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边地小城的年味
2021-12-28叙事散文李智红
边地小城的年味李智红/文一年一度,从不失约的“年”,再一次如期莅临澜沧江边的这座边地小城。今年的“年”,似乎来得有点仓促,有点潦草,小城人大多还没有从阳历新年的闲适与散淡中缓过神来,旧历的“年”,便静悄悄的登堂入室了。边地小城的年,不像大地……
边地小城的年味
李智红/文 一年一度,从不失约的“年”,再一次如期莅临澜沧江边的这座边地小城。 今年的“年”,似乎来得有点仓促,有点潦草,小城人大多还没有从阳历新年的闲适与散淡中缓过神来,旧历的“年”,便静悄悄的登堂入室了。 边地小城的年,不像大地方的年那般热火,那般豪兴。 大地方人过年,又是赶庙会,又是唱大戏,又是舞龙狮,又是办展览,上有政府拨款支持,商家赞助,下有大大小小的部门帮着张罗。边地小城的居民过年,讲求的是一种平实,一种随意,一种从容,不张扬,不显摆,不虚荣。大街小巷里透出的年味,就像文火熬出来的老汤,都是在人们尚未十分留意的时候,静悄悄地透出来的。就是那些准备在大年前后火上一把的店铺商家,在调集年货的时候,也是在悄然不觉中进行的。等小城人家开始意识到年关将近的时候,哪些琳琅满目的年货,早就摆满了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货架和柜台。 年三十到了,大街小巷却依旧平静如常。小城人过年的所有仪式,都在一种悄无声息的秩序中进行。红春联是悄悄贴上的,红灯笼是悄悄挂出的,财神爷是悄悄被搬上供桌的……偶尔从县办电视台打出的红底板标语中透出的丝丝喜庆气息,也是淡淡的,像边地小城的人家土法酿制的腊八酒。 大地方人过年讲热闹,讲排场,讲档次,高跷满街踩,扇子满街舞,锣鼓满街敲,彩绸满街耍,彩旗满街飘……要么就是拖家带口,一家老小赶大集般一股水地往那些人满为患的风景名胜区拥挤,说得中听点是旅游,说得不中听点是凑热闹,受累不说,有时还会凭空惹出一肚子的闲气。 边地小城的人家就不一样,小地方人重年俗,重礼仪,重传统。过年忌讳远行,忌讳奔波,连远在万里之外的边城游子,也得在年前风尘仆仆,候鸟般一拨一拨地往家赶。 边地小城的人家过年,图的是个团团圆圆,图的是个阖家团聚,无论老小都得守在家里,守在父母双亲,兄弟姊妹身边,做年糕、杀年猪、办年货。年二十九要大扫除,要除旧迎新。除夕夜的饭是团圆饭,得精心准备上八荤八素的一大桌,得一大家人围在一块热热乎乎地吃喝。吃年夜饭前,还要由一家之长领着大伙拜祭祖先,敬奉家神。万不能像大地方人过除夕,为图方便,图省事,随便找个酒楼饭馆什么的草草打对付,让祖先“挨饿”,让“家神”冷落。 除夕的守岁仪式,更是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温馨。窗外是满天的星光,屋内是温暖的炉火。全家人聚在一块,煮一罐浓茶,倒一盅小酒,慢条斯理地呷着喝着,或总结过去一年的得失,算计未来一年的生计,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谈心叙旧,一起等待新年的来临。旁边的电视机里,正在转播春节联欢晚会一年不如一年的“庸舞俗调”,但边城人家谁也不把心思放在那上面。一家子难得有齐齐扎扎地聚在一块重温亲情的机会,这远比平庸俗套的联欢晚会更有引力。 年初一要赶早到老城的大龙井中“抢春水”,要包汤圆,开财门,然后是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初二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每天不是走亲戚,就是相邀上平日间相处融洽的邻里街坊,轮流做东家,上山踏青、烧烤、打拼伙(野炊)、祭山神,或到城北的财神庙中烧大香,赶庙会。 大地方人家过年,重形式,重表演,花样翻新,怪招叠出。边城人过年,则追求的是一种淳朴,注重的是一种心态,讲究对一种民俗文化的传承。 大地方人过年,像喝酒,讲求一个醉字。小城人过年,像品茶,重在一个味字。
