以为这下他可闹大了，闯下大祸来了，可他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不解，迷惑了好长时间，为什么他和我那位小学同学一样，做了不道德的事情，心无羞愧，反而是我在难过，难道是我在杞人忧天？
　　后来，上课的时候，他越来越放肆。我们一个女老师，人长的非常漂亮，课也讲得动听。不过，她对我们要求相对严些，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门功课在全年级，我们班是最好的。我们都很喜欢她，一种自然的学生对老师的爱戴和拥护，而他却表现得异常，一到她上课，他就在下面用手摆弄底下的那东西，一开始他把手抄在裤兜里触摸，后来发展到把手从裤腰里伸进去触摸，再后来，简直无以忍睹，他把阴茎拿到外面晒起太阳来，我恶心得要命，但又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一次，他又拿了出来，我转过头去，被女老师发现，我们上课不专心听讲。她走了过来，我用手桶了桶他，他赶快收好，无事一样看着她。她问他，把头埋在底下搞什么小动作。他不答。她审问我，你们同位，你看到他在干什么了吗？全班同学的眼睛刷一下子全向我聚焦，我脸一红，感到异常发窘，又羞于开口，只好违心地说，没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没看见，你们为什么不专心听讲？出去，都给我出去，想好了再回教室。后来我们编了个瞎话，给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碍了情面，让我们进了教室，他老实了许多，而我却背着上这个包袱，老是解不下来。
　　让人更感到惊悚的是，一段时间，他不再向我展示他的避孕药具了，他的抽屉里装满针，瓶、药品，他经常拿出阴茎，褪下包皮，我发现他那里一片红肿，有的地方开始腐烂，他不停的用药擦，还要我给他扎针。这活，我哪里干过，我拒绝了他，他只好自己弄。起初，我并不知道这叫性病，只是见着恶心，并没有多少担忧。只是后来，才听说，他得的是性病，这病是传染的，我才感到异常害怕。
　　一次，我皮肤痒痒买了一管肤轻松，自己用了一次，他却借过去涂下面那东西，吓得我再也不敢拿过来了。这时，也快到期末考试了，我又不敢告诉老师和家长，只好挨一天算一天。考试成绩出来后，我成绩一下子落到中游，父母逼问我原因，迫不得已，我才告诉他们真相。幸好，我的一个表哥在另外一个镇上教书，并且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一开学，父母便给我办转学。自此，我才离开这所学校，离开了他，直到今天也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
　　这种边缘的生活，让我见识了另外一种人生，它虽不是生活的主流，只是一个个暗角，但从中，我也窥见了一段膨胀的青春，隐秘的生活，见证了一段丑陋但并不无药可救的时光，青涩的欲望缠绕着成长着的青春，美丽的毒花迷惑着道德的心灵，一个个灵魂在河中铺展着，绵延着，前进着……而那朵迷失的魂灵，却再已无法泅渡到河之彼岸，那里是真，是善，是美，是光明，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