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游壶口

                                                          忆 游 壶 口
                                                            文/围庭



      去年八月，结伴自驾游，从太原开车，一口气赶到壶口瀑布。下车步行至河边，但见两岸苍山夹峙，河滩中央有条数米宽的沟槽，宛如刀砍斧劈一般，巉岩突兀，谷口状如壶口，西来之黄河水，聚拢化为一股黄流，争先跃涌地往壶口冲跌。那声音，好像山谷里百兽的吼叫，震耳欲聋；那浪花，好像激起的幕布水雾，飞溅似雪。看得我气血沸涌，脏腑翻腾。黄河蜿蜒东流，穿越数省，我曾在其它省份多次与之相会，但黄河给我的印象是平缓的，甚至是中庸的。可壶口的黄河不同，它满满蕴含着一种压而不弯、挟而不服、舍我其谁的精神，你也可以按照你的习惯思维，把它称之为桀骜不驯也行，但它真的是让人知道了什么叫天造地设、什么叫鬼工神斧、什么叫永不改道、什么叫勇往直前。尽管身上的衣裳被水花溅湿了，耳朵被如雷的涛声震得半聋了，但还是觉得此行行有所值。

     游览完毕，我们当夜从壶口赶往河南焦作，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行程。我愿意把这段经历说出来，并视作是游玩壶口瀑布的延续。

    斯时已是暮色苍茫之际。同行主事的，为掐出点时间游玩云台山，决定当晚直奔焦作。晋地西有吕梁山，东有太行山，两山相隔约百十公里，其间沟壑纵横，雄险巍峨。这里说的赶时间，其实就是连夜要翻越两座大山。大家知道，摸黑在崇山峻岭中赶路是很危险的，我虽极不赞同这样的安排，但也只好随众而行。

      一路平安顺利与否，关键是开夜车，这不但需要胆识，还需娴熟的驾技。刑警出身的T兄自告奋勇，把开车的苦差使担当了下来。但见他握紧转向盘，眼睛盯紧前方，不吭声，也不吭气。一路狂奔五个半小时；这时间段里，他几乎始终以一个姿态坐驾，那副聚精会神的貌似，足有资格被评为年度最神勇男子。当时我坐在商务车的后座，望着车窗外黑咕隆咚的悬崖，先是胆怯，后是不怕，不怕是假，因为知道了这当儿害怕是没用的，索性横下一条心来；再则大家同乘一车，别人有谈有笑，哪怕是故作镇静，我也要装一装，不能让人瞧出胆怯来。后来不知咋地，瞌睡爬上眼皮，眼睛竟然闭合睡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现在回想，还是挺后怕的，如当时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车翻人仰，滚下吕梁、太行的谷底。事完问T兄，何种精神支撑你完成这次险象环生的驾驶？彼言受了黄河的感染。并补充说，壶口瀑布那种勇往直前的精神，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一种激励！

     游壶口瀑布，应还有其它印象，但最深的莫过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