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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挤出狭隘之门

2021-12-2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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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人生的冬季告别


     许多熟悉的朋友,渐渐陌生。干瘪的口袋,再也无法支付义气和友谊的款款深情。
     孤立在异乡的十字路口,四面茫茫,手足无措。
     这种无助的张惶,失措的惊慌,与生俱来还真的是头一次遇上。但不能心灰意冷,更是不敢颓废、绝望。
     暮色,逼近街头。
     拥挤的人群,各自向家的方向,分流。不见首尾的车队,在黄昏的街灯下缓缓行走。
     我怎么这不小心呢?何时松开了你的手,把你走丢?
     风笑我痴,雨骂我傻,而我浑然不知。我在你的心底,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旁人的嗤笑,我以鄙视回敬。你真的消失,我用文字作记忆的留存。
     不再继续成为你眼睛的累赘,我把发霉的心情用自信烘干。让无尽的期望作坚强后盾,将孩子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牵扯我衣角的场景作为挥手告别的仪式。我,又一次选择远行。
     忘却了,故乡皎洁的月光。
     忘却了,单打独斗,风雨兼程。
     离你,我是越走越远,而你的面孔却越来越清晰。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越来越透彻。
     不可磨灭曾经成功的辉煌,不可磨灭曾经摔倒又顽强站立的雄姿。
     集聚自力更生的力量,向人生的冬季告别!

挤出狭隘之门


       人生旅途中的屡屡失败,加上一场大病,将我推入在劫难逃的绝境。辽阔的天空,被逼仄成我曲折的衷肠。
       万千重黑夜,我的孤独陷入重围。
       就是这双勤劳的手啊!这一生到底捡拾到了什么?又握住了什么?通透的华年从来没照亮过游子低落的眼神;天堂的眉宇也从未青睐艰难的跋涉者;宿命的缰绳又不是握在我之手,全世界的人都在怨我,我又能怨谁?
      摊开伤残的手掌,灵动的诗跳跃起来。舞姿翩翩的世态炎凉,在手掌上起舞,其冷漠的眼神犹如尖锐的铁屑深深刺入掌心。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生与死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点小小的疼痛又算得上什么?耸立起五指,让一生的起伏与跌宕,舞起来!每一根骨头都能发出铮铮作响的气节。
      卷起时光的画卷,收回想你念你的心。将枯瘦的躯壳留在尘世,为活着的灵魂打工,建一间温暖的心房。让死了的心与世隔绝,用剩下的血、疼痛和唯一富有的文字,为行走的躯壳重塑一个心的天堂!
      无边的想象里,万物都掩起流血的伤口,我看不见伤内的形状,找不到受伤的根结。眼前,一团团迷雾;脑海里,一片空白与苍茫。焦急地搜寻着,寻找一盏能点亮智慧的心灯!
      剥落春天虚伪的盛装,滤去百花浓烈刺鼻的香毒,总算看清了花的本质,也理解了叶子的衷肠。其实,做无名的草,同样也能盎然挺立在道路的两旁。
      驱走炎夏浪漫的狂热,给美的圣洁掬上一捧宁静的清凉。欲望的本质就明明白白的裸露在那里,岂能读不懂真爱的柔肠?其实,有情并不在朝朝暮暮,也不在乎是否拥有?纵然是相隔十万八千里,断不了的依然是儿女情长。
      瑟瑟秋风中收藏的落叶已积聚成堆,提炼出成熟的馨香,一条悲摧的人生道路就在脚下!唯有淡泊,才能感受宁静的自由、致远的宽广。其实,草木一秋正如人生一梦,与其为争名夺利斗得个死去活来,实不如一场痛快的梦来得淋漓酣畅。
      漫长的冬季里,撕开黑夜掩饰的胸膛,让威风凛凛的青光来刺破诗的心脏。漫天飞舞的白雪化为片片纯洁,从诗的入口列队进入胸膛,沁润了肺腑,化解了不安与狂躁。我总算是到了最后的最后时恍然大悟,彻底明白了,所谓的伤并非来自外力,全是自伤。与其成天怨天尤人,还不如修心养性,自立自强。
      三个春夏秋冬的四季轮回,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漫长。生与死,荣与辱,明与暗,是与非,有与无,纠结进退,磨练出生命里不朽永恒的诗章。我不能再继续研究人性和人的情感了,我已经深入到人心,走到了心尖,再往前走就越走越细,就会走到尽头,就会从情感的悬崖峭壁跌入万劫不复的情感深渊。
      唯有回过头来,挤出那道狭隘之门,让百折千曲的压抑和愤怒喷出胸膛,重新回归平静与淡泊,我的世界才更加自由,更加宽广!
  
奔跑在诗的原野


      人的一生,除了亲情、爱情和友情之外,还有“有情”到“无情”的过程。且把这份最原始的纯真和善良留在你记忆的死角,在你未来一段幸福的日子里长成一株安静的孤菊,独立在断壁残垣的转角处,鉴证一种豁然开朗、无限拓展的宽广情怀。
       残忍冷酷地诀别小我的世界,释怀而从容地挤出狭隘之门,大我的世界,精彩纷呈。
       看那蓝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心底的怨恨,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恩爱情仇,随风飘散。风雨过后的人生,仿佛生命再一次重生,生机勃勃。谱写新的诗章,划出一道接地通天的彩虹,绚丽的生活之门洞开,呈现出一派神往已久、诗意盎然的新天地。
       没有经历过死亡,不会真的知道什么叫重生?唯有经历死亡后的重生,才懂得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拥有?什么叫淡然?失去,意味着新的拥有,新的拥有又孕育出一份新的淡然。什么你的我的?一切都只是造物主暂时记在你我名下的一种符号,百年之后,全归于尘土。
      有了这份淡然,丰俸厚禄只是眼中的破坛烂罐;有了这份淡然,粗茶淡饭和山珍海味一样香;有了这份淡然,青稞薄酒与琼浆玉液一样纯;有了这份淡然,不谋拥有广厦千万间,只求青山埋忠骨。其实,看穿了也就看淡了,看淡了则无所谓拥有与失去。全世界都是你的,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行色匆匆的过客,不带走尘世的一丝一毫。
      看!这坚实的脚下,芳草青青,力染四季。天下人都可以负我,我不会负天下人!拥有百城不换的自由之身,才能无忧无虑的承载自由之梦,为所欲为。
       再也用不着为谁而牵肠挂肚,也不害怕自己辜负了谁?伤害了谁?真诚热爱自己一次,弥补这一生对自己留下的众多亏欠。策马扬鞭,奔跑在诗的原野。

2015年8月16日 湖北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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