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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随想曲

2021-12-2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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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随想曲 (外一篇)
                                                                                       胡艳艳
       春天,是样来的?又是怎样去的?就好像只有内心炽燃着爱情之火的人才能来写爱情一样。(卡拉姆辛)
      春天的美激荡着你那颗追求春之美的心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春的美、春的妙!
      而真正处在热恋中的人又是无法真正写出他内心的炽热和渴望的,因为他太专注于爱而害怕思考,思考会打断充满他心中和他赖以生存的感情,对于其他事物他已是木然无动了(卡拉姆辛)
      ------只有当爱的狂潮稍稍退去,能静下心来,细细回想,慢慢品味,才婉然品出爱的幸福和心痛,蜜蜜的甜中却也带着淡淡的苦……

      春天,亦是这样。当春花烂漫、柳絮飘飞,阳光暖暖地整天地照耀着你,你快乐地象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今天这里赏桃花,明天那里亲梨花……却忘记了关注更深更深的原始的春。
    长大了,对春的感觉越来越迟钝了,越来越浮于表面了,只是感官上的春了。而身体感受春的功能似乎都丧失了。
    很小的时候,还在保姆家,那时不知道节气之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春天,完全就是靠自身的感觉去感觉春天,感觉春天的可爱和欢乐。

    春节过后,棉衣穿在身上渐渐感到热的时候,感觉那时可能春就开始了,小孩子玩的有些热了的时候,就想解开棉衣,让还是寒冷却有了微微暖意的风吹进棉衣里,凉凉的、爽爽的,身体经过一个漫长的冬日,被厚厚的棉衣束缚着,终于可以见见阳光了,先脱去一只袖子,伸出胳膊凉快凉快,一个冬天没见阳光了,胳膊变得又白又嫩,象白藕一样可爱了,自己看着也喜欢,在阳光下挥舞着手臂,和春天进行初次的拥抱。
       举起手,真想高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冲破波浪……
        
      毕竟还在早春,只是风儿稍稍的暖了,而天气还是比较冷的,这样玩热了就脱衣服必然会感冒。八岁之前在渭源的那几年,几乎每年春天都会重重的病一次,不知是单纯的感冒还是对春花的过敏,当春意正浓的时候,我因为生病而学乖了很多,好像孩子生一次病就长大一些。也就懂事一些。
      气象局门前是大片大片的土地,观测场里的草开始绿了,各种好看的鸟儿在悠闲地漫步,发出各种美妙的叫声,好像这个时候的春天变得安详了许多,风儿更暖了,花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竞相开放在明媚的阳光下,这时的春可以叫“春姑娘”了。穿着绿色的衣裙,恬静、快乐。
       不像前段时间那样躁动,冰雪融化,小河开流,整个大地都被性急的春吵醒了,他是那么有力量,有气势,以无可阻挡之势赶走冬的寒冷和料峭,正如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音乐描写的那样气势恢宏,大踏着步,蹦 擦 擦 擦!蹦 擦 擦 擦!擦擦!擦擦!……向我们走来,这时的春,我们很难把他叫“春姑娘”,叫“春小伙”很适宜。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我记忆中春天的味道就是泥土的芬芳。
    西北耕种的是春麦,每年春天翻开土地现耕地现种,不像华北生长的是冬小麦,麦种在前一年的秋天就种了下去,并且发芽生长到五六厘米,然后绿着经历一个冬天的冰冻霜雪而不死,第二年春天来的时候就直接绿了接着生长。
    甘肃的小麦要在春天的时候才下种,种麦子的那几天,被翻开的土地散发着浓浓的泥土的芳香,令人心醉,田野里热闹非凡,大人、孩子、还有干活的牲口都忙碌起来了。
       用马或骡子拉着犁地,间或也有用人拉着犁地的,两三个人在前面拉,后面一个人扶着犁,犁出松软的泥土,踩上去脚就陷进了土中,鞋子里总是泥土做着鞋垫。看着好奇,我也常常请求帮他们拉一会犁。
      更快乐的是磨地了。把新耕过撒上了种子的土地用牛拉着一个大爬犁,上面坐着一个或几个小孩子压重,把地磨平。
      这个活儿最好玩,爬在爬犁上让牛拉着在春天的田野里来回跑,开心极了。但 ,这是农家孩子享受的快乐,我看着实在眼馋了就去央求也让我坐一会吧,妈妈就常说,你那么喜欢干活,明天把你送给农民当孩子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农民多快乐啊。享受更多的春天,更多的快乐!
     看田间那些劳动的人们,个个都是那么幸福和快乐,阳光照得脸儿红补补的。那些可爱的女人们,围着一个花围裙,手臂上挎着一个小斗,一把一把的麦种被她们优雅而又均匀地撒进刚刚犁开的泥土里,象美丽的天女在散花,
      她们的头上喜欢系一个鲜红的或鲜绿的方头巾,一为防尘,二为防晒,三……长大了,想明白了,那是男人眼里最美丽的风景,柔美、鲜亮。
      眼前晃动的美丽花头巾红的像火焰,绿的像青山。为了心中燃烧的那团火,眼里弥漫的久久不散的绿,男人多苦多累,心里也甘甜。这美丽的花头巾带给男人多少爱的遐想,生活美着呢,女人可爱着呢,春天将爱和希望一起播种下去。
       当播种的高潮渐渐平息,田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春,走向更深、、、、、、
        春姑娘经过了播种期热烈的爱恋,已走向深沉!
        春,也是这样……当花儿开到繁盛的时期,春,也就有了心事了。
        气象局观测场的鸟儿们叫的越来越婉转了。有些鸟儿的叫声里明显的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惆怅。
       我就常常问妈妈,那叫“咕 咕 等! "的小鸟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要姑姑等?
      她的姑姑会不会等她呢?
     她追寻到她的姑姑了吗?
     真想将泰戈尔的那句话告诉她:“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的久了。”( 泰戈尔)
    雨后布谷鸟的叫声,使春天的田野更清幽和辽阔。
      山上的野花次第绽放,金黄色的毛瓜瓜开得漫山遍野,从春天毛瓜瓜刚刚开始发芽,我们就开始摘着吃了,先吃小嫩芽,几天后长成小花蕾,开始吃花蕾,等到花儿金灿灿全开了的时候,这时就吃到真正的花儿了。带着花儿特有的香,吃到嘴里淡淡的甜,春天就这样美好地真正进入了我们的身体。

    春天,在毛瓜瓜花儿渐渐谢去,而结出嫩嫩的红色的小角中悄悄地走去……
    她再也不像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里的那个性情急躁的春小伙儿了。她开始丰盈,柔美,热情而向往,她更像莫扎特的《渴望春天》……
“ 来吧,亲爱的五月,给树林穿上绿装,让我们在小河旁看紫罗兰开放……”

此文已发表
2017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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