李智红/文 一年一度,从不失约的“年”,再一次如期莅临澜沧江边的这座边地小城。 今年的“年”,似乎来得有点仓促,有点潦草,小城人大多还没有从阳历新年的闲适与散淡中缓过神来,旧历的“年”,便静悄悄的登堂入室了。 边地小城的年,不像大地方的年那般热火,那般豪兴。 大地方人过年,又是赶庙会,又是唱大戏,又是舞龙狮,又是办展览,上有政府拨款支持,商家赞助,下有大大小小的部门帮着张罗。边地小城的居民过年,讲求的是一种平实,一种随意,一种从容,不张扬,不显摆,不虚荣。大街小巷里透出的年味,就像文火熬出来的老汤,都是在人们尚未十分留意的时候,静悄悄地透出来的。就是那些准备在大年前后火上一把的店铺商家,在调集年货的时候,也是在悄然不觉中进行的。等小城人家开始意识到年关将近的时候,哪些琳琅满目的年货,早就摆满了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货架和柜台。 年三十到了,大街小巷却依旧平静如常。小城人过年的所有仪式,都在一种悄无声息的秩序中进行。红春联是悄悄贴上的,红灯笼是悄悄挂出的,财神爷是悄悄被搬上供桌的……偶尔从县办电视台打出的红底板标语中透出的丝丝喜庆气息,也是淡淡的,像边地小城的人家土法酿制的腊八酒。 大地方人过年讲热闹,讲排场,讲档次,高跷满街踩,扇子满街舞,锣鼓满街敲,彩绸满街耍,彩旗满街飘……要么就是拖家带口,一家老小赶大集般一股水地往那些人满为患的风景名胜区拥挤,说得中听点是旅游,说得不中听点是凑热闹,受累不说,有时还会凭空惹出一肚子的闲气。 边地小城的人家就不一样,小地方人重年俗,重礼仪,重传统。过年忌讳远行,忌讳奔波,连远在万里之外的边城游子,也得在年前风尘仆仆,候鸟般一拨一拨地往家赶。 边地小城的人家过年,图的是个团团圆圆,图的是个阖家团聚,无论老小都得守在家里,守在父母双亲,兄弟姊妹身边,做年糕、杀年猪、办年货。年二十九要大扫除,要除旧迎新。除夕夜的饭是团圆饭,得精心准备上八荤八素的一大桌,得一大家人围在一块热热乎乎地吃喝。吃年夜饭前,还要由一家之长领着大伙拜祭祖先,敬奉家神。万不能像大地方人过除夕,为图方便,图省事,随便找个酒楼饭馆什么的草草打对付,让祖先“挨饿”,让“家神”冷落。 除夕的守岁仪式,更是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温馨。窗外是满天的星光,屋内是温暖的炉火。全家人聚在一块,煮一罐浓茶,倒一盅小酒,慢条斯理地呷着喝着,或总结过去一年的得失,算计未来一年的生计,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谈心叙旧,一起等待新年的来临。旁边的电视机里,正在转播春节联欢晚会一年不如一年的“庸舞俗调”,但边城人家谁也不把心思放在那上面。一家子难得有齐齐扎扎地聚在一块重温亲情的机会,这远比平庸俗套的联欢晚会更有引力。 年初一要赶早到老城的大龙井中“抢春水”,要包汤圆,开财门,然后是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初二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每天不是走亲戚,就是相邀上平日间相处融洽的邻里街坊,轮流做东家,上山踏青、烧烤、打拼伙(野炊)、祭山神,或到城北的财神庙中烧大香,赶庙会。 大地方人家过年,重形式,重表演,花样翻新,怪招叠出。边城人过年,则追求的是一种淳朴,注重的是一种心态,讲究对一种民俗文化的传承。 大地方人过年,像喝酒,讲求一个醉字。小城人过年,像品茶,重在一个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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